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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四库全书 > 讀四書叢說 > 卷三
[003-1a]
  欽定四庫全書

  讀四書叢説卷三

  元 許謙 撰

  讀孟子叢説上

  梁惠王上

  首章

  周烈王五年魏武侯卒公子罃立其子元年則烈王
六年也通鑑周顯王三十五年當罃之三十七年
[003-1b]
罃與齊威王㑹於徐州以相王考異謂為後元年
大事記顯王十六年當罃之十八年魏拔趙邯鄲
服十二諸侯遂稱王後齊敗魏而齊亦稱王於顯
王三十五年又書曰齊宣王魏惠王與諸侯㑹於
徐州以相王今接顯王三十三年當魏惠王三十
五年孟子至梁若從通鑑則孟子至梁時魏尚為
侯此章稱之為王乃他日論集著書之時追書爾
當從大事記為正蓋始各王於其國至會徐州之
[003-2a]
嵗則王之號通於天下矣

  仁專言則包四徳孟子與義對言則仁體而義用孟
子是專主於義而言蓋無仁之本則不能行義然
仁義又各有體用朱子訓詁皆兼體用説心之徳
心之制是體愛之理事之宜是用然仁有專言偏
言心之徳是專言之仁固全説體愛之理是偏言
之仁其中又含體用愛為用其理則體也或問又
推以隂陽言則義體而仁用蓋天地間物静體而
[003-2b]
動用隂静陽動而仁陽也義隂也故其體用如此

  王曰何以利吾國至不奪不饜固是發明王何必曰
利一語而語意自分兩節王曰何以利吾國至其
國危矣言王好利於上則大夫士庶效之而好利
於下凡言好利者皆是欲得其分外若惟取什之
一賦則非好利矣故君欲分外取於下下亦欲分
外取於上如此不已必至攘奪壊亂而國隨於亡
則是君始好利終於自亡其國此理勢所必至然
[003-3a]
亦告君之語也萬乘之國至不饜又言好利之弊
成弑奪之禍皆下取乎上文侯斯與韓趙分晉即
惠王之祖也此其明驗為君而好利禍害之烈可
畏如此一言君好利必亡其國二言好利必下簒
其上

  萬乘之國則千乘之家千乘之國則百乘之家此以
君十卿禄大夫概言之也王畿方千里固可出車
萬乘天子之卿受地視侯則方百里方百里不能
[003-3b]
出車千乘也千乘之國當方三百十六里有畸百
乘之家則當方百里矣諸侯卿之采地未必如是
之大也讀者不可以辭害意

  君子利己之心不可有利物之心不可無孟子不言
利是專攻人利己之心絶利己之心然後可行利
物之事然利物乃所以利己也至於不遺親後君
則已亦無不利矣但不可假仁義以求利耳

  沼上章

[003-4a]
  聖賢告人非法語之言則巽與之言故孟子與時君
言皆是這機軸前章法語之言此章巽與之言也
後多仿此

  此章闗鍵全在偕樂獨樂上文王與民同樂夏桀結
怨奉己興亡乃其效也

  靈臺之作文王所以候日景占星象望雲物也其下
有囿囿中有沼併以逰觀爾蓋非所謂七十里之
囿也七十里之囿所以供四時之田講武事於其
[003-4b]
中且與民之芻蕘雉兔者共之不容不廣此在郊
之外者也靈臺之囿必近城郭地不可容且無所
用其大也文王繼體即位本都於岐在位四十六年
而遷都於程又三年而遷都於豐於是作靈臺其
時年九十有六明年即薨矣田獵之囿非作靈臺
之意也七十里之囿在岐山之舊都歟故有與民
同芻蕘雉兔之常制也

  麀鹿魚鳥各得其所咸遂其性可見文王之徳被萬
[003-5a]
物都在春風和氣中觀兩在字而下文魚鹿云云
尤見文王仁及物而物感動處物且如是於人可


  鶴與鶴鳴之鶴不同音音涸者禽名在鐸韻音學者
潔白貌在覺韻此字當音學

  移民章

  加少加多金先生曰不見其愈少不見其愈多
棄甲曳兵戰而負者

[003-5b]
  魚鼈之類天地自生之物長㓜皆得食之雞豚狗彘
人力畜之故以養老則七十者始食

  五畝之宅百畝之田周禮地官遂人掌邦之野辨其
野之土上地中地下地以頒田里上地夫一廛田
百畮萊五十畮餘夫亦如之中地夫一廛田百畮
萊百畮餘夫亦如之下地夫一廛田百畮萊二百
畮餘夫亦如之注謂户計一夫一婦而賦之田其
一户有數口者餘夫亦受此田也廛城邑之居孟
[003-6a]
子所云五畝之宅樹之以桑者也萊謂休不耕者
也疏謂餘夫皆有田廛是備後離居之法

  王制云五十始衰六十非肉不飽七十非帛不煖與
此不同或殷周之制異或孟子一時之言偶異大
扺年髙者衣帛食肉也

  庠序之教教以人倫也於其常教之中又於孝弟二
者重明之而督之尤力也

  後罪嵗應前兩凶字塗有餓殍不知發應前移粟由
[003-6b]
此而知所移乃民間之粟未足以濟河内之民而
先已病河東之民矣况有餓莩不發猶是吝己之
財狗彘食人食則必征斂無義而傷民之財矣中
兩節教之以王政則民自足食樂義古者九年耕
必有三年之食雖有凶荒不待移粟移民而民自
無飢寒近者悦而逺者來矣何患不加多哉

