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1a] 
欽定四庫全書
白孔六帖卷五十七 唐 白居易 原本
宋 孔 傳 續撰
軍資糧一/ 屯田二/
請用兵三/ 籍簿四/
邊戍五/ 戍卒六/
戎狄七/ 威信及外夷八/
犯邊九/ 向化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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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戎十一/
軍資糧一/ 轉輸附/軍乏
白挈畚以令糧周/禮峙乃糗糧無敢不供尚書/費誓虢不畜也
亟戰將饑傳/室如懸磬野無青草 盛糇糧晉令/諸侯供其
資糧屝屨屝草/屨也楚莊伐庸自廬以往振廪同食振發也/同食上
下無/異歸粟于蔡以周亟矜無資 晉荀首如齊逆女宣
伯餫諸穀野饋/曰餫卜式請半家財以助邊 飛芻輓粟主/父
偃曰秦使天下飛芻輓粟負海轉輸率/三十鐘而致一石注引車舩飛輓言疾率鐘致石見上/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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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饟餽不絶糧道吾不如蕭何 海陵之倉枚乘曰轉/敖庾之粟
不如海/陵之倉贏糧景從贏擔也言/如影隨形贏三日之糧日中而趨百
里魏氏武卒衣三屬之甲負戈弩于其上贏三日之糧/日中而趨百里中選者復其戸注日中謂一日之中
刑法/志云僦五致一水運通利後漢虞詡字升卿為五都奮/擊差先是運糧艱澀驢馬負
載僦五致一詡燒石翦木開/漕以人僦直於是水運通利鄧禹西征糧乏王丹率宗
族上麥二千斛 見糧魏志張旣曰軍無/見糧以敵為資小斛魏太祖/嘗賦廪
粟不足私請主者主者曰以小斛足之後軍中言太祖/欺衆乃謂主者曰借君死以厭衆乃斬之以徇曰用小
斛主者/罪之運者相率杜畿為河東太守魏祖征漢中遣五/千人運運者相率曰勉之人生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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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不可負我使府君無一/人逃亡得人心也如此濟河論鄧艾字士載為尚書/郎大積軍糧又通漕
運乃著濟河論以諭正始中開廣濟/渠下達江淮資糧者儲之無水害運糧為最鄭渾為/京兆尹
大軍入漢中運糧為最/遣人由漢中無逃叛者木牛流馬蜀志諸葛亮由斜谷/道作木牛流馬以運
據武功/五丈原斬太守吳志孫堅字文臺討董卓至南陽太守/張資不運軍糧主簿入白堅軍資不具
稽停義兵堅偽疾資省/之遂㧞劒斬於軍門師不宿飽 千里餉運 裹糧
泛舟之役秦輸/晉粟不積九年之儲奚備千/金之費衣賜式兵部/式給
賜者用所在官庫絹布相兼其軍每年得賜者不在别/給時服限其賜每年隨庸調預支諸應有知發軍處所
司與兵部計㑹量支當年庸調及脚價留本州便充兵/賜义度支式供軍道次州郡庫無物者每年支庸調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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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并脚並納本州如當州不足以/餘州應入京庸調便配重裘挾纊軍糧格倉部格諸處/不得擅用兵
賜及軍糧縱令要/用亦須遞表奏聞乏軍興律擅興律諸法軍興者斬故/失同注謂軍征討有所調
發而稽廢者又不憂軍事者杖一百注謂臨軍征討闕/乏細少之物也又應調發雜物供軍事者皆先上言待
報注謂給用當從私出者皆是也違者徒一年給與者/減一等若事有警急得便調發給與並即上言若不調
發給與者並即上言如不調發及不給/與者亦徒一年不即上言者各減一等市租饗士不從
中覆馮唐曰李牧居邊軍市之租皆用饗士賞賜决/於外不從中覆故得盡其智能今魏尚云云庚
癸傳吳申叔儀乞糧於魯公孫有山山曰登首山呼庚/癸兮則諾注庚西方穀癸北方水軍中不敢正言故
謬諾傳言吳王/不恤士故亡也闔廬在軍熟食者分而後敢食行賚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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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乏食也傳/調兵食晁錯傳曰上方/與錯調兵食仰食棗椹魏志袁/紹軍河
比軍人仰/食棗椹取給蒱贏袁述淮/南云云漢書曰千里餽糧士有饑
色樵蘇後爨師不宿飽 又曰今嵗人饑困卒食半菽
軍無見糧言士卒食菜半以菽/雜之又無見在糧煮鎧耿恭守䟽勒食盡/煮鎧弩食其筋
分少李陵為將與士/卒絶甘分少軍食軍/儲病莫能興困而/猶鬪軍無見糧
師不宿飽/兵不足食贍軍乾椹魏楊沛孔渠為新鄭長課民備乾/椹収勞豆得數千斛後太祖西迎
天子將士無糧乃進/乾椹太祖大喜之孔取奇贏千萬贍軍和政公主自/兵興財用耗
主以貿易取奇/贏千萬贍軍作漕艫轉糧韋挺遣燕州司馬王安德/行渠作漕艫轉糧自桑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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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抵盧思臺行八百里渠塞不可通挺以方苦寒未可/進遂下米臺側廥之待凍泮乃運以為解即上言度王
師至食且足帝不悅曰兵寧拙速無工遲我明年師/出挺乃度他嵗運何哉即詔繁畤令韋懐質馳按陳
子昂䟽曰今甘州積粟萬計兵少/不足以制賦宜益屯兵處以儉約韓佽遷桂/管觀察使
時詔置五管監兵盡境賦不足/以充其費佽處以儉約遂為制民貧不忍遽斂宗室國/貞加晉
絳等州觀察處置使旣至糧乏而所/儲陳腐民貧不忍遽歛上書以聞陸贄五要曰廢兵
之冗食補渭南尉德宗立遣黜陟使庾何等十一人行/天下陸䞇使者請以五要簡官事曰廢兵之冗
食/又上言今朔方太原衆已屯山東而神䇿六軍悉戍/關外將不能盡敵則請濟師陛下為之輟邊
軍缺環衛竭内廐之馬武庫之兵占將家子以益師賦/私畜以増騎又告乏財則為筭室廬貸商人設請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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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日日/以甚又上書陛下命將興師以討四方一人征行十/室資奉居者疲饋轉行者苦鋒鏑去留
騷然而閭里不寧矣聚兵日衆供費日博常賦不給乃/議蹙限而加斂馬加歛旣殫乃别配之别配不足於是
𣙜筭之科設率貸之法興禁防滋章史不堪命農桑/廢于追呼膏血竭于笞箠兆庶嗷然而邑郡不寧矣又
言又如遇敵而守不固陳謀而功不成責將帥將帥曰/資糧不足責有司有司曰須給無乏更相為解而朝
廷含糊未嘗究詰故抱真者吞聲罔上/者不慙馭衆若此可謂責課虧度也又言屯集雖衆/無施戰陣
虜常横行以為境無人焉吏習其常惟曰兵少不敵朝/廷莫之省則又調發益師無禆於備禦而有弊於供億
閭井日耗歛求日繁傾家析産𣙜鹽稅酒無慮/所入半以事邊制用若此可謂財匱於兵衆矣度支郎
中凡天下邊軍皆有度攴之使以計軍資糧仗之用毎/嵗所費皆申度攴而㑹計之以長行皆為凖唐六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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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貸天寶末年所在屯師用度不足於是遣御史康雲/間出江淮陶銳往蜀漢豪商富戸皆籍其家貲或
