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1a]
古文苑卷第十四
　箴
　　揚雄百官箴
　　　　　冀州牧　兖州牧
　　　　　青州牧　徐州牧
　　　　　　楊州牧　荆州牧
　　　　　豫州牧　益州牧
　　　　　　雍州牧　幽州牧
　　　　　　并州牧　交州牧
　　　　百官箴序
[014-1b]
左傳襄四年昔周辛甲之爲太史也命百/官箴王闕於虞人之箴曰芒芒禹迹畫爲
九州經啓九道民有寢廟獸有茂草各有/攸處德用不擾在帝夷羿冒于原獸亡其
國恤而思其麀牡武不可重用不恢于夏/家獸臣司原敢告僕夫於是晉侯好田故
魏絳及之范曄編次揚雄以下所作命之/曰百官箴盖取古者官箴/王闕之義
雄依虞箴作十二州二十五官箴漢書楊/雄自序
云箴莫大於虞箴故作九州箴按禹平水土別九州後以/人物阜繁增置幽并營三州舜典曰肇有十二州是也孔
安國注舜分冀州爲幽州并州分青爲營州又曰咨有十/二牧食哉惟時則是州置一牧所以牧養斯民世兹箴無
營州有交州盖據/漢事以爲規戒其九箴亡闕後𣵠郡崔駰及子瑗
又臨邑侯劉騊駼増十六篇胡廣復繼作四
篇文甚典美乃悉撰次首目爲之解釋名曰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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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箴凢四十八篇此序范曄辭見後漢胡廣傳今/所存四十篇曄注不可復見
　　　冀州牧箴
洋洋冀州鴻原大陸洋洋平曠皃禹貢旣修太原/注髙平曰太原又大陸旣作岳
陽是都禹貢至于岳陽注太岳在太/原西南山南曰陽此州帝都島夷皮服潺湲
河流夾以碣石島夷皮服夾右碣/石入于河並禹貢三后攸降列爲
侯伯三后堯舜禹也五子之歌惟彼陶唐有此冀方言/自堯至禹皆都冀也由夏而降則分爲侯國如堯
之後封於唐殷末有侯西伯戡之春秋時晉献公㓕/耿以賜趙夙㓕魏以賜畢/萬皆古國/之在/冀者
降周之末趙魏是宅冀土糜沸炫沄如湯更盛
更衰載從載横威烈王時三卿分晉天子命趙籍魏/斯爲諸侯自此戰國争強從横之
迭爲/勝陪臣擅命天王是替陪臣謂平原信陵輩也/各擅國命不復知有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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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魏相反秦拾其弊趙魏相攻秦乗其弊/而㓕之拾言其易也北築長城恢
夏之蒙恬傳秦北築長城起臨洮至遼東延袤/萬餘里比禹貢冀州之疆域則恢拓矣漢興
定制改封藩王張耳髙祖子如意/子友皆封王於趙仰覽前丗厥力
合作/歴孔多安如山謂虞/夏時後崩如崖謂戰/國時故治不
忘亂安不遺危周宗自怙云焉有予隳六國奮
矯果絶其維牧臣司冀敢告在階在階猶在庭/官箴王闕不
敢斥至尊故托/以告在庭之臣
　　　兖州牧箴
悠悠濟河兖州之㝢九河旣導雷夏攸處禹貢/濟河
惟兖州九河旣道雷夏旣澤注河/水分爲九道在此州界雷夏澤名草繇木條絲絺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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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漯旣通降丘宅土以上並/見禹貢成湯五徙卒都于亳
書序自契至于成湯八/遷湯始居亳從先王居盤庚北渡牧野是宅按書序/盤庚五
遷將治亳隂史記盤庚南渡河復居成/湯之故居此云北渡宅牧野未詳孰是丁感雊雉祖已
伊忠爰正厥事遂緒髙宗書髙宗肜日越有雊雉/祖已曰惟先格王正厥
事丁武丁也言因鼎雉之異其臣祖/已納忠於君克纉湯緒号稱髙宗厥後陵遲顛覆