  下章率獸食人亦此意而極言之也

  集注兵以鼔進以金退亦大約言之如左傳陳書曰
[003-7a]
吾聞鼔而已不聞金矣是鼓進金退也按周禮大
司馬辨鼓鐸鐲之用中冬教大閱帥其民而致乃
陣車徒如戰之陳皆坐鼔人三鼔司馬振鐸羣吏
作旗軍徒皆作鼔行鳴鐲車徒皆行三鼓摝鐸羣
吏弊旗車徒皆坐又三鼔振鐸作旗車徒皆作鼓
進鳴鐲車驟徒趨坐作如初鼔戒三闋車三發徒
三刺乃鼔退鳴鐃且却夫鐸大鈴也振鐸者搖鐸
也摝鐸者以手掩其上而執以振之其聲鹿鹿然
[003-7b]
也是鐸兼主進退但其聲有不同耳鐲鉦也形如
小鐘以為鼔節鳴之而車徒行則鐲亦主進也鐃
如鈴無舌有秉執而鳴之以止擊鼓故鳴鐃而軍
却退也大扺鐲則進也鐃則退也鐸兼進退也後
世戰陳蓋專以金聲退鐲直角反鐃女交反畜訓
義當作許六切今敇六反誤

  安承教章

  孔子惡作俑者無後亦因見後世殺人從葬故為此
[003-8a]
言史記秦武公卒初以人從死死者六十六人蓋其
弟徳公立而用以徇之當周釐王四年魯莊公之
十六年也其後穆公遂用徇者百七十七人三良
與焉孔子據己見之禍而深惡其死始謂為不仁
者事始雖小末流必大不可不謹孟子因取以戒
惠王不可輕視其民

  晉國天下莫强章

  地方百里而可以王答晉國天下莫强一語王如施
[003-8b]
仁政節是方百里可王之實功彼奪其民時正指
齊秦楚徃而征之一節是洒死之事

  易猶淺也此金先生之説蓋耕深則土疏通而苖易
發達耘淺則但去草而不傷穀根

  以暇日修其孝弟忠信此與行有餘力則以學文語
意正同不是等待大段閒暇了然後去修

  梁襄王章

  一謂統天下為一家正如秦漢之制非謂如三代之
[003-9a]
王天下而封建也此孟子見天下之勢而知其必
至於此非以術數䜟緯而知之也蓋自太古立為
君長則封建之法行黄帝置大監監於萬國夏㑹
諸侯於塗山執玉帛者亦萬國迨湯受命其能存
者三千餘國時云千八百國至孟子時相雄長者
止七國爾餘小國蓋不足道也自萬國以至於七
國吞并之積豈一朝一夕之故今世既合不可復
分終必又并而為一舉天下而郡縣之而後已至
[003-9b]
於秦漢孟子之言即驗但秦猶嗜殺人故雖一而
不能定至漢然後定也

  襄王才質下不足以語王政故孟子不告之而但曰
不嗜殺人者

  齊桓晉文章

  文武之道幽厲傷之東遷之後下陵上替五霸迭興
不惟道之不行學士大夫亦且不講自是惟知霸
業可尚而桓文又霸之盛者宣王心悦其事而誠
[003-10a]
服之以孟子當時賢者深知其説故舉以為問其
曰可得聞乎見其不易得聞惟孟子知之而又恐
不易以告也

  仲尼之徒則見孔子不言霸事可知至其門人以及
後之徒黨不曽有言桓文為霸之謀畫經營者此
與孔子言管仲器小之意同且先截斷宣王功利
之心下乃開其行王者之道

  桓文之事金先生曰謂其所以為霸之謀畫經營也
[003-10b]
若糾合一匡之事孔門固嘗言之矣

  徳何如則可王宣王知有徳則王可謂天資優而知
所本矣及問寡人可以保民及何由知吾可皆能
自反而善問者與梁惠王逈别

  王天下事至大易牛事至小孟子却道只此心便可
王故雖指出不忍二字而王猶不知所以

  上言臣固知王之不忍下言彼惡知之蓋宣王見牛
不忍之心雖發而不自知其為仁之端故以知與
[003-11a]
惡知相對説以為常人雖為利欲所昏而本然之
善終未嘗冺但時或發毎不自覺而不能充之爾
故孟子以為惟君子為能知之衆人不能知也是
啟王之心使凢遇善心發時便須識得既就此推
充自小以及大自近以及逺即其一端推之至其
極又推其類而充之至於大則仁不可勝用矣

  孟子與王問答三反欲王自知不忍見牛即是惻隠
而不悟前徳何如以下雖有三善言至此竟昬罔
[003-11b]
推拓不去但重疊解説不是愛財孟子不得已自
與言這是正行巧處主意在見牛未見羊一句此
非獨王良心之發處之又得其當矣但自不識為
善端而又不推於他事爾及王聞孟子之言而説
既已得前日之心然又不知處此小事如何便合
於王道只是平日無君子啓迪其學故也

  術字要看既見牛而不忍此心欲行則便不可殺此
牛而釁鐘之禮又不可廢或殺牛或廢禮皆是仁
[003-12a]
心行不徹故用未見其形未聞其聲之羊以代之
此正用術之圓機也此即是權行仁者當放此意
而行故謂之術