五分納一謂/之率貸通典轉輸非不勤稽逋有軍令韓/文獨孤及言今/天
下東洎海南至畨禺西盡巴蜀無鼠竊之盗而兵不為/解傾天下之貨竭天下之穀以給不用之軍為無端之
費臣不知其故假令居安思危以備不虞可於要害之/地俾置屯禦悉休其餘以糧儲屝屨之資充疲人貢賦
嵗可以减國租半陛下豈持疑於改作逡廵於舊貫使/大議有所壅而率土之患日甚一日是益其弊而厚其
疾/也檄取資糧穆寕佐鹽鐵轉運李光弼屯徐州餉不至/檄取資糧寧不與光弼怒召寧欲殺之或
勸寧去寧曰避之失守亂自我始何所逃辠乎即往見/光弼光弼曰吾師衆數萬為天子討賊食乏則人散君
閉廪不救欲潰吾兵耶寧曰命寧主糧者敕也公可以/檄取乎今公求糧而寧專饋寧有求兵而公亦專與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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弼執其手謝曰吾固知不可抑/與公議耳時重其能守官本傳百姓不知僦運勞鄭珣/瑜為
河南尹方是時韓全義將兵伐蔡河南主饋運珣瑜宻/儲之陽翟以給官軍百姓不知僦運勞凡全義與監軍
别檄有所取非詔約者珣瑜輙掛壁不酬至軍罷凡數/百封有諌者曰軍須期㑹為急公何不報珣瑜曰武士
統戎多恃以取求苟以為罪尹/宜坐之終不為萬人産沴也裒財用以給軍興王播/帝討
淮西切於饋餉播引程异自副异尤通萬貨盈虛使/馳傳江淮裒財用以給軍興兵得無乏帝嘉其功兵
所藉者食戴叔倫齊映劉滋執政叔倫勸以屯難未靖/安之者莫先於兵兵所藉者食故金穀之司
不輕/易人儲貲力給軍興關播陳少游鎮浙東淮南表為判/官李靈耀叛少游屯淮上所在盗
賊蝟奮播儲貲力/給軍興人無愁苦督運繫道段秀實李嗣業署秀實兼/懐州長史知州事兼留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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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師老財乏秀實督運/繫道募士市馬以助軍聚糧二十萬斛周寶進涇原節/度使務耕力聚
糧二十/萬斛挾珍走軍張雄楊行宻圍揚州畢師鐸厚齎寶/幣啗雄連和雄率軍浮海屯東塘是
時揚州圍久皮囊革帶食無餘軍中殺人代糧纔千錢/聞雄至間道挾珍走軍以銀二斤易斗米逮糠籺以差
為/甚出粟千石濟軍王行敏傳劉武周入并州冦上黨賊/圍急儲偫空乏州民陳正謙者以信
義稱鄉里出粟千石濟/軍寔人自奮賊乃去齕木皮鬻紙而食張巡賊還七/月復圍城初
睢陽穀六萬斛可支一嵗而巨發其半餫濮陽濟陰逺/固争不聽濟陰得糧即叛至是食盡士日賦米一勺齕
木皮鬻紙而食纔千/餘人皆癯劣不能彀吏食槐葉藁節張允濟遷髙陽郡/丞賊帥王須枝攻
郡於是糧屈吏食/槐葉藁節無叛者軍食以饒盧𢎞宣徙義武節度使初/詔賜其軍粟三十萬斛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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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狐𢎞宣計輓費不能滿直敕吏守之明年春大旱教/民隨力往取時幽魏饑甚獨易定自如至秋悉収所貸
軍食/以饒轉米峙塞下鄭克鈞為都官郎中吐蕃圍靈州軍/餉匱竭德宗以克鈞為靈夏二州運
糧使轉米峙塞/下守者遂安兵食所資在東南蕭穎士客金陵時盛/王為淮南節度大使
留蜀不遣副大使季承式玩兵不振穎士與宰相崔圓/書以為今兵食所資在東南但楚越重山複江自古中
原擾則盗先起宜時遣王以/捍鎮江淮俄而劉展果反館饟窮覂南蠻傳詔徙天/下軍髙駢領四
川節度使乃奏蠻小醜勢易制而蜀道險館饟窮覂今/左神䇿所發長武河東兵多用度繁廣且彼皆扼制羌
戎不可以弛備詔/乃罷長武等兵糧貲善者先以給士李芃德宗立受/河陽三城鎮遏
使糧貲善者先以/給士士悅之本傳自齎糧令狐彰吐蕃盗邊召防秋兵/彰遣士三千自齎糧所過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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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毫/犯軍食豐衍可以震耀夷夏劉晏移書於宰相元載/以為諸將有不庭戎虜
有侵盗聞我貢輸錯入軍食/豐衍可以震耀夷夏為三利積穀陸贄奏議軍志曰雖/有石城十仞湯池百
歩無粟不能守也故晁錯論安邊之䇿/要在積穀充國建破羌之議先務屯田若無儲蓄是棄
封疆同上兵之所屯食最為急若無儲蓄是/棄封疆自昔敗亂之因多因餽餉不足不得輒有
費用同上奏減河運脚錢用充軍鎮和糴共計収糴未/粟一百八十餘萬石非縁城守乏絶及不承别勑
處分並不得輒有費用則是邊城常貯一十五萬人一/嵗之糧以為急難之備諸鎮軍食例皆闕供告急上聞
宣㫖下廹則又請貸貯粟所謂匱竭其能幾何夫栽植/至難毁拔至易古人以樹楊為喻能不為之嘆惜哉
佛汗劉元佐守汴或言相國寺佛有汗元佐遽往持金/帛以施繼遣其家屬往禮之翌日復起齋場由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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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庶競集輸施甚衆乃令將吏籍其物十日乃/閉寺曰佛汗止矣所得數十萬盡贍軍國史補㓂鈔饋
糧裴行儉先是㓂鈔數為饋糧軍餒死行儉曰以謀制/敵可也因詐為糧草三百乘車伏壯士五輩齎陌刀
勁弩以羸兵挽進又伏精兵踵其後㓂果掠車羸兵走/險賊驅就水草解鞍牧馬方取糧車中而壯士突出伏
兵至殺獲幾盡自/是糧車無敢近者資用空殫初潤州承王國清亂竇易/直傾府庫賚軍資用空殫
而下益驕德裕自儉約以留州財贍兵雖儉/而均故士無怨再朞則賦物儲足李德裕廣德問彊/冦
未夷民耗歛重及吐蕃逼京師近/甸屯兵數萬又率戸以給軍糧先務積穀人無加賦
官不費財坐致邊儲數逾百萬分貯軍城用防艱急縱/有冦戎之患必無乏絶之憂更經二年可積十萬人三
嵗之糧矣陸/宣公奏議常操天下贏貲以佐軍興雖挐兵數十年/歛不及民而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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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足唐中僨而振/晏有勞焉劉晏賛運糧束馬之路髙適上䟽運糧束馬/之路坐甲無人之鄉
輓漕所至輒留以饋軍劉晏淮南去蒲坂亘三千里屯/壁相望中軍皆鼎司元侯每言
衣無纊食半菽輓漕所至輒留以/饋軍非單車使者折簡書所能制
屯田二/
白趙充國計漢擊先零充國度其必壊欲罷騎兵屯田/以待其敝奏曰羌易以計破屯田得十二
便用兵失十二利云云内無勞費之損/外有守禦之備上報曰聽將軍計也虞詡奏三郡僕/射
虞詡上䟽曰雍州厥田惟上沃野千里穀稼殷積書奏/帝乃復三郡激河浚渠為屯田省内郡計嵗一億計
屯田塞羌人之路曹鳯上言曰西戎為害前世所患其/土小榆上地服美又有西海魚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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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設屯田隔絶羌塞交關之路以遏絶狂狡窺欲之源/殖穀畜邊省委輸之役乃拜鳯為金城西部都尉後金
城長史上官鴻上聞置歸義建威屯三十六部又侯覊/海上置東西屯田五部列屯夾河其功垂成羌叛乃罷
