[013-1a]
欽定四庫全書
國語卷十三
吳 韋昭 注
晉語七
既殺厲公欒武子使知武子彘恭子如周迎悼公武子/欒書
也知武子荀罃也彘恭子士魴也/食邑於彘悼公周子也時年十四庚午大夫逆于清原
清原/晉境公言於諸大夫曰孤始願不及此及至/也孤之及此
天也引天以/自重抑人之有元君將稟命焉元善也/稟受也若稟而
[013-1b]
棄之是焚穀也穀所仰/以生也其稟不材是穀不成也不材不/可用也
不成謂/秕也穀之不成孤之咎也成而焚之二三子之虐也
孤欲長處其願出令將不敢不成不敢為/秕政也二三子為令
之不從故求元君而訪焉訪謀也為民不從大夫/之命故求善君而謀之孤之
不元廢也其誰怨廢以不/善見廢元而以
也制專/制也若欲奉元以濟大義將在今日若欲暴虐以離
百姓反易民常亦在今日反易民常下/不事上也圖之進退願由
今日悼公承篡殺之後嫌臣/下不從故以此約厲馬大夫對曰君鎮撫羣臣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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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庇蔭之無乃不堪君訓而陷于大戮以煩刑史刑刑/官司
寇也史大史/掌書法也辱君之允令允信/也敢不承業乃盟而入承/奉
也業/事也辛巳朝于武宫武宫武/公廟定百事立百官議定百事/而立其官
使主之謂改其/舊時之非者育門子選賢良門子大夫適子周禮曰/其正室皆謂之門子育
長也長育其材/選用賢良也興舊族出滯賞舊族舊臣之子孫滯賞/謂有功于先君未賞者
謂吕相/之屬也畢故刑赦囚繫故刑若今被刑居作者畢之不/復作也囚繫者赦之𫝊曰宥罪
戾是/也宥
逮及也惠/及之也振廢淹振起也淹久也謂本賢人/以小罪久見廢起用之養老幼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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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餼恤孤疾無父曰孤/疾廢疾也年過七十者公親見之謂賢知/事者稱
曰王父王父不敢不承稱曰王父尊而親之所以盡/其心也故王父不敢不承命二
月乙酉公即位先館於外至此乃就宫朝也/𫝊曰館於伯子同氏是也使吕宣子
佐下軍宣子吕錡之/子吕相也曰邲之役吕錡佐知莊子於上軍
上當為下字之誤也吕錡厨武子也知莊子荀首也時/為下軍大夫事在魯宣十二年唐尚書云荀首時將上
軍誤/矣獲楚公子穀臣與連尹襄老以免子羽連尹楚官/名子羽知
莊子之子罃之字也邲之戰楚人囚知罃莊子以其族/反之厨武子御莊子射襄老獲之遂載其尸射公子穀
臣囚之以二者歸魯成三年晉人歸楚穀臣與/襄老之尸以求知罃楚人許之故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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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射楚王而敗楚師魯成公十六年晉楚戰于鄢陵吕/錡射楚恭王中目楚師敗楚養由
基射吕錡/中項而死以定晉國而無後無後子孫無/在顯位者其子孫不可
不崇也崇髙/也使彘恭子將新軍曰武子之季文子之母
弟也季少子也武子士㑹文子/士燮也母弟同母弟也武子宣法以定晉國至
於今是用宣明也法/執秩之法文子勤身以定諸侯至於今是賴
定諸侯謂為軍帥能使/諸侯事晉也賴䝉也夫二子之德其可忘乎故以彘
季屛其宗屏藩/也使令狐文子佐之文子魏犨之孫魏顆/之子魏頡也令狐邑
名/曰昔克潞之役秦來圖敗晉功魏顆以其身卻退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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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于輔氏親止杜囘其勲銘于景鍾克勝也魯宣十五/年六月癸夘晉荀
林父將滅赤翟潞氏
輔氏獲杜回輔氏晉地杜回秦/力士也勲功也景鍾景公之鍾至于今不育其子不可
不興也育遂/也君知士貞子之帥志博聞而宣惠於教也
使為太傅貞子晉卿士穆子之子士渥/濁也帥循也宣徧也惠順也知右行辛之能
以數宣物定功也使為司空右行辛晉大夫賈辛也數/計也宣明也物事也能以
計數明事定功故使為司空司空掌/邦事謂建都邑起宫室經封洫之屬知欒糾之能御以
和於政也使為戎御欒糾晉大夫卞糾也政/軍政戎御御公戎車也知荀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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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力而不暴也使為戎右荀賔晉大夫戎右公戎車之/右有力而不暴故可親近之
欒伯請公族大夫欒伯欒武子公族大夫/掌公族與卿之子弟公曰荀家惇