  此章見齊王之良心凡兩發孟子教之推而不能推
是以終於戰國之君而已見牛時一發孟子言之
而心戚戚時又一發也

  此章之要全在推字姑使因愛牛之善端而推之充
擴其良心以知仁民之為大於其良心既啟則當
[003-12b]
先親親而推及於仁民而又及於愛物謂仁之施
愛物難而仁民易今既能其難而又得行之之術
何於其易者而不能也仁民之所以易於愛物者
人既與我同類其好惡不殊所施者不過以己之
所好惡者及之而已况我親其親人感之亦各親
其親其應之速又不盡待我之推也其終告以王
道之大亦不過盡不忍之心而已

  權度度物而心為甚不是言此心以權度去度物正
[003-13a]
是欲以義理來度此心使於發處審其輕重也

  抑王興甲兵至快於心與若與權度之言不相接此
蓋從齊王本意問霸處説來而使齊王度民心之
所不願而推愛心以及之也

  地方百里而可以王行仁政也齊欲服天下如鄒敵
楚不行仁政也

  以齊之一分而敵天下之八者勢也發政施仁者徳
也以徳則湯以七十里文王以百里不論勢矣

[003-13b]
  集注名辟疆古人名辟疆者非一作開闢封疆説則
上音闢下音疆作辟除強暴説則上必益反下巨
良反

  推廣仁術則仁民易而愛物難老吾老㓜吾㓜以及
人之老㓜老㓜彼此皆同以我及於親親者措之
於彼固不甚異是易也上老老恤孤而民即興孝
不倍則民視上之老㓜與己之老㓜皆同故即效
之是又易也至於物則無知識不能達人之意故
[003-14a]
仁及於物難則此物得所不能自充廣也

  本然權度即是人心本有之天理

  梁惠王下

  莊暴章

  王語暴以好樂蓋論及所好之俗樂暴未有以對蓋
莊暴亦知俗樂之不足好欲諫而未得其辭以告
孟子

  孟子之答只是巽與之言

[003-14b]
  王變色是愧前與暴論者不可聞於孟子故其下直
言之

  此章只是欲與民同樂不必專於作樂也

  交鄰國章

  此章前言交鄰在能仁智朱子以懲忿總之後言好
勇在行仁義朱子以養大勇言之王問交鄰孟子
所答樂天畏天是交之之正王後再言好勇孟子
答之以好勇須文武之徳乃可

[003-15a]
  集注謂所引與今書文小異今書泰誓上曰天佑下
民作之君作之師惟其克相上帝寵綏四方有罪
無罪予曷敢有越厥志謂天佑助下民為之君以
長之為之師以教之君師者惟其能左右上帝以
寵安天下則夫有罪之當討無罪之當赦我何敢
有過越其心乎寵愛也志已之志也朱子隨孟子
文解故其義亦小異蓋古者以簡編寫書簡册煩
重非如今以紙模印易辦古人多是以口相傳故
[003-15b]
古書所引多有不同者

  雪宫章

  師行而糧食謂師衆從君行皆裹乾糧而徃故有飢
而弗得食者又勞苦而不得休息於是相與造為
讒謗而民因而作為姦慝矣此上言軍民之怨也
方命虐民以下是言君也

  集注廢時失事廢字解脫字失字解亡字

  明堂章

[003-16a]
  人皆謂我毁明堂舉衆人之言也毁諸自問果當毁
之乎已乎又以己意問止而勿毁乎見得宣王之
意正是欲不毁爾蓋已稱王即欲行天子之制也
孟子則不禁他不毁只是教之行王政蓋行王政
則是副王之名雖行天子之制可也

  文王未嘗稱王而所行却是王政

  周禮考工記夏后氏世室堂脩二七廣四脩一世室
者宗廟也脩南北之深脩二七者深十四步八丈
[003-16b]
四尺也廣益以四分脩之一則堂廣十七步半十
丈五尺也五室三四步四三尺堂上為五室象五
行三四步室方四三尺以益廣木室於東北火室
於東南金室於西南水室於西北其方皆平步其
廣益之以三尺謂深丈八尺廣二丈一尺也土室
於中央方四步其廣益之以四尺謂深二丈四尺
廣二丈八尺也大室居中四角之室皆於大室外
接四角為之大室四步四角室各三步則南北三
[003-17a]
室十歩為六丈東西三室六丈外加四三尺又一
丈則廣七丈九階南面三三面各二四旁兩夾牕
每室四户旁皆有兩夾牕為八牕五室二十户四
十牕白盛蜃灰也盛成也以蜃灰堊牆所以飾成
宫室盛音成門堂三之二門堂取正堂三分之二
南北五丈六尺東西七尺室三之一兩室與門各
居一分殷人重屋堂脩七尋堂崇三尺四阿重屋
重屋者王宫正堂若大寢脩七尋五丈六尺放夏
[003-17b]
周則其廣九尋七丈二尺五室各二尋四阿若今之
四柱屋周人明堂度九尺之筵東西九筵南北七
筵堂崇一筵五室凢室二筵明堂者明政教之堂
也此三者或舉宗廟或舉王寢或舉明堂互言之以
明其同制謂當代三者其制同非謂三代制同也
廟門容大扄七箇大扄牛鼎之扄長三尺七箇二
丈一尺闈門容小扄三箇廟中之門曰闈小扄膷
鼎之扄長二尺三箇六尺通典東西長八十一尺
[003-18a]
南北六十三尺其堂髙九尺於一堂之上為五室
每一室廣一丈八尺每室開四門門旁各有牕九
階外有四門門之廣二丈一尺門四旁各築土為
堂南北四十二尺東西五十四尺其堂上各為一
室西北丈四尺東西牆八尺其宫室牆壁以蜃蛤
灰飾之此釋周禮明堂制又引大戴禮盛徳篇云
明堂九室室有四闥八牕三十六户七十二牖蓋
以茅上圓下方其外水名辟雍堂髙三丈東西九
[003-18b]
仞南北七進九室十二堂室四户八牖宫三百歩
今按此文在明堂篇朱子明堂說云論明堂之制
者非一熹切意當有九室如井田之制東之中為
青陽太廟東之南為青陽右个東之北為青陽左
个南之中為明堂太廟南之東即東之南為明堂
左个南之西即西之南為明堂右个西之中為總
章太廟西之南即南之西為總章左个西之北即
北之西為總章右个北之中為𤣥堂太廟北之東
[003-19a]
即東之北為𤣥堂右个北之西即西之北為𤣥堂
左个中是為太廟太室凢四方之太廟異方所其
青陽之右个乃明堂之左个明堂之右个乃總章
之左个總章之右个乃𤣥堂之左个𤣥堂之右个
乃青陽之左个也但隨其時之方位開門耳太廟
太室則每十八日天子居焉古人制事多用井田
遺意此恐是也
[003-19b]