曹公許下屯田得穀百萬斛於是州郡/列置田官所在屯積穀韓浩獨見魏祖/與諸
將㑹議諸將以方今之急務在盡敵浩獨曰方/今宜急田租魏祖善之乃大興田以足其軍用濟河論
鄧艾字士載為尚書郎時欲廣田畜穀為减賦之資至/壽春艾以田良水火不盡地利宜關河渠積糧通運漕
為濟河論以諭指請以淮北淮南各三/萬人分休常有四萬人且田且守也諸葛亮屯田亮/毎
以糧少不得展志於是屯武功五丈原/分兵屯田耕者雜於渭濵人各安堵也秦務耕戰 築
室反耕楚圍/宋募屯田漢武募豪民田受南入/粟縣官而受田於都内孔置屯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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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公謹貞觀初為代州/都督置屯田以省餽運豐州率士屯田婁師德天授初/檢校豐州都督
率士屯田積穀數百萬兵/以饒給無轉饟和糴之費表請屯田太原竇静髙祖入/京師時突厥
數為邊患糧道不屬静乃/表請屯田太原以省餽運息轉漕王晙授桂州都督州/有兵舊常仰餉衡永
晙始築羅郛罷戍卒埭江開屯/田數千頃以息轉漕百姓賴之賦不及民宗室復鄭滑/節度使李融
卒代融節度復下令墾營/田以廩其軍而賦不及民陸贄曰臣愚謂宜罷四方之/防秋者以其數析而
三之其一以所輸資糧給應募者以安其業詔度支市/牛召工就諸屯繕完器具至者家給牛一耕耨水火之
器畢具一嵗給二口糧賜種子勸之播蒔須一年則使/自給有餘粟者縣官倍價以售旣息調發之煩又無幸
免之弊出則人自為戰處則家自/為耕與夫暫屯遽罷豈同日論哉以省餽輓王起以户/部尚書判
[057-9b]
度支靈武邠寧多曠土/奏為營田以省餽輓諸屯以地良薄與嵗之豐㓙為
三等具民田嵗獲多少取中熟/為率有警則以餉兵唐志天下屯田收穀百九十
餘萬斛同/上耕以官兵憲宗末天下營田皆雇民或借庸/以耕又以瘠地易上地民間苦之
穆宗即位詔還所易地而耕以官/兵耕官地者給三之一以終身上有虞則起為戰卒無
事則散為農夫白居易復府兵置屯田故有虞則起為/戰卒無事則散為農夫不待徵發而封
城有備矣不勞饋餉而軍食自充矣/此亦古者尉侯之制兵賦之義也可給塞下五城韓/愈
送韓約序約奏曰得益閑田四千頃則盡可以給塞下/五城矣田五十頃法當用人七千臣令吏於無事時督
習弓矢為戰守備因可以制虜庶幾/所謂兵農兼事一務而兩得者也凡軍州邊防鎮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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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運不給則設屯田/以益軍儲唐六典開屯田髙承簡裴度征蔡奏署牙/將蔡平詔析上蔡郾城遂
平西平四縣為溵州拜承簡刺史治郾城始開屯/田列防庸瀕溵緜地二百里無復水敗皆為腴田墾發
屯田五十頃楊元卿擢涇原渭節度使元卿墾發屯田/五十頃屯築髙垣牢鍵閉冦至耕者保垣
以守居六年/涇人德之墾苑中為營田杜亞留守東都奏墾苑中/為營田可減度攴嵗廩詔
許/之以閑手耕棄地李元紘是時廢京師職田議者欲置/屯田元紘曰軍國不同中外異制若
人閑無役地棄不墾以閑手耕棄地省餽運實軍糧於/是有屯田其為益尚矣今百官所廢職田不一貶弗可
聚也百姓私田皆力自耕不可取也若置屯田即當公/私相易調發丁夫調役則業廢於家免庸則賦闕於國
内地為屯古未有也恐得/不補失徒為煩費遂止勸士墾藝李元諒更節度隴/右椔翳榛莽闢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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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數十里勸士墾藝/嵗入粟菽數十萬斛募士置屯田畢諴為邠寧節度河/西供軍安撫使時戍
兵常苦調饟乏諴募士置屯田嵗收穀/三十萬斛以省度支經費詔書嘉美資賊糧楊收為/杜悰節
度府判官蜀有可縣直雋州西南地寛平多水泉可灌/秔稻或謂悰計興屯田省轉餽以飽邊士悰將從之收
曰田可致兵不可得也地當蠻衝本非中國人輟西南/屯士往耕射姚雋兵少賊得乘間若調兵捍賊則民疲
士怨假令大穰蠻得長驅/是資賊糧豈國計耶乃止擾而無利嚴郢拜京兆尹宰/相楊炎請屯田豐
州發闗輔民鑿陵陽渠郢習朔邊利病即奏舊屯肥饒/地今十不墾一水田甚廣力不及而廢若發二京關輔
民浚豐渠營/田擾而無利盡水陸之利郭元振為凉州都督遣甘州/刺史李漢通闢屯田盡水陸
之利稻/收豐衍師有餘糧公命屯田師有餘糧/柳宗元興州江運記屯官叙功開元/間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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屯官叙功以嵗豐/㓙為上下唐志犬戎適至則有連阡接畛之兵大建/屯田
塞下諸軍儲使令守防之外一切出之於野限人名田/復其租入然後因其阡陌制之閭井因其卒伍立之師
長固其塍壍以備不虞犬戎適至則有連阡接畛之兵/戎騎纔歸則復耰鋤穫耨之事若此則曩時聚食者盡
歸於復勤之/農矣元稹官府旣建史胥備設李翰屯田紀績頌序/求天下良才善政以
食為首者掌其務屯有都知羣士為之都知有治即邑/為之官府旣建史胥備設田有官官有徒野有夫夫有
任上下相維如郡縣吉凶相恤如鄉黨有誅賞之/政馭其衆有教令之法頒于時此其所以為屯也疆場
日履而人不知同上金溝封犬牙而不相侵疆場日履/而人不知方舟而上以饋師旅此功及
於國也登量而入以寛/征稅此德加於人也開屯田勸士耕種五代張希崇/遷靈武節度
[057-11b]
使靈州地接戎狄戍兵餉道常苦抄掠希崇乃開屯/田勸士耕種軍以足食而省轉饋明宗下詔褒美有
白雀集于髙豐屯廪蓋大穰之徵也屯田紀/績頌天下屯田
總九百九十二食貨志唐開軍府以扞要衝因隙地置/營田天下屯田總九百九十二司農寺
每屯三頃州鎮諸軍毎屯五十頃水陸痩瘠播殖/地宜與其功庸煩省収率之多少皆决於尚書省褒進
詔屯田収多/者褒進之上
請用兵三/
白請纓終軍請長纓/繫單于頸請命陳/計借箸張良借前箸/以為籌之請師史/
謀動干戈於邦内語季氏將/伐顓臾以少擊衆李陵請以少擊/衆獨當一隊
[057-12a]
請瑞傳曰司馬請瑞以命其徒/攻桓氏注瑞發兵之符孔兵出杜讓能傳李茂/貞守鳳翔自大
順後兵寖彊恃有功不奉法朝廷弱弗能制㑹楊復恭/走山南茂貞欲兼有梁漢請以師問罪未報而兵出帝
忿其專然不/得已從之范延光明宗為宣徽南院使明宗幸汴州/至滎陽朱守殷反延光曰守殷反
迹始見若緩之使得為計則城堅而難近故乘人之未/備者莫若急攻臣請騎兵五百馳至夜半行二百里戰
于城下遲明明宗/亦馳至五代史潞王從珂為河中節度使重誨以非/李氏後必為家患乃欲陰
圖之從珂閱馬黄龍莊其牙内指揮使楊彦温閌城以/叛彦温曰非叛也得樞宻院宣請公趍歸朝廷耳從珂
走虞卿馳驅上變明宗疑其事拜彦温絳州刺史以金/帶襲衣金鞍賜彦温以誘致之重誨固請用兵明宗不
得已乃遣樂彦稠率/兵討之安重誨傳
[057-12b]
簿籍四/
白簡稽周禮小宰以官府之八成經邦政其二曰聴師/田以簡稽注士卒兵器簿書也稽計也簡閱也
合也合計其士卒閱/其兵器為之要籍也足以動衆動衆謂師/役之事禮尺籍伍符馮/唐
曰士卒盡家人子起田中安知尺籍伍符注尺籍以/書軍令伍符者軍行士伍伍相保符信事具將帥門赤
白囊邴吉馭吏習知邊事警急因驛騎持赤白囊書馭/吏因刺取探候之知虜入雲中代郡因白吉也
軍書交馭而輻湊羽檄重跡而狎至息夫/躬言邊遽乃至吳/語
遽/聞虎符徵兵後漢初禁防尚簡但以璽書發兵未有虎/符之信杜詩公君上䟽請立虎符絶詐偽
從/之孔為四籍兵志十三年始以彍騎分𨽻十二衛總十/二萬為六蕃每衛萬人京兆彍騎六萬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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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華州六千同州九千蒲州萬二千三百絳州三千六/百晉州千五百岐州六千河南府三千陜虢汝鄭懷汴