湯緒其後祖甲乱殷復衰/至紂遂覆啇之基緒西伯戡祖伊
奔走致天威命不恐不震事具西伯戡黎篇/紂乃曰我生不有
命在天是不知/畏恐也震平声婦言是用牝雞是晨見牧/誓三仁旣
知武果戎殷論語微子去之箕子爲之奴比千諌而/死孔子曰殷有三仁焉言殷之䘮亡三
仁已先知之禮/記武/王壹戎/而天下大定牧野之禽豈復能耽甲子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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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能復笑紂好酒樂爲炮烙之刑姐已笑武王以/甲子日勝紂于啇郊牧野斬紂殺姐己有
國雖乆殷有天下/六百餘年必畏天咎有民雖長必懼人殃
箕子歔欷厥居爲墟箕子過故殷虚感官室毀壞生/禾作麥秀之詩以悲傷之
牧臣司兖敢告執書猶尚/書也
　　　青州牧箴
茫茫青州海岱是極鹽鐵之地鈆松怪石群水
攸歸萊夷作牧貢篚以時莫怠莫違禹貢海岱/惟青州厥
貢塩絺鈆松怪石萊/夷作牧厥篚檿絲昔在文武封吕於齊厥土塗
在丘之營五侯九伯是討是征文王得吕尚/於渭濵号曰
太公望武王克殷封之於齊營丘命之/曰五侯九伯若實征之以夾輔周室馬殆其銜御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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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度侯國叛命上之/統馭又失其道周室荒亂小白以覇諸侯僉
服復尊京師周室權綱隳壞齊侯小白始/以青州之地覇天下尊王室小白旣没
周卒凌遲嗟兹天王附命下土億兆生人之/命繫于一人失其法度
䘮其文武言文不能爵命有功/武不能征討有罪牧臣司青敢告執矩
　　　徐州牧箴
海岱伊淮東海是渚徐州之土邑于蕃宇禹貢/海岱
及淮惟徐州文堯遭洪水民居水中髙土故名/曰州渚亦髙土可居者也蕃宇謂在侯衛之地大野旣
瀦有羽有蒙孤桐蠙珠泗沂攸同大野澤名蒙羽/二山沂泗二水
名嶧山之陽特生桐中琴瑟/淮夷二水出蠙珠並禹貢注實列蕃蔽侯衛東方齊/地
古爽鳩氏國按左傳爽/鳩氏少皡時司冦之官民好農𧖟大野以康帝癸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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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不祗不恪沈于酒而忘其東作天命湯武
勦絶其緒祚言東方之民自古以農桑爲務癸桀名/辛紂名至于桀紂湎失德忘其農桑
之本爲天所/棄以失天下降周任姜鎭于瑯琊姜姓絶苗田氏
攸都周封姜太公吕尚於齊其後平公時田常專政盡/誅公族之強者割齊安平以東至瑯邪自爲封邑
三丗至田和簒齊/姜氏之苗裔遂絶事由細微不慮不圖禍如丘山
本在萌牙言田敬仲來奔其始甚/微積㣲成著卒至篡奪牧臣司徐敢告僕
夫伯冏爲周太僕/正僕臣之長
　　　楊州牧箴
矯矯楊州言風俗/勇悍江漢之滸州境距江/漢之濵彭蠡旣瀦陽
鳥攸處橘柚羽貝瑶琨篠簜禹貢注彭蠡澤名/陽鳥鴻鴈之属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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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居於此澤羽鳥羽毛貝水物/瑶琨皆玉名篠竹箭簜大竹閩越北垠今福建交廣/地在此州之
南故云/北垠沅湘攸徃二水/名獷一作/獷獷矣淮夷蠢蠢荆
蠻周成王甞征淮夷啇髙/宗甞伐荆楚皆在州境翩彼昭王南征不旋人咸