  右明堂制諸説大槩如此

  按周禮舉三代之制以互

  見葢夏世室以宗廟言則

  王宫及明堂之制同殷重

  屋以王宫言則宗廟明堂

  之制同周明堂以朝會之

  所言則宗廟王宫之制同

  也朱子之說簡當

[003-20a]
  放桀章

  上兼問桀紂下再問弑君是專問紂蓋舉重者言之
也蓋孟子亦止舉紂對

  集註王勉之言謂上下二者兼有則可為放伐之事
若上雖極暴而下非仁不可下雖至仁而上不暴
亦不可

  為巨室章

  兩姑舍汝所學而從我上屈人之大才以從己之小
[003-20b]
見下不貴國家而徇一己之私欲

  萬鎰為璞玉之價直萬鎰之金也

  齊人勝燕章

  書仲虺之誥曰初征自葛東征西夷怨南征北狄怨
曰奚獨後予又曰徯予后后來其蘇孟子所引多
天下信之一句其餘文中多者六字異者四字民
望至民大悅七句孟子自言故集注云兩引書

  鄒與魯鬨章

[003-21a]
  此告君之言不得不切民今而後得反之之言似失
太過民固不可求反其暴於上然至於君行仁政
則親上死長之心亦民所本有也

  竭力章

  太王自邠遷岐行二百五十餘里民從之如歸市史
所謂居三月成城郭一年成邑二年成都而民五
倍其初蓋非獨邠民近於岐周之民皆歸之也當
時西方地近戎狄皆閒隙之地非封國之疆界故
[003-21b]
太王得優㳺遷徙若滕在中國又介大國之間無
可遷之地民雖或從之亦無所徃孟子特舉太王
之得民以警文公爾故下文言效死乃其正也

  平公章

  前以士後以大夫蓋言喪禮也儀禮有士喪禮篇大
夫喪禮亡不可考

  三鼎五鼎言祭禮也儀禮特牲饋食禮士之祭禮也
牲用豕陳鼎三豕右肩臂臑膞胳正脊横脊長脅
[003-22a]
短脅九體膚三離肺一刌肺一為一鼎魚十有五
為一鼎腊者獸之乾者也用兔為一鼎少牢饋食
禮大夫之祭禮也牲用少牢陳鼎五羊右肩臂臑
膞胳正脊脡脊横脊短脅正脅代脅十一體腸三
胃三舉肺一祭肺三實於一鼎膚九實於一鼎魚
用鮒十有五而鼎腊用麋一純而鼎肩臂臑者肱
骨也膞胳股骨也正脊脊之前也脡脊次正脊横
脊在後者膚脅革肉也離肺者㨒離之不絶中央
[003-22b]
少許刌肺者切肺也舉肺者尸食所先舉也祭肺
者尸主人主婦用以祭也舉肺即離肺祭肺即刌
肺也凢牲用右胖腊則合升左右胖故曰腊一純
純猶全也然此則諸侯之大夫士若天子之大夫
用索牛士用少牢臑奴到反純膞皆音輇胳音格
刌七本反脡音挺鮒音拊㨒苦奎反胖音判
公孫丑上