六州各六百内弩手六千其制皆制下戸白丁宗下品/子彊壯五尺七寸以上不足則兼以户八等五尺以上
皆免征鎮賦為四籍兵部及州縣衛分掌之十人為火/五火為團皆有首長又擇材勇者為畨頭頗習弩射
不能嵗比其籍德宗幸梁還以神策兵有勞皆號興元/凡從奉天定難功臣恕死罪中書御史
府兵奇乃不/能嵗比其籍名𨽻籍而身居市肆德宗時白志貞請節/度團練觀察使皆出
於神䇿兵旣發志貞陰以市/人補名𨽻籍而身居市肆兵部郎中判簿及軍戎調/遣之名數百官
志/作書言城且危李希烈據汴汴滑副都統劉洽率曲/瓌李克信軍十餘萬夜入宋州時洽
將高彦昭劉昌共嬰壘以守彦昭請援於洽其屬作書/言城且危彦昭視曰君輕我耶取紙自為書洽得書喜
[057-13b]
曰健將在/西吾何憂倚帳作書封常清賊移書平原令太原顔真/卿以兵五千防河真卿馳使司兵
㕘軍事李平入奏常清取平表發/視即倚帳作書遺真卿勸堅守書帛内蜜丸叛臣周/智光反
詔郭子儀宻圖之同華路閉詔書不能通乃召/子儀壻趙縱受口詔書帛内蜜丸間道詔子儀邊書告
急陸贄邊書告急方使關白用兵/是謂從容拯溺揖讓救焚矣
邊戍五/
白聊固吾圉罔敵/我師匈奴犯邊飛將/出塞戎馬南牧漢軍/比征徵兵
出/塞召募從/軍漢壘藩/營殺左賢虜右/校傳烽朔野犇兵/樓蘭榆關柳/塞
晨征鞞鼔夜嚴/刁斗洗兵於交河之源飲馬於長/城之窟十年老將
[057-14a]
萬里/疲兵長征鴈塞苦戰/漁陽博望之窮河曲定逺之/望玉闗征隴上戍/雲
中/將軍重圍守䟽勒而井竭都尉深入戰/居延而矢窮周伐獫狁至/于
太/原漢擊單于窮于/大漢天子用兵將軍/占募將軍不能深入丈夫/無乃
淺/為疆場塞/垣邊鄙不/聳係㓂之功安邊/之䇿外鎮中/權如或不能安
邊則將焉/用彼相保鄣 貔虎宣威豺狼/滅跡慎固封守疆場之事/慎守其一
而備其/不虞險其走集走集邊/境壘壁守在四夷天子尊/云云思啓封疆
以利/社稷或思啓封疆者或縱其/暴掠者蕩揺我邊疆 封疆之削
何國/蔑有疆場日駭 守徼乘塞隋何曰分/卒云云晁錯言邊備勸/農
[057-14b]
力/本戍者死於邊輸者僨於道賈誼言秦/時戍卒謫戍秦以謫發/之故曰謫
戍/漢書欲立威者始於折膠秋氣至膠可折弓弩可/用匈奴以為候而出王
莽始開邊隙建徼塞起亭燧反為邊害 東南一尉西
北一候劉歆言/漢武帝詔李陵出遮邉障障塞要/險處卧鼓邊亭滅
烽幽障祭/彤匈奴入盗急収入保有捕追者斬李牧居/鴈門邊
最後漢北羌連入雲中朔方一嵗九奔五原太守崔寔/整厲士馬嚴烽候羌不敢犯常為邊最寔字子真一
名台字/元始甌脫土室胡兒所作以候漢也/又云往來界上屯守處疆以周索索法/也謂
魯/衛戎索謂晉近北邊故/疆界以戎法恩感蠻夷蜀張嶷為越嶲太守/十五年徵詣成都夷
[057-15a]
人戀慕扶舉流涕/或追尋至蜀郡乘障博士狄山與張湯争和親事山/曰和親是兵㓙器不可用上作
色曰使生居一郡能使虜無入盜乎曰不能曰一縣曰/不能曰一障山窮即曰能使山乘障旬日匈奴斬山頭
而/去請置郡主父偃言朔方地肥饒外阻河内轉輸滅胡/之本也公孫𢎞以為不可上聽主父言遂立
朔方/郡孔賢長城李勣帝嘗曰煬帝不擇人守邊勞中國/築長城以備虜今我用勣守并突厥不
敢南賢長/城逺矣以保封疆陸贄邊陲之/戍以保封疆邊障妥寧劉昌在邊/凡十五年
兵械銳新/邊障妥寧立戍限裴識為涇原節度使初將士戍邊或/積嵗不得還識為立戍限滿者代親
七十近戍由/是人感悅請徙京西軍戍原州元載嘗在西州具知/河西隴右要領乃言
於帝曰國家西境極于潘原吐蕃防戍乃在摧沙堡而/原州界其間草薦水甘舊壘存焉比吐蕃毁夷垣墉棄
[057-15b]
不居其右則監牧故地巨壍長壕重複深固原州雖早/霜不可蓺而平凉在其東獨耕一縣可以足食請徙京
西軍戍/原州築撗塞軍郭子儀天寶八載木刺山始築撗塞/軍及安北都護府詔即軍為使俄苦
地偏不可耕徙築永清號天/德軍又以使兼太原太守冰合防秋冰消解戍今冰/合防
秋冰消解戍行之已久/虜為長然杜牧論邊事憲宗平淮濆文宗定滄海士不
解甲或四五年昔髙宗伐鬼方三年乃克周公東征三/年不歸想卿等久在戎行必經此役一
品集賜/石雄書太原屯集請發陳許歩兵三千人鄭滑歩兵三/千人且令太原屯集如此邊有警則
大同軍政當賊路足應事應如河曲有虞便令取嵐石/路渡河亦便况兩道人心忠義徵發不難一年防秋無
所損廢臣等詢于物議皆/願如此隄防一品制集吐蕃不敢近青海哥舒翰㑹/王忠嗣被
[057-16a]
罪帝召入朝踰年築神威軍青海上吐蕃攻破之更築/於龍駒島有白龍見因號應龍城翰相其川原宜畜牧
譴罪人二千戍之由是吐蕃不敢近青海詔翰/以朔方河東羣牧兵攻吐蕃遂以赤嶺為西塞邊庭流
血成海水武皇開邊意未已杜甫兵/車行長防萬里秋同上/辛苦
三年戍長/防萬里秋西北邊嵗調河南江淮兵謂之防秋陸贄又/以西北
邊嵗調河南江淮兵謂之防秋士不素練戰/數敗將統制不一亡以應敵乃上陳其弊今之邊戍
勢弱氣消同上兵以氣與勢為用者也氣聚則盛散則/消勢合則威析則弱今之邊戍勢弱氣消建
軍若此可謂力/分於將多矣蓬斷草枯凛若霜晨李華弔古戰場文/浩浩乎平沙無垠
夐不見人河水縈帶羣山糾紛黯兮慘悴風悲日曛蓬/斷草枯凛若霜晨鳥飛不下獸挺亡羣亭長告余曰此
[057-16b]
古戰/場也
戍卒六/
白戍申楊之水不流束薪彼其/之子不與我戍申戍許采薇遣戍役也 及𤓰
之期齊侯使連稱管至父戍葵丘𤓰時而往/曰及𤓰而代期戍公問不至遂作亂勤戍五年
天子曰勤戍五年/予一人無日忘之卒更 踐更 過更更有三品有卒/更有踐更有過
更古者正卒無常人皆迭為之一月一更是為卒更貧/者欲顧更錢者出次直雇者用二千為踐更天下人皆
直戍邊三日律謂繇戍雖丞相子亦在調不可自行各/出錢三百入官以給戍為過更漢初因秦後改有謫乃
戍/邊謫戍見上/注秦發閭左戍卒居閭之後/盡發之婁敬戍隴西脫
[057-17a]
輓輅一人横鹿車前二/人輓之一人推武帝時女子乘亭障王褒/引成詔
卒治河者著外徭六月著謂著於簿籍律戍邊一嵗書/罷若有急當留六月以卒治河
之勞雖役月近/得同外徭六月繇戍孔失於太繁陸䞇為翰林學士李/希烈冦襄城詔問䇿
安出䞇言代朔邠靈自昔之精騎上黨盟津今之選師/舉而委之山東將多而勢分兵廣而財屈則屯戍失於
太繁/也陸贄又言今朔方太原衆已屯山東而神䇿六軍/悉戍關外將不能盡敵則請濟師陛下
為之輟邊軍缺環衛竭内廐之馬武庫之兵占/將家子以益師賦私畜以増騎餘見軍資糧門聞絶塞
荒陬則辛酸動容聆彊蕃勁虜則懾駭褫魄今逺調屯/士以戍邊
陲關中百物阜殷士休温飽比諸邊隅不啻天地聞絶/塞荒陬則辛酸動容聆彊蕃勁虜則懾駭褫魄又使去
[057-17b]
親族捨園廬甘所辛酸抗所懾駭將冀為用不亦䟽乎/又有休代之期無統制之善資奉姑息譬如驕子進不
邀以成功退不處以嚴憲屈指計歸張頥待飼師一挫/傷則乘其危撓布路東潰平居殫資儲以奉浮冗臨難
棄城鎮以揺疆場/其弊豈特無益哉列屯北邊郭子儀九年入朝對延英/帝與語吐蕃方彊慷慨至
流涕退上書曰臣所統士不當賊四之一馬不當賊四/之二外畏内懼將何以安臣惟陛下制勝力非不足但
簡練不至進退未一時淹師老地廣勢分願於/諸道料精卒滿五萬者列屯北邊則制勝可必春秋存
問家室李勉遣戍兵常視其資糧春/秋存問家室故能得人死力應龍城哥舒翰事/見邊戍門
請以所部為天子戍隴劉澭為瀛洲刺史請以所部為/天子戍隴發其兵千五百馳歸
京師無一卒敢違/令者德宗甚寵之困獸當猛虎窮魚餌犇鯨李白/古風不習
[057-18a]
山川之險突厥序嵗發戍卒不習山川/之險緩歩一舍巳呵然流汗去時里正與裹
頭歸來頭白還戍邊杜甫兵/車行被邊長鎮之兵陸贄被邊/長鎮之兵
皆百戰傷夷角所能則習度所處則危考服役則勞察/能敵則勇然衣廪止於當身又為家室所分常居凍餒
而關東戍士嵗月更代怯於應敵懈於服勞然衣廪優/厚繼以茶藥資以蔬醬豐寡相懸勢則逺甚义有以邊
車詭為奏請遥𨽻神䇿者廪賜之饒有三倍之益此士/類所以忿恨經費所以褊匱夫事業未異給養頓殊人
情所不/甘也謂宜罷四方之防秋者以其數析而三之臣謂/宜罷
四方之防秋者以其數析而三之其一責本道節度募/壯士願屯邊者徙焉其一則第以本道衣廪責關内河
東募用蕃夏子弟願傳軍者給焉其一以所輸資糧給/近應募者以安其業詔度支市牛召工就諸屯繕完器
[057-18b]
其至者家給牛一耕耨水火之器畢具嵗給二口糧賜/種子勸之播蒔須一年則使自給有餘粟者縣官倍價