躓於垤莫躓於山咸跌於汚莫跌於川明哲不
云我昭童蒙不云我昬童諭愚昧言/聖益聖愚益愚湯武聖
而師伊呂桀紂悖而誅逢干蓋邇不可不察逺
不可不親翩輕楊貌周昭王南廵狩至漢未濟舟解而/溺箴言人情慮艱險則安泰怱平易則阽危
昭王當成康太平之後輕忽自肆亡乃祖不/泄邇不忘逺之心遂䘮身外服爲天下𥬇靡有孝而逆
父罔有義而忘君太伯遜位基呉紹𩔖夫差一
誤太伯無祚周室不匡勾踐入覇太伯避位而/逃順父也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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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呉國夫差恃強連兵上囯無君也卒厎㓕亡/越㓕呉王室不能正之勾踐遂入中國而稱覇當周之隆
越裳重譯越裳南海囯名成/王時重九譯來貢春秋之末侯甸叛逆君/道
盛則逺人至君/道衰則邇臣離元首不可不思股肱不可不孳虞/書
予思日孜孜君心也主於内故當思臣/股肱也宣力四方故當勤孜與孳同堯崇一作/勤屢省舜盛欽
謀書屢省乃/成欽哉牧臣司揚敢告執籌運籌帷/幄之臣
　　　荆州牧箴
杳杳一作/幽幽巫山雲夢澤中山/其峯十二在荆之陽江漢朝宗其
流湯湯夏君一作/后遭鴻荆衡是調雲夣塗
禹貢荆及衡陽惟荆州江漢朝宗于海注二水經此/州而入海百川以海爲宗雲土夢作乂厥土惟塗包匭
菁茅匭匣也菁以爲𦵔茅/以縮酒包匭而貢之金玉砥礪𧰼齒元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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貢篚百物丗丗以饒貢篚之物/自古饒戰戰慄慄至
桀荒溢曰我在帝位若天有日不順一作/填庶國孰
敢余奪尚書大傳桀曰天之有日猶吾之有民日有亡/哉日士吾亦亡矣所爲拂於人心肆行不顧自
謂莫予/奪也亦有成湯果秉其龯史記湯自把龯以/伐昆吾遂伐桀放之
南巢號之以桀書䟽南巢南方逺囯名謚法賊人/多殺曰桀放之逺方加以惡名南
巢茫茫包一作/多楚與荆荆牡荆也楚荆之翹者/土多此木因以名州風慓
以悍氣銳以剛有道後服無道先強公羊傳師/在召陵喜
服楚也何言乎喜服楚楚有/王者則後服無王者則先叛丗雖安平無敢逸豫牧
臣司荆敢告執御
　　　豫州牧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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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郁荆河伊雒是經滎播一作/波枲論語郁郁/乎文哉豫
州成周故都風俗文采禹貢注西南至荆山北距河水伊出/陸渾山洛出上洛山滎澤波水巳成遏豬又/厥貢枲惟用
一作/周攸成田田相挐廬廬相距言人物/蕃阜夏殷不
都成周攸處豫野所居爰在鶉墟成王命召公/洛是爲成
周至平王東遷徙居洛邑漢地理志周地栁七星張/之分野也自栁三度至張十二度謂之鶉火之次四隩
咸宅㝢内莫如洛邑居天/下之中陪臣執命不慮不圗王
室陵遲䘮其𤓰牙靡哲靡聖一作/稍失其正方
伯不維韓卒擅命言周之未其君臣無謀而方伯之/職又廢故韓得以擅其命史記東
周與西周戰韓救西周或爲東周韓王曰西周故天子/之囯多名噐重寳王按兵無出可以德東周而西周之寳
必可以/盡矣文武孔純至厲作昬成康孔寜至幽作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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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明也文武成康之業光明安固至厲王而昏/晦至幽王而傾亡犬戎之難遂東遷于成周故有天下
者母曰我大莫或余敗母曰我強靡克余亡夏