  公孫丑章

[003-23a]
  公孫丑問管晏而孟子獨鄙管仲不言晏子蓋晏子
之事任才能功烈皆非管仲比而管仲輔桓為五
霸首尤天下之所共宗仰故孟子惟斥管仲

  曾西敬畏子路排斥管仲而言管仲功烈之卑是謂
子路倘得行其志則功烈之大可知矣非獨言心
術之邪正而已楊氏乃謂子路之才不及管仲恐
未全得孟子之意考証言之甚詳

  管仲曾西之所不為也而子為我願之乎孟子此語
[003-23b]
猶有未推重曾西意謂曾西尚且不足於管仲乃
謂我願學之乎

  武王周公繼之然後大行此言周公制禮作樂之後
雖殷之頑民莫不率化趨善之時也

  湯之孫太甲繼湯立太甲五世至中宗大戊大戊三
世至河亶甲河亶甲子祖乙祖乙六世至盤庚盤
庚三世至髙宗武丁武丁二世傳至祖甲皆賢君
也祖甲末後六世七十餘年至紂

[003-24a]
  雞鳴狗吠相聞言民居之稠達乎四境則舉國皆稠


  地不改闢矣民不改聚矣有兩意一說言齊地廣民
衆地不必改更已自辟矣民不必更改已自聚矣
讀就改字畧歇一說地不必再加廣辟民不必再
加集聚五字一串讀下又連下文上說意下說意
直上說得矣字出在人看

  置郵字書馬逓曰置歩逓曰郵漢西域傳因騎置以
[003-24b]
聞師古曰即今驛馬也黄霸傳郵亭師古曰書舎
謂傳送文書所止處如今馹館

  倒懸謂如人遭顛倒懸挂困苦急迫也

  楊氏言子路範我馳驅而不獲非謂範馳驅真不可
獲禽也如是則王道真為無用矣蓋範馳驅者王
良御車之正也不獲禽者嬖奚不能射也欲使射
者獲禽而行詭遇御者之詐也故王良範驅子路
也嬖奚不獲時君也倘子路遇明君而信任之則
[003-25a]
雖小國攝大國而瀕於危亡亦必三年而有足民
知方之效子路之不獲者不遇可與有為之君爾
管仲則惟欲成目前之功故雖詭遇而不較也但
楊氏此段未為知子路者不得曾西之意也

  不動心章

  孟子平日所言皆王道公孫丑習聞當時霸功之説
前章雖聞孟子不許管仲猶未深解於此僅添一
王字與霸兼言之耳

[003-25b]
  因上章以齊王猶反手之言固知孟子能用齊矣然
猶未深信能王天下故用一霸字在上然丑亦未
能分别霸功王道之所以異言動心否乎亦是未
深信孟子

  我四十不動心是孟子素有為之之具而後有用世
之言也

  一毫挫於人謂所辱者至小也不受者必報之也不
惟必報於賤者雖貴者亦必報之惡聲至必反之
[003-26a]
謂不惟辱來必報雖言小不善亦必報也

  量敵而進謂量度敵人之堅瑕然後進兵慮勝而㑹
謂謀利己必有可勝之理然後會戰

  黝舍不動心本文在告子之下公孫丑又以孟賁比孟子故
孟子亦以勇士之類言之

  北宫孟舍之勇皆是養而成至於必勝不懼乃其效
而謂君子之道可以不養乎

  曾子亦是論己與人相敵縮不縮指理之直不直不
[003-26b]
惴吾徃指氣之勇不勇謂理者氣之主理直則氣
壯曲則氣餒所與較之事吾理既不直雖賤夫亦
不求勝之吾理既直雖千萬人我亦徃蓋理曲必
屈理直必伸也

  以舍黝比子夏曾子是一意再以孟舍比曾子又是
一意上以兩人比兩人之氣象此是虚比却把二
人較其短長比是實比

  公孫丑雖借孟賁之勇以贊孟子不動心之難然孟
[003-27a]
賁亦是以勇而不動心者蓋孟賁之勇力足以蓋
世故所向無前自然不必動心所以孟子亦以勇
力為答然則孟賁以力為主而不動心北宫黝以
必勝為主而不動心孟施舎以能無懼為主而不
動心曾子以理直為主而不動心孟子以知言養
氣為主而不動心也

  自章首至曾子之守約是一節孟子答丑問謂我不
動心丑乃舉勇士為比是全未曉孟子所以不動
[003-27b]
者及聞告子先我不動之言方知不動之道有不
同始問所以致不動何道孟子言心不動固多端
非惟告子與我不同也於是厯舉不動之人而歸
重於曾子以理為主者丑至此已曉得主於血氣
者非正然猶未知孟子告子所以異而告子所以
不及孟子者何蓋告子學者之徒故孟子且告丑
以告子強制其心使之不動其言之病心之失工
夫之差處今將告子之言但分内外看兩句心字
[003-28a]
只是一箇心心是内言與氣皆是外君子之學當
内外交相養告子外不得於言則内不深明所不
得之理是内不養外也内於心有未通之理則外
不用力以學是外不養内也兩端皆是心不明理
上句是事做不去心不必明理下句是心雖有不
明不肯去明理如此硬捺住心以至不動孟子言
内是本外是末末之蔽因本之蔽也言不通達是
由心不明若不明其心則言終不達矣故曰不可
[003-28b]
若心不明乎理則惟持守其心且不務其末猶得
輕重之倫故曰可但孟子且就他説心與氣上分
輕重而謂不求諸末則以為可其實工夫内外皆
不可偏廢故又謂若遺其外亦終不能進徳所以
發明志氣將卒之言然孟子破上句是順他文破
只一意下句是外他文破有兩意上句告子謂窒
於外不必求於内孟子謂必當求其内然後外可
達告子本意只指内孟子亦專教明於内下句告
[003-29a]
子謂不明於内不必求外助孟子謂當用功於内
兼用力於外告子本意專指内孟子則使内外兩
致也