以售旣息調發之煩又無幸免之弊出則人自為/戰處則家自為耕與夫暫屯遽罷豈同日論哉戍卒
驕顧家屬不欲去盧鈞拜節度詔義興士五千戍代北/鈞坐城門勞遣携家人以觀戍卒驕
顧家屬不欲去酒酣反攻城迫大將李文矩為帥鈞倉/卒奔路城文矩投地僵卧稍諭叛者衆乃悔服即相與
謝鈞迎還府斬首惡乃定詔趣戍者行宻使盡戮之鈞/請徐乘其變而使者不發須報時戍人已去路一舍鈞
選牙卒五百壯騎百以騎載兵/夜趍遲明至太平驛盡斬之
戎狄七/
白憬彼匪人 桀驁荒獷 夷禮 傳曰疆以戎索索/法
[057-19a]
也戎狄/之法飲食衣服不與華同贄幣不通言語不達 夷
狄之有君不如諸夏之亡也 被髪左衽 子欲居九
夷或曰陋如之何子曰君子居之何陋之有 君子所
居則化 吳為封豕長虵 裔不謀夏 夷不亂華
異俗 器械異制衣服/異宜蠻夷戎狄皆有安居和味宜服
利用備器其事雖異各自足也 五方之民言語不通/嗜慾不同
食無火化飲其血茹其/毛無絲麻衣其羽皮狄之廣莫狄地之/廣絶也殊方異/類種别
羣/分蠻陬夷落譯道而通 鳥獸之氓威儀所不懾/憲章所不綴無知
[057-19b]
之俗李陵書曰身出禮義/之鄉而入無知之俗天之驕子匈奴/自稱要荒之服
南蠻 西戎 東夷 北狄自相/猱雜東方曰夷被髪文身/有不粒食
者/矣南方曰蠻雕題交趾有/不火食者矣西方曰戎被髪衣皮有/不粒食者矣北方
曰狄衣羽毛宂居/有不粒食集洎聲教朔/南來王 豺狼戎狄豺狼/不可厭也狄
固貪惏 不式王命 魏絳和戎錫歌鐘之半惠公謂/我諸戎四岳之裔胄
無是/翦棄拜戎不暇 春秋内諸侯而外夷狄楚有王者則
後服無王者則先叛公羊美齊桓救中國攘/夷狄卒帖楚注帖服也象胥通譯/語者
也/重譯史/舌人象/胥款塞來朝漢宣時呼韓耶單于款五/原塞請朝明年正月有司
[057-20a]
議先京師後夷狄宜在諸侯王下蕭望之/云宜以客禮待之故其位在諸侯王之上賈人與市渾/邪
王來朝賈人與市坐死者汲黯曰文吏繩以闌出財物/邊關以徵文殺無知者尚不許注律胡不得持兵器及
錢出/關也大月氏本行國也逐水/草居賈誼五餌賜車服以懐目/珍味以懐口音
樂婦人以懷耳髙堂䆳宇懐其腹/降者親酌而手食之以懐其心也羈縻司馬相如牧夷/狄其義羈縻勿
絶而/已龍城蹛林單于嵗正月諸長少㑹單于庭祠五月/大㑹龍城祭其先天地鬼神秋馬肥大
㑹蹛林課校人畜數/蹛音帶蹛繞三林也日上戊巳單于俗日/上戊巳常乘月盛舉
兵月虧退兵 解編髪削左衽而蒙化終軍言/南越鼻飲以/鼻
飲言與禽/獸無異單于置諸部王為郡縣偵邏耳目 卉服
[057-20b]
後漢陳禪云帝王之庭不宜陳夷狄樂引夾谷㑹仲尼/誅侏儒云云陳
忠云古者四夷陳於門非/鄭衛之樂禪訕朝政左遷因亂撫綏匈奴大亂議者皆/曰為害日久可因
其壞亂舉兵滅之蕭望之曰是幸灾也宜遣使即問救/其灾患如復其位必猶臣服此德之盛也上乃從之
優復夷人後漢版循蠻夷者秦昭王有白虎害人於秦/蜀巴漢境募能殺者賞邑萬家閬中夷人作
白竹弩射殺人以其夷人不欲加封乃刻石盟/要復夷人頃田不租十妻勿筭殺人得以贖死迎名王
渾邪王率衆來降漢發軍二萬乘迎之縣官無錢從人/貰馬人或匿馬馬不具上欲斬長安令汲黯曰云云何
騷動天/下者乎徙戎論晉江統應元作徙戎論以四海之衆豈/須戎虜在内然後取足哉皆宜申論發
遣帝不能用未十年而夷/狄亂華時人服其深識孔竇静上書曰夷狄窮則搏/噬飽則羣聚
[057-21a]
不可以刑法繩仁義教也衣食仰給不恃耕桑今損有/為之民資無知之虜得之無益於治失之不害於化
房𤣥齡䟽曰邊夷荒逺不足待以仁義責以常禮古者/以勢羈縻之必絶其類恐獸窮則搏茍救
其/死以馬羊凖盛衰元璹貞觀三年復使突厥還言夷狄/以馬羊凖盛衰今厥六畜不蕃人色
若菜米肉飯粟化為血不/三年必亡無幾突厥果敗陳子昂上言臣恐將相有貪/夷狄利以廣地
疆武說陛下者欲動/其機機動則禍結又䟽曰今九姓叛亡北蕃喪亂君/長無主回紇殘破磧北諸
姓已非國有欲掎角亡叛惟金山諸蕃共為形勢有司/乃以揚名擅破回紇歸十姓之罪拒而遣還不使入朝
恐非覉戎/之長䇿也代有雄桀上戎狄代有雄桀與中國抗有如/勃起招合遣散衆將係興此國家
大機不/可失也枝葉李大亮上言欲綏逺者必自近中國天下/本根四夷猶枝葉也殘本根厚枝葉而求
[057-21b]
安未之/有也謂中國為仙宸帝所裴矩帝在東都矩以蠻夷/朝貢踵至調帝悉召天下
奇倡怪伎大陳端門前曳錦縠珥合琲者十餘萬詔百/官都人列繒樓幔閣夾道被服光麗廛邸皆供帳池酒
林胾譯長縱蠻夷與民貿易在所令邀飲/食相娛樂蠻夷咨嗟謂中國為仙宸帝所水草為居討
獵為生便於馳突不恥敗亡陸贄以西北邊嵗調河南/江淮兵謂之防秋士不素
練將數敗統制不一亡以應敵乃上陳其弊曰以水草/為居討獵為生便於馳突不恥敗亡此戎狄所長而中
國之短也而欲益兵蒐乘争驅角力交鋒原野之上/决命尋常之間以此禦冦可謂勉所短而校其長矣綏
服韋臯為劒南西川節度使初東蠻地二千里勝兵常/數萬南倚閣羅鳯西結吐蕃狙勢彊弱為患臯能綏
服之故/戰有功重夷輕漢契苾何力與李大亮薛萬徹萬鈞討/吐谷渾於赤水川兵還帝責謂其故
[057-22a]
何力且言萬鈞敗狀帝怒將解其官授何力何力曰以/臣而解萬鈞官恐四夷聞者謂陛下重夷輕漢則誣告
益多又夷狄無知謂漢皆然/非示逺之義帝重其言乃止人面獸心易以兵制難以
信結柳渾渾瑊與吐蕃㑹平凉帝語大臣以和戎息師/之便馬燧賀曰今日已盟可百年無慮患渾議曰
五帝無誥誓三王無盟詛蓋盟詛之興皆在季末今盛/明之朝反以季末事行於夷狄夫夷狄人面獸心易以
兵制難以信結臣竊憂之李晟/繼言曰蕃戎多不情誠如渾言屢乞和李晟結賛屢乞/和㑹晟朝京師
奏言戎狄無/信不可許世世為國一犬思摩帥衆渡河牙於故定/襄城遣使謝曰蒙恩立為
落長實望世世為國一犬守吠天子北門有如/延陀侵逼願入保長城詔許之居三年入朝班固謂
其來慕義則接以禮讓何者禮讓以交君子非所以接/禽獸夷狄
[057-22b]
也纎麗外散則戎羯之心生戎羯之心生則侵盗/之本也聖人飲食聲樂不與之共來朝坐於門外天生
四夷皆在先王封域之外東距滄海西隔流沙北横大/漠南阻五嶺天所以限中外
也今乃用武荒外邀功絶域此/秦皇漢武之所為也狄仁傑晉大臣議告契丹致表
稱臣景延廣獨不肯但致書稱孫大臣不能奪契丹怒/數以責晉延廣謂契丹使者喬瑩曰先帝北朝所
立今天子中國自冊可以為孫而不可為臣且晉有横/磨大劒十萬口翁要戰則來它日不禁孫子取笑天下
瑩知其言必起兩國之争懼後無以取信也因請載于/紙以備遺忘延廣敕吏具載以授瑩瑩藏其書衣領中
以歸敵騎奄至乃與從事閻丕馳騎見德光德光責曰/南北失懽皆因爾也召喬瑩質其前言延廣初不服瑩
從衣領中捜出所藏/書延廣乃服五代史漢氏習玩驕虜供之則増求絶之/則招怨是飽豺狼
[057-23a]
以良肉而縦/其獵噬也控弦且百萬突厥阿史那隋大業之亂始/畢可汗咄吉嗣立華人多往
依之契丹室韋吐谷渾髙昌皆役屬竇建德薛舉劉武/周梁師都李軌王世充等倔起虎視悉臣尊之控弦且
百萬戎狄熾/彊古未有也驅戎狄攻豺狼賀魯冦延州發府兵三萬/合回紇騎五萬擊之駱引
義獻計曰願發射脾處月處宻契苾等兵齎一月食急/趍之大軍住慿洛水上為之景助此驅戎狄攻豺狼
殊裔絶域禇遂良帝欲自討遼東遂良固勸無行一不/勝師必再興再興為忿兵兵忿者勝負不可
必帝然可㑹李勣抵其計帝意遂决東遂良懼上言臣/請譬諸身兩京腹心也四境手足也殊裔絶域殆非支
體所屬髙麗王陛下所立莫離支殺之討其逆夷其地/固不可失但遣一二謹將付銳兵千萬翔旝雲輣唾手
可/取上䇿郭正一劉審禮與吐蕃戰青海大敗髙宗召羣/臣問所以制戎正一曰吐蕃曠年梗冦師數出
[057-23b]
坐費糧貲近討則喪威深入則不得其巢宂今上䇿莫/如少募兵且明烽候勿事侵擾須數年之遲力有餘人
思戰一舉可/破矣帝納之羌情狼顧蘇頲吐蕃盗邊諸將數敗帝怒/欲自將兵討之頲復上言今吐
蕃遣渠領干犯國令軍吏一不勝而陛下屈至尊為之/敵雖朝鼎夕砧未足以誇四夷臣恐羌情狼顧牽連北
敵聞六師之行入幽并犯靈夏南動京師太上皇一致/憂勞是陛下以天下之安不能寧其親也臣固曰居中
制勝䇿之/上者也吐蕃遣使請尋盟李吉甫吐蕃遣使請尋盟/吉甫議德宗初未得南詔
故與吐蕃盟自異牟尋歸國吐蕃不敢犯塞/誠許盟則南詔怨望邊隙日生帝辭其使禮讓行于
殊俗則怫戾者化韋臯為劒南西川節度使稍稍通西/南夷明年蠻大旨領苴那時以王爵
讓其兄子烏星始烏星㓜那時攝領其部故請歸爵臯/上言禮讓行于殊俗則怫戾者化願皆封以示褒進詔
[057-24a]