宅九州至于季丗放于南巢成康太平降及周
微帶蔽屏營言衰微不能自存僅/自障蔽恐惕不安屏營不起施于孫
子王報爲極實絶周祀史記周君王卒秦取九/鼎寳噐後七歳東西周皆
入于秦周旣不/祀注旣盡也牧臣司豫敢告柱史周有柱下/史法官也
　　　益州牧箴一作梁州武/帝改梁爲益
巖巖山古曰梁州華陽西極黒水南流禹貢/華陽
黒水惟梁州注東據/華山之南西距黒水茫茫洪波鮌堙降陸于時八都
厥民不隩禹導江沱岷嶓啓乾鮌堙洪水不知/䟽導其源故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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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之民皆不得宅土安居禹自岷山導江東別爲沱自嶓冢/導𣻌東流爲漢皆從其源而䟽淪之故自此啓乾水患以平
逺近底貢磬錯砮丹厥貢璆鐵銀鏤砮磬錯雜也砮石/族華陽國志靈關道江山有砮火
燒成鐵丹丹砂也出巴/郡涪陵又出蜀郡徙縣絲麻條暢有粳有稻自京徂畛
民攸温飽地有桑麻粳稻之利民頼以温/飽自王畿至梁外境逺近如一帝有桀紂沈
頗僻遏絶苗民㓕夏殷績雍州三危旣宅三苗丕叙孔頴/逹䟽三危西裔之山也鄭玄引
地記書云三危山在鳥䑕之西南當岷山則是三苗之國境/接梁州夏殷之末苗民固不服致使梁州道路遏絶不通
於中國禹湯之/績至是絶㓕爰周受命復古之常啇頌自彼氐羌/莫敢不來王曰
啇是常氐羌皆西夷也雜居梁州之境啇/末/背畔至周興梁州盡歸王化復夏殷朝貢之常幽厲夷業
破絶爲荒周至幽厲王業陵夷/此州廢絶爲荒服秦作無道三方潰叛
義兵征暴遂國于漢三方三川也髙祖起義兵以/誅暴乱開囯于漢言始基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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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州/之境拓開疆宇恢梁之野列爲十二光羡虞夏
髙帝置廣漢郡武帝通巴蜀開羗夷地置犍爲越嶲益州/牂柯武都沈文山七郡并秦時漢中巴蜀隴西四郡共
列爲十二比虞夏/封域爲光羡矣牧臣司梁是是圗經營盛衰
歴觀前代盛衰不常如此今漢別/梁爲十二郡可謂盛矣當慮其衰敢告士夫
　　　雍州牧箴
黒水西河禹貢注西距黒水東據/河龍門之河在冀州西横截一作/厲崑崙邪
指閶闔畫爲雍垠崑崙山在西羌中地極髙處北極/上帝所居閶闔天門也此州之境
西則横截地樞北則邪指/天門言居髙據形勝之要上侵積石下礙龍門禹貢/注積
石山在金城西南河所經也龍/門山在河東之西界侵猶際也自彼氐羌莫敢不來庭
莫敢不來臣見啇頌殷武詩此州不言貢/篚時爲漢京與禹貢冀州同毎在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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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失厥緒侯紀不貢荒侵其㝢言啇周/之末陵遲衰
微秦據以戾興兵山東六國顛沛當周末造秦/據雍州之地
行其暴戾用/兵以制六國上帝不寜命漢作京秦爲無道故上/帝不寜其居命
漢都之爰作京邑一本作凉漢地/理志武帝改雍曰凉於義亦通隴山以徂列爲西荒
隴山以徃則爲隴西張掖等郡/自玉門𨵿至西域皆在荒服南排勁越北啓彊胡并
連屬國一護攸都武帝時平南越分其地爲九郡北/伐匈奴得休屠昆邪故地開武威
張掖等郡分處降者於河南因其俗置属國其官/有典属國有都尉宣帝又置都護使井護諸國蓋安不
忘危盛不諱衰銘言所以置宫統護/者/蓋於盛極之時防其衰危牧臣司雍敢
告贅衣周有綴衣掌王衣/服皆左右近臣
　　　幽州牧箴
[014-9a]
蕩蕩平川惟冀之別地𫝑平則川陸皆平此州冀之/北境水土旣平之後别爲幽州