惠荀家晉/大夫荀襘文敏荀襘荀/家之族黶也果敢
鎮靖無忌韓厥之子公族穆/子也鎮重也靖安也使兹四人者為之兹此/也夫
膏粱之性難正也膏肉之肥者粱食之精者言食/肥美者率多驕放其性難正也故使
惇惠者教之教之/道蓺使文敏者道之道其/志也使果敢者諗之
諗告也告/得失也使鎮靖者修之修治其/氣性惇惠者教之則徧而
不倦倦懈/也文敏者道之則婉而入婉順/也果敢者諗之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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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不隠鎮靖者修之則壹壹均/一也使兹四人者為公族大
夫公知祁奚之果而不淫也使為元尉祁奚晉大夫髙/梁伯之子也元
尉中軍/尉也知羊舌職之聰敏肅給也使佐之羊舌職晉羊/舌大夫之子
敏達也肅敬/也給足也知魏絳之勇而不亂也使為元司馬魏絳/魏犨
之子莊子也元司/馬中軍
晉大夫張孟也元/候中軍候奄也知鐸遏宼之恭敬而信彊也使為輿
尉遏宼晉大夫輿/尉上軍尉也知藉偃之惇率舊職而共給也使為
輿司馬藉偃晉大夫藉季之子藉/游也輿司馬上軍司馬也知程鄭端而不淫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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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諫而不隠也使為贊僕程鄭晉大夫荀驩之曽孫程/季之子端正也淫邪也贊僕
乘馬御也/六騶屬焉始合諸侯於虛朾以救宋虚朾宋地宋魚石/叛宋而之楚楚伐
宋取彭城以封之故悼公合/諸侯以救宋在魯成十八年使張老延君譽于四方且
觀道逆者延陳也陳君之稱譽于四方且/觀察諸侯之有道德與逆亂者吕宣子卒宣/子
吕/相公以趙文子為文也文子趙武也/文有文德而能恤大事使佐
新軍說云新軍中軍也昭謂/時但言新軍新軍無中三年公始合
之二年也悼公元年始合諸侯于虚朾此復/言始合者謂四年將㑹于雞丘於此始命之四年諸侯
㑹於雞丘雞丘雞澤在/魯襄三年於是乎布令結援修好申盟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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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令謂朝聘之數同好惡/救灾患之屬申尋也令狐文子卒文子/魏頡公乃以魏
絳為不犯不犯不可犯/以非法也使佐新軍𫝊曰魏絳多功以趙/武為賢而為之佐然
則讓武使為/將而絳佐之使張老為司馬代魏/絳也使范獻子為候奄代/張
老候奄元候也獻子范/文子之族昆弟士富也公譽達於戎戎諸戎無/終子之屬五年諸
戎來請服使魏莊子盟之於是乎始復伯莊子魏絳也/繼文公後故
曰復/伯
四年㑹諸侯於雞丘述上/㑹時魏絳為中軍司馬公子揚干
亂行於曲梁揚干悼公之弟行/行列也曲梁晉地魏絳斬其僕僕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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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舌赤赤羊舌職之子/銅鞮伯華也曰寡人屬諸侯屬㑹/也魏絳戮寡
人之弟為我勿失戮辱也為我/執之勿失也赤對曰臣聞絳之志有
事不避難有罪不避刑其將來辭辭陳其/辭狀也言終魏絳至
授僕人書而伏劒僕人掌𫝊命聞/公怒欲自殺士魴張老交止之交/夾
也/僕人授公公讀書曰臣誅於揚干不忘其死誅責/也日
君乏使使臣狃中軍之司馬日前日也/狃正也臣聞師衆以順
為武順順/令也軍事有死無犯為敬有死其事無犯/其今是為敬命君合諸
侯臣敢不敬敢不敬/奉其職君不說請死之請就/死公跣而出跣/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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跣/也曰寡人之言兄弟之禮也子之誅軍旅之事也請無
重寡人之過反役與之
新軍上章曰以魏絳為不/犯使佐新軍是也
祁奚辭於軍尉辭請/老也公問焉曰孰可誰可/自代對曰臣之子
午可人有言曰擇臣莫若君擇子莫若父午之少也婉
以從令少穉也/婉順也游有鄉處有所好學而不戲不戲/弄也其壯
也彊志而用命此壯謂未二十時/志識也命父命也守業而不淫業所學/事業也
其冠也和安而好敬冠二/十也柔惠小物柔仁也/惠愛也而鎮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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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鎮安也言知/思能安定也有直質而無流心流放/也非義不變言從/義也