  告子亦未嘗不知為學之道曰不得於言勿求於心
則固知言之不達乃用心明理曰不得於心勿求
於氣則固知心於理有不通當用力問學討論及
臨事度義以明其心為他急欲不動其心故兩頭
截斷養心正是似禪學

[003-29b]
  孟子言志至氣次持志無暴氣止因告子言不得於
心勿求於氣故言雖次於心亦當用功是隨其言
救其失至孟子自言但曰我善養吾浩然之氣是
專言養氣而不言志所以養之之方與養之之節
度一一詳備專是氣上工夫孟子之自得至於大
而將進於化正在此與前辨告子之非者意不盡
同然養氣在集義所以養之集之是心也但與前
持志無暴氣相對説者自不同

[003-30a]
  氣次焉次字不可緩看謂即亞於志也

  知言即是知道孟子自言故如此知道理明故能知
天下之言之邪正得失

  孟子之言是知言養氣知言即知道知道屬心為内
養氣屬事為外格物致知以明心遇事行義以養
氣然所以知其義而集之者心也即志帥氣之説至
於集義是要心無愧怍心既無愧怍則氣自生雖
有内外之殊及其至也只是養此心耳

[003-30b]
  知言則盡心知性萬理洞然何所疑惑養氣則動皆
合義遇事即行何所畏怯二者既全何能動心

  此章兩言字兩氣字所指不同告子不得於言己之
言也孟子之知言知人之言也告子之勿求於氣
氣血之氣也孟子之浩氣仁義之氣也

  上其為氣也言氣之體下其為氣也言氣之用配義
與道是氣之能事上句言氣本剛大失養則小以
直養之則復剛大而能合助義道而行之沛然但
[003-31a]
氣即是義以養成既成則配義愈盛

  此氣本得於天故至大至剛剛大天之體段也聖人
生知安行無非直道不假乎養衆人知不明自害
其剛大故須直以養之直即義也塞天地言其效


  塞天地只是應物皆合道義而物莫不從至於郊則
格廟則享鳥獸魚鼈咸若而人倫日用不言可知

  直養無害是養之之道集義所生是養之之功
[003-31b]
上言氣配義與道下言養氣只説集義蓋道是總
言萬事之體義就毎事各裁制其宜言義則道即
在此如父必慈子必孝義也道在父子者也君必
仁臣必忠義也道在君臣者也及事之㣲細處莫
不皆然

  集義之集字不是應事時工夫應事只是義字應事
件件行義積集得多方得此心全無愧怍而氣自
生集義乃由事皆合義自反常直是以無所愧怍
[003-32a]
而此氣自然發生於中事皆兩字説集字自反直
無愧是慊也慊則氣盛不慊則餒

  必有事是專以集義為事勿正謂不可因集義便期
必氣之浩然勿忘謂未能充大則惟不懈於有事
勿助長謂不可以私意作為欲充此氣用私意便
失義而愈喪其所集者矣故曰集義養氣之節度

  有事勿忘是直養勿正勿助是無害

  養氣專就行事上説於應事地頭作工夫直養無害
[003-32b]
一語是養之之方直字則其得於曾子之本原下
文有事勿忘即養字正及助長則害之矣惟私意
妄作害義為甚故發揠苗一段八十五字專言私
意害氣之失

  揠苗一節只説不可助長後言不耘苗却言不有事
非徒無益而又害之言助長之害

  孟子先言知言而丑先問養氣文公謂承上文方論
志氣而言金先生謂當先問知言此亦是丑之學
[003-33a]
未能知所先後竊謂孟子亦自有此文法滕文公
下篇孟子先言出疆必載質後言三月無君則弔
周霄乃先問三月無君後及載質正與此同

  知言之説攷証言之甚詳

  孟子之學盡始物格致知之功故能明夫道義而於
天下之言皆能知其是非邪正而無所疑然所以
致其知者亦自夫前聖賢之言而得之故知雖是
致知之效而致知未始不因言也所以朱子以盡
[003-33b]
心知性為知言之本至於養浩然之氣雖專在於
集義而欲集夫義必先知義所在然後可是知言
又集義之本也知言以開其先養氣以培其後此
所以不動心也然孟子之自言知言却只説知詖
滛邪遁是全説今人之言蓋此章本意是説應事
不動心故也

  詖滛邪遁言之病也既謂知言而專舉不善者言之
者蓋明理然後於天下之言了然知其邪正言無
[003-34a]
四者之病則為善言矣曰非禮勿視聽言動則其
視聽言動者皆禮矣如曰思無邪曰毋不敬曰毋
自欺聖賢教人大抵如此

  善為説辭與知言應善言徳行與養氣應

  善為説辭此却又就已言上説與告子之言同孟子
之知言異觀丑舉孔子之言可見

  二子善為説辭三子善言徳行善言徳行為自有其徳
行也孔子既兼之而但謂不能辭命是舉其輕者
[003-34b]
而重者從可知此是古人省文處下文言孟子既
聖可見上句兼包

  饒雙峯曰人之有四端猶其有四體君子所性不過
仁義禮智四者而已惟聖人全體備具而各極其
至其餘則或得其一或具而㣲知子夏篤實近仁
子㳺精宻近禮子張髙明近智皆是於四體中各
得其一冉閔顔淵是四體都全但未曽充得廣大
如聖人之溥博淵泉爾