可/氊裘冒頓之裔徐齊𥅆咸亨初詔突厥酋長子弟得/事東宫齊𥅆上書諌以為氊裘冒頓
之裔解髪削袵使在左右非所謂恭謹威儀/以近有德任官惟賢才左右惟其人之義夷狄居處
飲食隨水草五代四夷附録夷狄居處飲食隨水草寒/暑遷徙有君長部號而無世族文字記別
至於彊弓毒矢彊弱相并國地小/大興滅不常是皆烏足以考述哉自古夷狄之於中國
有道未必服無道未必不來蓋自因其盛衰雖常置之/治外而覊縻制馭恩威之際不可失也其
得之未必為利失之/有足為患可不謹哉夷狄種號多矣其大者自以名通/中國其次小逺者
附見又其次微不足録者不可勝數其地環列九州之/外而西北常强為中國患三代玁狁見於詩書秦漢以
來匈奴著矣隋唐之間突厥為大其後有吐蕃回鶻/之强五代之際以名見中國者一十八而契丹最盛嚴
[057-24b]
尤三䇿臣以為一可采也侵逼則驅而逺之遁逃則守/而備之此帝王御戎狄之要
經靖邊之大略/也裴垍賢良䇿回紇九姓回紇北盡磧口三百里悉有/九姓地九姓者曰藥羅葛曰
胡咄葛曰啒羅勿曰貊歌息紇曰阿勿嘀曰葛薩/曰斛嗢素曰藥勿葛曰奚邪勿藥羅葛回紇姓也貊謡
衆猥欵巴語相咿㗀韓愈/聨句貴貨易士于休烈吐蕃金城/公主請文籍休烈
曰狄固貪婪貴貨易士止可錫以錦/綵厚以金玉無足所求以資其智荒服之外聲教所
不逮突厥/序諸耶為姓其先塞上人多以騎獵為業羌人/三十輩於大山中見飛鳥甚衆頡
頏於一谷中衆羌就觀之見一小兒纔二嵗以來衆鳥/銜果實而飼之衆羌異之遂収而遽養之長求姓衆之
人共育得大遂以諸耶為/姓朱耶者訛也南部新書滅扶餘髙句麗出自扶餘氏/有朱象孫莫來滅杖
[057-25a]
餘都城壤温彦愽曰遼東同為箕子之國漢/之𤣥都郡耳魏晉以前近提封之地唐㑹要時發兵戍
䟽勒四鎮狄仁傑諌詩人矜薄伐於太原化行於江漢/前代之遐裔而我之域中過夏商逺矣今乃
竭府庫之實以争磽确不毛之地得其人不足以増賦/獲其土不足以耕織苟求冠帶逺夷不務固本安人伏
見國家右戍四鎮左屯安東杼軸空匱轉輸不絶昔漢/元帝納賈捐之之謀而罷珠崖宣帝用魏相之䇿而棄
車師至貞觀中克平九姓拜李司摩為可汗使統諸/部夷狄叛則伐降則撫得推亡固存之義不見納虜
陣横北荒胡星耀精芒羽書速驚電烽火晝連光單于/四平蕩種落自奔亡李白薊門
行/青箬裹鹽歸峒客緑荷苞飯趂虛人柳宗元柳/州峒氓海俗
衣猶卉山夷髻不鬟同/上南蠻坦綽遣使者王保成等四/十人齎縹信書遺節
[057-25b]
度使牛叢欲假道入朝請憇蜀王故殿叢因責之曰詔/王之祖六詔最小蠻也天子録其勤合六詔為一俾附
庸成都名之以國許子弟入太學使習華風今乃自/絶王命且蛇雀犬馬猶能報德王乃不如蟲鳥乎自
古夷狄服叛雖不繫中國之盛衰而中國之制夷狄則/必因其强弱世宗取贏漢定三關兵不血
刃不幸世宗遇疾功志不就然贏漢三關遂得為中國/之人而十四州之俗至今䧟於夷狄彼其志豈不可惜
而其功不亦/壯哉五代史鮮卑其居曰尼嚕古穆稜穆稜者河也是/謂黄水之南黄龍之北得鮮卑之故
地故又以為/鮮卑之遺種八部其部族之大者曰逹呼哩氏後分為八/部其一曰逹爾扎部二曰伊斯琿部
三曰舍琿部四曰諾爾威部五曰頗摩部六曰訥古濟部/七曰濟勒錦部八曰實衮部部之長統大人而常帷一人
建旗鼔以/統八部馭夷狄以權賀魯傳駱𢎞義獻計曰安中國/以信馭夷狄以權理有變通也
[057-26a]
賀魯保一城方寒積雪謂唐/兵必不來宜乘此一舉滅之安巴堅某部大人約尼次/立約尼不任事選
於其衆以安巴堅代之安巴堅亦不知其何部人也謂/諸部曰吾立九年所得漢人多矣吾欲自為一部以治
漢城可乎諸部許之漢城在炭山東南欒河上有鹽鐵/之利乃後魏滑鹽縣也其地可植五穀安巴堅率漢人
耕種為治城郭邑屋鄽市如幽/州制度漢人安之不復思歸自號天皇王至安巴堅/稍并服旁
諸小國而多用漢人教之以𨽻書之半增損之作文字/數千以代克木之約又制婚嫁置官號乃僣稱皇帝自
號天皇王以其所居横帳地名為姓曰錫里錫里譯者/謂之耶律名年曰天贊以其所居為上京起樓其間號
西樓往/來射獵人無定居陳女真善射多牛鹿狗其人無定居/行以牛負物遇雨則張革為蓋常作
鹿鳴呼鹿而射之食其生肉能釀縻為酒/醉則縛之而睡醒而後解不然則殺人衣卉麪木宋/璟
[057-26b]
遺愛碑文身鑿齒被髪儋耳衣卉麪/木巢山館水種落異俗而化齊張說駃騠之生擒超千
里一品集賜嗢沒斯王制駃騠之秋/生擒超千里鷹隼之擊氣厲九願削衽以圖全同上生/戴斗
之鄉精誠貫日負射鵰之藝氣自凌/雲願削衽以圖全且櫜弓而俟命能入朝仍䟽魏爵
同上授厯支特以下官制昔徐盧欵塞即授漢/封能入朝仍䟽魏爵今則解其被毳榮以彯纓居寒露
之野同上與紇扢可汙書生/戴斗之鄉居寒露之野降精斗極雄漠朔以為君
禀耀旄頭分天街而建國同上與黠/戛斯書龍沙以北部落牛
毛禇遂/良戎虜之性驟往倐來敗不恥奔服不讓成若/大軍一臨邊怖震鳥散蘇頲諌穹
廬賢於城郭氊罽美於/章紱薛登吐蕃之望中國猶孤星之對太
[057-27a]
陽有自然之大小不/疑之明暗魏元忠渉河而北履海而西宇宙絶徼羌/戎全區亦不可得而制
可斥而逺/之李觀
威信及外夷八/ 柔逺附/
白段㑹宗漢書㑹宗為西域都䕶西域敬其威信三年/更書還後復為都䕶諸國子弟郊迎及卒諸
國發哀/立祠班超後漢䕶西域五十/餘國得逺夷之和陳龜世習邊俗鮮卑不/敢近塞上䟽請誅
梁冀知不免不食而死/西域為舉哀弔祭其墓鄧訓後漢為䕶羌校尉迷吾欲/脅月支訓擁䕶之羌胡恥
病死輒以刀自刺訓聞其病重禁不與刀使治之愈者/非一父母死恥哭及訓卒號哭以刀割面殺其馬曰鄧
使君死我曹/亦俱死耳羌人望風李膺為度遼將軍羌人望風/懼服先畧男女悉還塞下過
[057-27b]
塚號泣祭遵卒匈奴朝賀/過塚拜謁號泣刑以威四夷 懷遠以德
柔逺能邇 蠻夷率服 誕敷文德七旬有苗格舜/周
禮懐方氏掌來逺方之民四夷/也致方貢致逺/物也達之以節
還生口武威太守孟雲上言北羌旣和親而南郡猶/掠單于謂漢欺之欲犯塞宜還生口以安定
之羣臣議曰不可許袁安字邵公獨/曰還之是以邊人得安上從安議獻長吏後漢張奐/為屬國都
尉羌豪感恩上馬二十疋先遷酋長乂遺金鐻八枚奐/受之召主簿於羌前以酒酹地曰使馬如羊不以入廐
使金如粟不以入懐悉還之/羌性貪而貴清威化大行又田豫國讓先卑素吏吏/等遺牛馬輒送入官胡
乃宻懷金三十斤避左右曰見公貧故遺牛馬公輒送/官今宻奉此金可以為家資豫張袖受之答其厚意胡
[057-28a]
去後悉付外上狀詔褒曰昔魏絳開/懐以納戎今卿舉袖以受狄云云嵗使相攻後漢祭/彤次卿
為遼東太守偏何邑落歸義願自效彤曰當斬/匈奴首來乃為信偏何遂繫之後嵗嵗相攻孔殘衆
孽君縮氣不敢息房𤣥齡䟽曰髙麗厯代逋命莫克窮/計陛下責其弑逆身自將六軍征荒
裔不旬日拔遼東虜獲數十萬殘衆/孽君縮氣不敢息可謂功倍前世矣羌不盗塞王忠嗣/節度朔
方羌不/敢盗塞感恩柳公綽為河東節度北有沙陀部勇武喜/鬬為九姓六州所畏公綽召其酋朱耶執
宜其妻母來太原者令夫人飲食/問遺之沙陀感恩故悉力保鄣存以大信示以優恩
前代伐叛皆須先論文誥儻未柔服則當臨以兵威古/人云明其有罪敵乃可服縁党項自鄜坊種落實蕃其
間皆有良善豈敢盡為暴况北有殘虜西有犬戎使其/貳心終成邊隙切要存以大信示以優恩撫納不悛然
[057-28b]
加顯戮便須擒盡惡黨永絶禍根如此則/朝廷誅之有名彼亦無怨贊皇一品集皇風所覃含
識革面薛/登相與犇走朝闕之不暇元稹代論淮西書蠻/夷懾竄戎臣震揚相
與犇走朝/闕之不暇
犯邊九/
白豺狼無厭蜂蠆/有毒邊塵夕起文/選代馬南牧 蠻夷猾夏
周禍也/注猾亂狄固貪惏王又/啓之蠻夷戎狄不式王命侵攻/王畧棄背
我盟誓蕩揺我/邊疆以荐食上國 夷德無厭 疆場之患
文王之時西有昆夷之患北有獫狁之難遣將帥以
[057-29a]
守衛中國 四夷交侵 凡諸侯有四夷之功則獻捷
于王王以警于夷以警懼/夷狄也刑以威四夷 商紂為黎之
蒐東夷叛之周幽為太室之盟戎狄叛之傳/漢有郅都
魏尚匈奴不敢南/嚮沙漠方叔南征荆蠻詩人歌之列於雅充/國
西伐先零詞臣/美之著於頌周伐獫狁至于/太原漢擊匈奴逺窮/大漠侵軼
羽書朝飛烽火/夕警不與漢馬田豫國讓持節䕶烏丸鮮卑/等十部共要誓不得以馬與
中國豫以戎狄為一非利乃先/搆離之使為讎敵相攻伐也孔歲苦邊裴矩時突厥/數盗邊髙約
遣使約西突厥連和突厥因請㛰帝曰彼勢與我絶緩/急不可為用奈何矩曰然北地方熾歲苦邊若權順許
[057-29b]
以示外援須我完實/更議之帝然其計窺犯亭障魏知古㑹造金仙玉真/觀諌曰突厥於中國為
患自久其人非可以禮義誠信約也雖遣使請㛰恐豺/狼之心弱則順伏彊則驕逆月滿騎肥乘中國饑虛講