非上不舉舉動也放/上而動若臨大事其可以賢於臣/也大事/軍事
臣請薦所能擇而君比義焉薦進
使祁午為軍尉沒平公軍無秕政沒終也平公悼公之/子彪也秕以穀諭也
五年無終子嘉父使孟樂因魏莊子納虎豹之皮以龢
諸戎悼公五年魯襄四年無終山戎之國今為縣在北/平子爵也嘉父名孟樂嘉父之臣莊子魏絳也龢
諸戎諸戎欲/服從于晉也公曰戎翟無親而好得不若伐之無親無/恩親好
得貪/貨財魏絳曰勞師於戎而失諸華諸華華夏也用師於/戎不得存恤諸侯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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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必叛/故失之雖有功猶得獸而失人也安用之且夫戎翟薦
處薦聚/也貴貨而易土貴重也/易輕也與之貨而獲其土其利一
也邊鄙耕農不儆其利二也戎翟事晉四鄰莫不震動
其利三也震懼/也君其圖之公說故
乎遂伯
韓獻子老韓獻子韓厥也說云為公族大夫老而辭位/昭謂韓厥晉卿也魯成十六年𫝊曰韓厥將
下軍十八年晉悼公即/位𫝊曰韓獻子為政使公族穆子受事於朝穆子厥/之子無
忌也唐尚書云獻子致仕而用其子為公族大夫昭謂/悼公元年使無忌為公族大夫後七年獻子告老欲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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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卿有廢疾讓其弟起公聴之/更使掌公族大夫在魯襄七年辭曰厲公之亂無忌備
公族不能死亂謂見殺公/族同姓也臣聞之曰無功庸者不敢居
髙位國功曰功/民功曰庸今無忌知不能匡君使至於難仁不能
救勇不能死敢辱君朝以忝韓宗請退也固辭不立悼
公聞之曰難雖不能死君而能讓不可不賞也使掌公
族大夫掌主也初為公族大夫/今使主之以是為賞
能治大官大官/卿也其仁可以利公室不忘不忘利/公室也其勇不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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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刑疚病也勇/能㫁決也其學不廢其先人之職若在卿位外内必平且雞
丘之㑹其官不犯不犯戮/揚干也而辭順不可不賞也公五命
之固辭乃使為司馬使魏絳佐新軍事以見上欲見張/老之讓故復言之
十二年公伐鄭軍於蕭魚悼公十二年魯襄十一年鄭/從楚故伐之軍蕭魚鄭服也
鄭伯嘉來納女工妾三十人女樂二八嘉鄭僖公子簡/公也女美女工
樂師𫝊曰賂晉以師悝師觸師蠲是也妾給使者工妾/凡三十人女樂今伎女也八人為佾備八音也或云女
工有伎巧者也與𫝊相違失之矣賈侍中云妾/女樂也下别有女樂二八則賈君所云似
肆歌鐘歌時所奏肆列也凡/縣鐘磬全為肆半為堵及寶鎛鎛小鐘也/寶鄭所寶輅車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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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乘輅廣車也車軘車也十五名十五也傳曰/廣車軘車淳十五凡兵車百乘淳偶也公賜魏
絳女樂一八歌鐘一肆曰子教寡人龢戎翟而正諸華
於今八年七合諸侯寡人無不得志請與子共樂之八/年
和戎翟後八年也七合諸侯一謂魯襄五年㑹于戚二/謂七年㑹于鄬三謂八年㑹于邢丘四謂九年同盟于
戲五謂十年㑹于柤六謂十二/年㑹于亳城北七謂㑹于蕭魚魏絳辭曰夫龢戎翟臣
之幸也幸幸而/合也八年之中七合諸侯君之靈也靈神/也二
三子之勞也謂諸/軍帥臣焉得之焉得/専之公曰微子寡人無以
待戎無以濟河微無也濟/河南服鄭二三子何勞焉子其受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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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曰能志善也志識/
悼公與司馬侯升臺而望曰樂夫司馬侯晉大夫汝叔/齊樂見士民之殷富
也/對曰臨下之樂則樂矣德義之樂則未也善善為德/惡惡為義
公曰何謂德義對曰諸侯之為日在君側為行/也以其善
行以其惡戒可謂德義矣公曰孰能對曰羊舌肸習於
春秋肸叔嚮之名春秋紀人事之善惡而目以天/時謂之春秋周史之法也時孔子未作春秋乃召
叔嚮使傅大子彪彪平/公也
國語卷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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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