[003-35a]
  姑舍是猶言不足意而不敢言下文曰所願則學孔
子可見

  丑以孔子比孟子孟子不敢當又以門人比孟子孟
子不欲答於是以古之聖人為問丑同舉夷尹是
問孟子才徳所至比聖人為何如蓋二子雖皆聖
然猶各守一徳非如孔子之時中故孟子先分别
夷尹不同道下乃自舉孔子而曰願學之

  吾未能有行焉應上何如二字已未及夷尹也雖兼
[003-35b]
三聖言其實答丑之問至言所願則學孔子謂雖
未及夷尹然亦不願學之

  願學孔子是答知言以後之主意

  孟子言所願則學孔子又贊曰自生民以來未有盛
於孔子蓋孟子知言養氣才徳已度越諸子惟未
至聖人之化爾此是孟子自知之明故亦善言徳
行者及其積久惡知不化

  孟子明言乃所願則學孔子而丑猶問三聖人班乎
[003-36a]
未為知言也後面問同問異却問得明蓋孟子上
言皆古聖人下却言二子不如孔子然則同謂之
聖人却於何處見得既同者如此異處却如何

  聖人之道大固不可以名言然亦非丑能盡識故孟
子亦不就孔子徳行上面推舉三子形容聖人處
言之爾

  類指衆人而言萃指聖人而言出類衆聖人也抜萃
孔子也

[003-36b]
  集注言任大責重亦有恐懼疑惑而動其心乎見得
公孫丑之意非謂孟子加齊之卿相因爵位富貴
有以滛其心也

  恐懼是氣不盛疑惑是知不明以行道言則知當在
前以動心言則恐懼為重故先恐懼

  疑懼即是動心處集注却言有所恐懼疑惑而動其
心似疑懼又在動心之外者蓋心本虚靈静一能
明天下之理者此也足以應天下之事亦此也今
[003-37a]
理有所不能明而疑事有所不能應而懼然則疑
懼乃動心之目心因疑懼而動而疑懼非心之所
動也既若是必將窮探力索求明其理之未能明
以釋其疑戰兢勉强推行其事之未能行者以免
其懼皆足以亂吾虚靈静一之體而非自然應物
之道是則所謂動其心也

  蓋公孫丑本問為齊卿相若居卿相之位而有事之
疑懼者寕遂已乎由是觀之則不動心須着如此
[003-37b]


  疑懼二字貫一章意蓋知不能明故有疑勇不能行
故有懼乃動其心告子不得於言未嘗無疑不得
於心未嘗無懼强制其心所以不動孟子知言固
不疑養氣故無懼自然無所動其心也知者不惑
仁者不憂勇者不懼孟子之言亦不出此三達徳

  養氣則不恐懼知言則不疑惑道因知言而明徳因
養氣而立道明雖因知然既謂道則行固在其中
[003-38a]
謂之徳立則行道有得於心而徳已成立此是行道
積累而至者此第一節注皆貫串一章意

  程子曰心有主則能不動此句總言下五人北宫黝
必勝孟施舍無懼曾子自反孟子知言養氣告子
㝠悍強制

  子夏篤信聖人曾子反求諸己蓋黝專要勝人其事
猶在人故與信聖人者同意舍只是無懼其事專
在我故與求己者同意所以黝不如舍

[003-38b]
  等是等級以高下言倫是倫類以勇士與君子言
恐懼之是我去驚嚇他人

  言有所不達謂不能通暢條達所言之事

  急於本是順告子説但只持其心不動若論君子致
力於内專在明理固是急於本然非如告子之急
於本也

  顛躓即跌仆趨走是疾奔

  盡心知性性即天地萬物之理具於心者知性則窮
[003-39a]
究物理無不知也無不知則心之全體盡明矣朱
子謂盡心知性之謂知性物格之謂也故盡心知
性則於天下之言舉無所疑然所以盡心知性者
皆因明聖賢之言而得然後以是而究天下之言
則是非得失皆洞然矣此聖賢問學之成法孟子
之知言正如此

  上云凢天下之言下云識其是非得失之所以然此
總古今之言也曰是非謂所言之事曰得失則當
[003-39b]
理與不當也所以然言其本也如下文詖滛邪遁
乃作而失理者所以然則蔽陷離窮是也

  自反而縮闗上文無作為害之闗下文縮即直無所
為只無害直養是一意無害是一意上是工夫下
是防弊

  天人一也更不分别只是公字此氣得於天故能浩
然而道義乃天地間至理皆是公為有私己便不
合公道便卑小然孟子所言浩然之氣乃是言一
[003-40a]
身之氣爾故曰浩然之氣乃吾氣也吾身本小養
而無害則塞天地私則小公故大

  謝氏教人須先體認得吾身浩然體段然後隨事致
力以養之庶不是只把做話說又見得心得正無
虧欠浩然便在此則人無有不可養者而養之亦
不難也

  一事偶合於義是學者固欲行義或理未明而處義
未精或無力量而行之不至皆未合義有一事行
[003-40b]
得恰好適合於義非是説尋常人漫然應事無心
偶然相合也這偶合正對不集説