親際㑹窺犯亭/障復何以防之數犯史憲忠㑹昌中築三原城吐蕃因/之數犯拜憲忠涇原節度使以怖
其/侵吐蕃冦邊劉禕之儀鳯中吐蕃㓂邊帝訪侍臣所以/置之討之之宜人人異謀禕之獨勸帝夷
狄猶禽獸雖被馮陵不足校願/戢威紓百姓之急帝納其言刼饋穀以焚舟殺軺車
而閉道兎伏鳥飛為戎虜之耳目狼心梟響作郊畿之/殘賊比以回鶻未殄吐蕃正彊且須覊縻未可
重撅於是邊疆日駭種類歲繁毎至勁弓折膠重馬免/乳以魁健之質張忿鷙之兇劫饋穀以焚舟殺軺車而
閉道杜牧賀/平党項表鳥散山谷蟻聚塞垣贊皇一品集請鹽州/屯集党項狀党項日
[057-30a]
知惡稔朝廷將欲翦除必恐轉自不安更懐姦計出師/則鳥散山谷兵則蟻聚塞垣日來漸成邊患望賜王昭
劉士幹詔及其屯/集未散速令攻討秣騎内侵蘇頲傳吐蕃盗邊諸將/數敗冦盗張秣騎内侵北
有強冦覷邊南有夷獠騷/徼張說疏犯我王畧一旦蠻生犯我/王畧竇静上書風
髙馬肥而肆侵軼回鶻傳李終奏北狄貪沒惟利是視/北進馬規直再嵗不至豈厭繒帛利
哉殆欲風髙馬肥而肆侵/軼故外攘内備必煩朝廷狙候中國鄭覃吐蕃在/邊狙候中國北風
振漠邊兵伺便李華弔古戰塲文北風振漠胡兵伺便/主將驕敵期門受戰野豎旌旗川迴組
練法重心駭威尊命賤利鏃穿骨/驚沙入面主客相搏山川震眩
向化十/
[057-30b]
白周室息北伐之師南人絶南/牧之馬以服事諸夏 撫有蠻
夷 柔服率/服古者天子守在四夷脩其教不易其俗
陸讋水慄奔走而/來賔呼韓朝漢思禀正朔/樂率貢職俗變國風法/遵
王/度夷邸藁街長安中/戎夷邸歛祍魏闕 周書曰武王旣克商
遂通道於九夷八蠻慕化而/通也太保用訓于王曰惟王慎
德四夷咸賔無有逺邇畢獻方物旅/
制單于以係頸賈/誼
羈勁越以長纓終軍並/見文選雖負驕子之名敢廢外/臣之禮羈縻天/子
之牧夷狄也其/義羈縻而已邊鄙不聳要荒/底寧非我求於四夷惟爾歸/於一德
[057-31a]
彼欽皇風服事諸夏我慎明伐/守在四夷勿絶 咸賔 請入朝
漢時單于上書願朝五年時哀帝被疾或言匈奴從上/游來厭人自黄龍以來單于來朝中國必有大故帝由
是難之問公卿公卿亦以為虛府庫且勿許單于使辭/去未發揚雄上書曰國家雖費不可以自卑天子召還
使報書許來賜雄/帛五十疋金十斤單于朝從人數故事單于朝名王已/下及從者二百餘人
單于又上書言蒙天子神靈民人盛壯/願發五百人入朝以明盛德上許之罷塞漢元以王/嬙賜單于
單于歡甚願保塞請罷邊塞休民議者云/可許唯侯應為不可上詔勿議罷塞也孔蠻夷君長
襲衣冠帶刀宿衛魏徵帝納之不疑于是天下大/治蠻夷君長襲衣冠帶刀宿衛髙昌
等二十七國謁道左裴矩帝有事常山西方來助者十/餘國矩遣人說髙昌伊吾等㗖以
[057-31b]
厚利使入朝帝西巡燕支山髙昌等二十七國謁道數/左皆使佩金玉服錦罽奏樂歌舞令士女盛飾縱亘
里示中/國彊富四夷稽服柳宗元貞符/曰四夷稽服願得稽首聖顔以部落
附安西永為外臣處木昆匐延闕律啜等諸部皆上書/願得稽首聖顔以部落附安西永為
外臣/許之殊類稽顙羣疑革心柳宗元柳州/賀破東平咸稱天子神文/皇
南面坐夷狄千羣趨咸稱天子/神往古不得俱柳宗元髙昌詩不期而趨闕下楊炎鳯/翔紀聖
德頌巢山駕海之羣狼纛鳥章之/名不期而趨闕下者四十有三萬委命下吏同上平胡/頌丹宂之
賮孤竹之君金罽/括羽委命下吏執玉而朝靈囿解編而拜甘泉鄭亞/㑹昌
一品集序宗英可汗獻琛輸賮越自絶域通于本朝文/畢士伯之裔呼韓鹿蠡之師或執玉而朝靈囿或解編
[057-32a]
而拜/甘泉誓心向闕一品集謝示嗢沒斯冠帶圖故得誓心/向闕稽首歸忠自獻刑馬之書仍酌留
犂之/酒七旬之格同上不勞六月之/師坐俟七旬之格冠帶入朝一品集尊/號名王結
髪冠帶入朝賢昆/稽首疑驛來獻詩列旣平同上異域歸忠傳序書載/率服美大舜之功詩列旣
平顯周宣之德漢宣帝/亦單于慕義稽首來朝絶域慕義之心所冀聖明柔逺/之德髙于百王
絶域慕義之心傳于千古贊/皇一品制集進朝貢圖序漸以詩書陶以聲教于休/烈冦
今求哀啓顙許其降也漸以/詩書陶以聲教斯可致也服改氈罽語習楚夏薛登/曰伏
見突厥吐蕃契丹往因入侍並被奬遇/官戎秩歩黌門服改氈罽語習楚夏黄金為鵝以獻
吐蕃謂疆雄曰贊丈夫曰普帝伐遼還使録東贊上書/曰陛下定四方日月所照並臣治之髙麗恃逺弗率於
[057-32b]
禮天子自將度遼隳城䧟陣指日凱旋雖鴈飛于天無/是之速夫鵝猶鴈也臣謹治黄金為鵝以獻其髙七尺
中實酒三斛二/十二年來獻俘鼠無夜動鴞變好音柳宗/元狀泥孰立帝詔/劉善
持節冊號泥孰遣使謝晏於兩儀殿/謂無忌曰今蠻夷率服古亦云乎解辮削衽田歸道/突厥黙
啜請和武后詔將軍閻知㣲冊可汗號持節往黙啜又/遣使謝知㣲遇諸道即與緋袍銀帶因表使者即到請
備禮廷賜歸道諌曰虜背惠且積年今悔過入朝解辮/削衽宜待天㫖而知㣲擅賜使朝廷何以加之宜敕初
服須天子/命后從焉款闕韓琬上言往夷狄/款闕今軍屯積年請和贄魚膠唐史/頡利唐
之德大矣際天所覆悉臣而屬之薄海内外無不州縣/遂尊天子
曰天可汗三王以來未有以過之至荒區君長待唐璽/纛乃能國一為不賔隨輒夷縛故蠻琛夷寶踵相逮于
[057-33a]
庭唐契/丹贊
和戎十一/
白蠻夷欣戴 戎狄率服事之以皮幣結之以/㛰姻魏絳請
和諸戎曰和戎有五利焉戎狄荐居貢貨易土土可賈/焉一也邊鄙不聳二也戎狄
事晉四鄰震動諸侯威懷三也以德綏戎師徒不勤四/也逺至邇安五也以兵伐則獲戎失華無乃不可乎
賜女樂晉侯賜魏絳女樂曰子教寡人和諸戎狄故八/年之中九合諸侯辭曰夫和戎狄國之福也臣
何力/之有和親侯後漢封王歙/為和親侯樊噲請以十萬兵横行匈奴
中季布曰噲/可斬也武帝詔求可使絶域者 傳曰始修戎好
[057-33b]
也隱二年㑹/戎于潜和親之謀始於婁敬漢婁敬曰匈奴未可/以武服宜以長公主
妻之生子則為漢外孫外孫為單于豈/與大父亢禮哉乃使劉敬往結和親約王恢習邊事以
為和親不過數歲 使入蕃賜物令雜令諸官人縁使/諸色行人請賜訖
停行並却徵已發五百里外停徵已造衣裳聽兼納東/至髙麗南至真獦西至波斯吐蕃及堅昆都督比至突
厥契丹靺
並為/入蕃餘為絶域漢通西南夷史唐蒙已畧夜郎因發/巴蜀廣漢卒通南夷道
時笻笮之君聞南夷與漢通得賞多願内屬請𨽻為臣/妾上使司馬相如持節以幣賂西南夷便畧定西夷笻
笮除邊關通笻笮/還報天子大悅之蜀布笻竹張騫曰臣在大夏時見蜀/布杖笻竹此其去蜀不逺
矣令使大夏從羌中險少北又為匈奴所得/從蜀直逕又無㓂難天子發使四道並出賜官爵竇/融
[057-34a]
言莎車王賢事漢誠欵宜加位號乃因来使賜賢西域都/䕶卬綬燉煌守裴遵上言夷狄不可假以大權詔書收還
都䕶印綬賜大將軍印綬使/不肯易奪之賢由是始恨孔勝而後和威徳兩全封倫/突厥
冦太原且遣使和親帝問計羣臣咸請許之可紓戰倫/曰不然彼有輕中國心謂我不能戰若乘其怠擊之勢
必勝而後和威德兩全今雖不/戰後必復來臣以為擊之便自言和親無狀定安公/主下嫁
回鶻崇德可汗至京師詔神䇿軍四百具鹵簿羣臣班/迓主乘輅謁憲穆二室欷歔流涕退詣光順門易服禠
冠䥖待罪自言和親無狀帝/使中人勞慰復冠䥖乃入請以宗女嫁叱吉設裴矩/以始
畢可汗衆漸盛建請以宗女嫁叱吉設建為南/面可汗分其勢叱吉不敢受始畢聞之稍怨望禦戎守
信為上牛僧孺進門下侍郎洪文館大學士是時吐蕃/請和約弛兵而大酋悉怛謀舉維州入之劒南
[057-34b]
於是李德裕上言韋臯經畧西山至死恨不能致今以/生羌三千人燒十三橋擣虜之虛可以得志帝使羣臣
大議請如李德裕䇿僧孺持不可曰吐蕃緜地萬里失/一維州無害其彊今修好使者尚未至遽反其言且中
國禦戎守信為上應敵次之彼來責曰何故失信贊普/牧馬蔚茹川若東襲隴陂以騎綴回中不三日抵咸陽
橋則京師戒嚴是雖得/百維州何益帝乃然之頡利請和許之翌日刑白馬與/頡利盟便橋上
本/傳紓歲月之禍突厥序和親非乆安計而為之/者以天下初定紓嵗月之禍耳皇室淑
女嬪於穹廬掖庭良人降於沙漠同/上夫貢子女方物臣/僕
之職也詩曰莫敢不來享莫敢不來王荒服稱其來不/言往也公及吳盟諱而不書奈何以天子之尊與匃奴
約為兄弟帝女之號與胡媪並御烝母報子從其汙俗/中國異於蠻夷者有父子男女之别也婉冶之姿毁節
[057-35a]
異類垢辱/甚矣同上晉人苦兵乃遣開封府將軍張暉假供奉官/告和于契
丹奉表稱臣以修和好德光語不遜然契丹亦自厭兵/德光母舒嚕嘗謂晉人曰南朝漢兒争得一向卧邪自
古聞漢來和蕃不聞蕃去和漢兒若漢兒實有回心/則我亦何惜通好晉亦不復遣使五代四夷附録突