北阨幽都戎夏交偪堯典宅朔方曰幽都此州之境/距朔方幽隂之地故名幽州戎
北狄也玁狁薫鬻/皆是/北狄中夏之界其地相偪伊昔唐虞實爲平陸都冀此/州寔在
五服/之内周末荐臻迫于獯鬻西周之末幽王敗/於犬戎即獯鬻也晉
溺其陪周使不阻三卿分晉趙籍據有此地諸侯之/卿於天子爲陪臣是時周之使命
猶通/諸國六國擅權燕趙本都六國僣号稱王燕都薊/趙都邯鄲皆幽州境
東限穢貊羡及東胡穢貉東胡皆東夷國/此州之東境距之彊秦北
排蒙公城壃秦北却匈奴命蒙/恬築長城以拒之大漢定介狄之
荒元戎屢征如風之騰義兵渉漠偃我邊萌旣
定且康復古虞唐漢匈奴傳諸侯畔秦天下擾乱/匈奴復渡河南與中國界於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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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至武帝時命大將軍衛青連年北伐匈奴逺遁幕南無/王庭言自此邊民得以安居而漢之竟土遂復唐虞之舊
如得休屠王昆邪王故地/以爲張掖敦煌郡是也盛不可不圗衰不可或忘
隄潰蟻穴器漏箴芒言中國雖盛當爲永圖夷狄/雖衰當防其患禍敗之形常
起細微不/可忽易牧臣司幽敢告侍傍
　　　并州牧箴
雍別朔方河水悠悠此言雍別朔方孔安國書注/以爲舜分冀州爲幽州并州
按雍境東距西河今并州跨河而/有之則兼祈雍冀二州境上明矣北辟獯鬻南界涇流
北辟戎狄於州境之外南距涇/水書涇属渭汭本雍州境也畫兹朔土正直幽方正/與
幽州/相直自昔何爲莫敢不來貢莫敢不來王言/夏/殷以前
周穆遐征犬戎不享匈奴傳周道衰穆王伐畎戎/得四白狼四白鹿以歸自是
[014-10a]
之後荒/服不至爰貊一作/藐伊德侵玩上國宣王命將攘之
涇北宗周罔職日用爽蹉戎狄由是藐視中國以/爲德不足以服之肆其
侵玩宣王中興僅能駈逐之涇北而巳并州竟土自此不/入周之職方詩曰薄伐獫狁至于大原是也蹉七何反蹉
跌/也旣不爼豆又不干戈犬戎作亂斃于驪阿爼/豆
文也于戈武也言周宣王以後文德旣不足以懷逺武功/又不足以定乱至于幽王遂爲犬戎所攻殺死驪山之下
太上曜德其次曜兵德兵俱顛靡不悴荒申述/前意
以警/後王牧臣司并敢告執綱
　　　交州牧箴
交州荒裔水與天際在楊州外境交廣之地堯典所/謂宅南交盖荒服夷裔之所居
南與/海接越裳是南荒國之外爰自開闢不覊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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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絆周公攝祚白雉是獻越裳氏又在交州之南/自古未甞通中國至成
王時周公攝政始/重譯來献白雉昭王陵遲周室是亂越裳絶貢荆
楚逆叛史記昭王瑕康王子也昭王之時王道微缺南/廵狩不返卒於江上不赴告諱之也注昭王南
廵遂伐楚渉漢/未濟舟解而溺四國内侵食周宗臻于季赧遂
以㓕亡言逺人不至則蠻夷叛蠻夷旣叛/則諸侯侵侮卒底陵夷以亡其國大漢受命中
國兼該南海之宇聖武是恢稍稍受覊遂臻黄
支杭海三萬來牽其犀盛不可不憂隆不可不
懼漢興中國境土皆爲郡縣惟兩越未臣至孝武時恢/拓疆宇始平南越以其地爲九郡又遷閩粤之民而
虚其地於是海外黄支國杭海三萬里來貢生犀/可謂中國極盛之時盛極則必衰安可忘其戒懼顧瞻陵
遲而忘其規摹亡國多逸豫而存國多難逸豫/則生
[014-11a]
驕荒多難則知警懼孟子曰出則無敵國/外患入則無法家拂士者國恒亡難去声泉竭中虚池竭
瀕乾泉水之源中虚則竭池氷之瀦外乾則竭交州/猶/池之瀕也以諭衰敗之萌各有其證用詩召旻之詞
牧臣司交敢告執憲
古文苑卷第十四
[014-11b]
[014-11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