  心通乎道是孟子物格知至知言乃其效也

  學不厭者知之所以自明言學而後智則學是智之
功若曰夫子惟見聖道之無窮而學不厭非智者
不能言智而又學則學是智之用恐亦可通

  舉夷尹事實皆是體貼經文説非言二聖人之凢也
兄弟遜國言非民不使避紂隱居言非君不事歸
[003-41a]
文王言治則進去武王言亂則退湯聘用之言治
亦進使之就桀是去治而進於亂桀不能用復歸
湯是去亂而進於治何事非君不問湯桀何使非
民不擇夏殷

  本根指徳之盛節目指心之正

  此章當作五節看章首至曾子之守約也為第一節
敢問夫子之不動心至反動其心為二節敢問夫
子惡乎長至必從吾言矣為三節宰我子貢至所
[003-41b]
願則學孔子為四節伯夷伊尹於孔子至章終為
第五節

  尊賢使能章

  市廛而不征之廛市宅也謂市物邸舍天子諸侯之
國都皆畫如井而以後一區為市聽民交易市廛
而不征謂但取其邸舍之稅而不取其貨物之稅


  廛無夫里之布之廛民居周禮所謂上地夫一廛田
[003-42a]
百畝注五畝之宅是也載師宅不毛者有里布宅
即五畝之宅布泉也泉即錢也宅而不樹桑麻罰
以一里二十五家之錢疏云二十五家之稅布也謂
口率出泉漢法口百二十此蓋以漢法比擬古制
未必周果以口計泉數如此又曰民無職事者出
夫家之征注云夫稅家稅也夫稅者百畝之稅家
稅者出士役車輦給徭役

  按載師之法是宅不毛無職事兩事之罰今孟子乃
[003-42b]
曰廛無夫里之布則是居廛者使出二十五家之
泉而又出百畝之稅也集注言一家力役之征是
因所引夫家之文而併釋之恐於夫里之布無所
當愚注孟子謂天下之民願為之氓是境内田間
之民皆使之出是兩等之賦只是於一家田稅之
外多出里布爾與上文市廛之廛不相闗蓋上既
曰市廛而不征是居市者已征之孟子固已為過
矣而又出此兩等不太繁重乎集注上廛字既釋
[003-43a]
為市宅於下廛字乃曰市宅之民也賦其廛又令
出此夫里之布二廛字合而為一愚不敢必知其
果如此也

  不忍人章

  惻隱之心即不忍人之心所發不忍以全言惻隱與
三者對舉是偏言然孟子惻隱上看則惻隱有專
言意

  擴而充之是日用之間隨四端之發者推廣而充滿
[003-43b]
之積之久則如火然泉達其勢自有不能已者既
能如此而能大充廣之方能盡四海之大兩充字
是兩意上充字毎端發處充下充字就應天下事
上充

  四行非土無以生四徳非信無以成土即大地也無
地則金木水火何所倚信即實理也非實理則仁
義知禮為虚言矣集注所謂定位以方言成名以
時言專氣以温涼寒暑之氣言無定位即下文之
[003-44a]
於四時行無不在無成名無專氣即下文於四時
則寄王也

  此章七節第一節言人本皆有仁二節言先王全此
仁以實人之皆有是心猶道性善而稱堯舜以實
之也三節就人易曉處指出使人體認此仁四節
併言義理智各有所發五節言所發皆是本然之
性六節言四者人所共得不可自棄七節言因發
處察識而推充之不可放過工夫全在此後一節
[003-44b]
保四海與上治天下運掌上相應

  矢人章

  集注本心全體之徳以仁之體言人當常在其中而
不可須臾離兼其用言也

  子路人告以有過章

  舜固未嘗有不善之可舍亦不待取人之善為己善
也但無一毫私意而徇天下之公則舍己從人之
謂也事之善者人為之己亦為之即取人為善之謂
[003-45a]
也如耕稼陶漁是也舜之聖天下固皆知之人見
己之所為若是而舜亦若是是我為者善矣安得
不勸為善乎故曰與人為善也

  公孫丑下

  孟子將朝王章

  彼富吾仁彼爵吾義仁者循理道安貧守分故不知
彼之富義者度事宜進退有制故不羨彼之爵冨
只在彼爵可加我故用仁義字不同

[003-45b]
  齊王餽金章

  禮注及趙岐皆曰鎰二十兩國語二十四兩為鎰字
書曰鎰益同數登於十則滿又益倍之為鎰則二
十兩者為有義按儀喪服薦朝一鎰米鄭氏注二
十兩為鎰疏依算法言之甚明趙氏注為巨室章
及此章皆云二十兩疏於前章引鄭注却云二十
四兩而謂趙注為誤失之矣

  之平陸章

[003-46a]
  語録都恐是周禮所謂都鄙之都是大邑也此説為


  致為臣章

  私龍斷為用私意而暗為龍斷之所為龍斷是商人
就市中地高處立而左右顧望衆人所聚多處而
以物趨彼欲售之而罔羅其利

  孟子以魏惠王之三十五年至魏三十七年改為後
元年十六年卒而子襄王立孟子有見襄王語蓋
[003-46b]
即去魏適齊當宣王之二十四年也在魏前後計
十八年至宣王二十九年伐齊孟子即去齊是年
宣王亦卒在齊首尾六年

  充虞路問章

  孟子曰待文王而後興者凢民也若夫豪傑之士雖
無文王猶興孟子則不待文王而興者也王者興
而有名世者是猶有待於文王者也孟子之時雖
無王者興苟有尊德樂道者則孟子能興之
[003-47a]








[003-47b]























  讀四書叢說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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