厥遣使請㛰恐豺狼之心弱則順伏彊則驕逆月滿騎/肥乘中國饑虛講親際㑹窺犯亭障復何
以防之魏/知古傳宻請講和張說始為相時帝欲事吐蕃/說宻請講和以休息鄣塞與連
和突厥阿史那始畢可汗咄吉髙祖起/太原遣府司馬劉文静往聘與連和不許和親毗伽/可汗
黙棘連遣大臣阿史德頡利發入獻遂從/封禪扈封畢厚宴賜遣之然卒不許和親毗伽不敢迎
契苾何力帝詔兵部侍郎崔敦禮持節許薛延陀尚主/因求何力乃得還公主行有日何力陳不可帝曰天子
[057-35b]
無戲言旣許之叵柰何何力曰禮有親迎宜詔毗伽身/到京師或詣靈武彼畏我必不來則姻不成而憂憤不
知所出下必擕貳不及一年交相疑沮毗伽素狠戾必/死死則二子争國内叛外攜不戰而擒矣帝然毗伽不
敢迎悒不得/志恚而死遺錦綵結歡郭子儀屯涇陽軍纔萬人比/到虜騎圍已合子儀以數十
騎出免胄見其大酋曰諸君同艱難久矣何忽忘忠誼/而至是邪回紇捨兵下馬拜曰果吾父也子儀即召與
飲遺錦綵結/歡誓好如初歲給金帛妻之以女五代吕琦契丹數求/和琦因言方今之勢
不如與契丹通和如漢故事歲給金帛妻之以女廢帝/大喜他日以琦等語問樞宻直學士薛文遇大以為非
因誦社稷依明主安危/託婦人之詩以誚琦舅甥和好似聞贊普更求親舅/甥和好應難棄杜甫
近聞/詩詭辭結歡回鶻遣將詭辭結歡潜伺邊隙公宻賂/其下盡得陰謀李德裕幽州紀功碑
[057-36a]
思往來之績垂不臣之姻李觀上宰相安邊書切覩北/狄和親帝女下嫁實國家思
往來之績垂不臣之姻然/聞蒸然且數貪惏無厭何待結約張曲江集勑贊普/書先代公主旣是
舅生今日公主即為子壻如是重姻何/待結約遇事足以相信隨情足以相親似恃姻好之情
一品集賜可汗等書雖云隨逐水草動皆逼近城柵/遥揣深意似恃姻好之情毎覩縱由實懐馳突之計代
結姻好同上賜背叛回鶻書我國家與卿等本國代結/姻好久為親鄰協德同心嘗為諸侯所羡故得
邊候不聳/封疆晏然良由孟樂同上授回鶻内帝相詔昔戎狄請/和良由孟樂呼韓帥服始自秩宗
[057-36b]
白孔六帖卷五十七
欽定四庫全書
白孔六帖卷五十七 唐 白居易 原本
宋 孔 傳 續撰
軍資糧一/ 屯田二/
請用兵三/ 籍簿四/
邊戍五/ 戍卒六/
戎狄七/ 威信及外夷八/
犯邊九/ 向化十/
[057-1b]
和戎十一/
軍資糧一/ 轉輸附/軍乏
白挈畚以令糧周/禮峙乃糗糧無敢不供尚書/費誓虢不畜也
亟戰將饑傳/室如懸磬野無青草 盛糇糧晉令/諸侯供其
資糧屝屨屝草/屨也楚莊伐庸自廬以往振廪同食振發也/同食上
下無/異歸粟于蔡以周亟矜無資 晉荀首如齊逆女宣
伯餫諸穀野饋/曰餫卜式請半家財以助邊 飛芻輓粟主/父
偃曰秦使天下飛芻輓粟負海轉輸率/三十鐘而致一石注引車舩飛輓言疾率鐘致石見上/注
[057-2a]
給饟餽不絶糧道吾不如蕭何 海陵之倉枚乘曰轉/敖庾之粟
不如海/陵之倉贏糧景從贏擔也言/如影隨形贏三日之糧日中而趨百
里魏氏武卒衣三屬之甲負戈弩于其上贏三日之糧/日中而趨百里中選者復其戸注日中謂一日之中
刑法/志云僦五致一水運通利後漢虞詡字升卿為五都奮/擊差先是運糧艱澀驢馬負
載僦五致一詡燒石翦木開/漕以人僦直於是水運通利鄧禹西征糧乏王丹率宗
族上麥二千斛 見糧魏志張旣曰軍無/見糧以敵為資小斛魏太祖/嘗賦廪
粟不足私請主者主者曰以小斛足之後軍中言太祖/欺衆乃謂主者曰借君死以厭衆乃斬之以徇曰用小
斛主者/罪之運者相率杜畿為河東太守魏祖征漢中遣五/千人運運者相率曰勉之人生有一
[057-2b]
死不可負我使府君無一/人逃亡得人心也如此濟河論鄧艾字士載為尚書/郎大積軍糧又通漕
運乃著濟河論以諭正始中開廣濟/渠下達江淮資糧者儲之無水害運糧為最鄭渾為/京兆尹
大軍入漢中運糧為最/遣人由漢中無逃叛者木牛流馬蜀志諸葛亮由斜谷/道作木牛流馬以運
據武功/五丈原斬太守吳志孫堅字文臺討董卓至南陽太守/張資不運軍糧主簿入白堅軍資不具
稽停義兵堅偽疾資省/之遂㧞劒斬於軍門師不宿飽 千里餉運 裹糧
泛舟之役秦輸/晉粟不積九年之儲奚備千/金之費衣賜式兵部/式給
賜者用所在官庫絹布相兼其軍每年得賜者不在别/給時服限其賜每年隨庸調預支諸應有知發軍處所
司與兵部計㑹量支當年庸調及脚價留本州便充兵/賜义度支式供軍道次州郡庫無物者每年支庸調及
[057-3a]
租并脚並納本州如當州不足以/餘州應入京庸調便配重裘挾纊軍糧格倉部格諸處/不得擅用兵
賜及軍糧縱令要/用亦須遞表奏聞乏軍興律擅興律諸法軍興者斬故/失同注謂軍征討有所調
發而稽廢者又不憂軍事者杖一百注謂臨軍征討闕/乏細少之物也又應調發雜物供軍事者皆先上言待
報注謂給用當從私出者皆是也違者徒一年給與者/減一等若事有警急得便調發給與並即上言若不調
發給與者並即上言如不調發及不給/與者亦徒一年不即上言者各減一等市租饗士不從
中覆馮唐曰李牧居邊軍市之租皆用饗士賞賜决/於外不從中覆故得盡其智能今魏尚云云庚
癸傳吳申叔儀乞糧於魯公孫有山山曰登首山呼庚/癸兮則諾注庚西方穀癸北方水軍中不敢正言故
謬諾傳言吳王/不恤士故亡也闔廬在軍熟食者分而後敢食行賚居
[057-3b]
送乏食也傳/調兵食晁錯傳曰上方/與錯調兵食仰食棗椹魏志袁/紹軍河
比軍人仰/食棗椹取給蒱贏袁述淮/南云云漢書曰千里餽糧士有饑
色樵蘇後爨師不宿飽 又曰今嵗人饑困卒食半菽
軍無見糧言士卒食菜半以菽/雜之又無見在糧煮鎧耿恭守䟽勒食盡/煮鎧弩食其筋
分少李陵為將與士/卒絶甘分少軍食軍/儲病莫能興困而/猶鬪軍無見糧
師不宿飽/兵不足食贍軍乾椹魏楊沛孔渠為新鄭長課民備乾/椹収勞豆得數千斛後太祖西迎
天子將士無糧乃進/乾椹太祖大喜之孔取奇贏千萬贍軍和政公主自/兵興財用耗
主以貿易取奇/贏千萬贍軍作漕艫轉糧韋挺遣燕州司馬王安德/行渠作漕艫轉糧自桑乾
[057-4a]
水抵盧思臺行八百里渠塞不可通挺以方苦寒未可/進遂下米臺側廥之待凍泮乃運以為解即上言度王
師至食且足帝不悅曰兵寧拙速無工遲我明年師/出挺乃度他嵗運何哉即詔繁畤令韋懐質馳按陳
子昂䟽曰今甘州積粟萬計兵少/不足以制賦宜益屯兵處以儉約韓佽遷桂/管觀察使
時詔置五管監兵盡境賦不足/以充其費佽處以儉約遂為制民貧不忍遽斂宗室國/貞加晉
絳等州觀察處置使旣至糧乏而所/儲陳腐民貧不忍遽歛上書以聞陸贄五要曰廢兵
之冗食補渭南尉德宗立遣黜陟使庾何等十一人行/天下陸䞇使者請以五要簡官事曰廢兵之冗
食/又上言今朔方太原衆已屯山東而神䇿六軍悉戍/關外將不能盡敵則請濟師陛下為之輟邊
軍缺環衛竭内廐之馬武庫之兵占將家子以益師賦/私畜以増騎又告乏財則為筭室廬貸商人設請𣙜之
[057-4b]
科日日/以甚又上書陛下命將興師以討四方一人征行十/室資奉居者疲饋轉行者苦鋒鏑去留
騷然而閭里不寧矣聚兵日衆供費日博常賦不給乃/議蹙限而加斂馬加歛旣殫乃别配之别配不足於是
𣙜筭之科設率貸之法興禁防滋章史不堪命農桑/廢于追呼膏血竭于笞箠兆庶嗷然而邑郡不寧矣又
言又如遇敵而守不固陳謀而功不成責將帥將帥曰/資糧不足責有司有司曰須給無乏更相為解而朝
廷含糊未嘗究詰故抱真者吞聲罔上/者不慙馭衆若此可謂責課虧度也又言屯集雖衆/無施戰陣
虜常横行以為境無人焉吏習其常惟曰兵少不敵朝/廷莫之省則又調發益師無禆於備禦而有弊於供億
閭井日耗歛求日繁傾家析産𣙜鹽稅酒無慮/所入半以事邊制用若此可謂財匱於兵衆矣度支郎
中凡天下邊軍皆有度攴之使以計軍資糧仗之用毎/嵗所費皆申度攴而㑹計之以長行皆為凖唐六典
[057-5a]
率貸天寶末年所在屯師用度不足於是遣御史康雲/間出江淮陶銳往蜀漢豪商富戸皆籍其家貲或
五分納一謂/之率貸通典轉輸非不勤稽逋有軍令韓/文獨孤及言今/天
下東洎海南至畨禺西盡巴蜀無鼠竊之盗而兵不為/解傾天下之貨竭天下之穀以給不用之軍為無端之
費臣不知其故假令居安思危以備不虞可於要害之/地俾置屯禦悉休其餘以糧儲屝屨之資充疲人貢賦
嵗可以减國租半陛下豈持疑於改作逡廵於舊貫使/大議有所壅而率土之患日甚一日是益其弊而厚其
疾/也檄取資糧穆寕佐鹽鐵轉運李光弼屯徐州餉不至/檄取資糧寧不與光弼怒召寧欲殺之或
勸寧去寧曰避之失守亂自我始何所逃辠乎即往見/光弼光弼曰吾師衆數萬為天子討賊食乏則人散君
閉廪不救欲潰吾兵耶寧曰命寧主糧者敕也公可以/檄取乎今公求糧而寧專饋寧有求兵而公亦專與光
[057-5b]
弼執其手謝曰吾固知不可抑/與公議耳時重其能守官本傳百姓不知僦運勞鄭珣/瑜為
河南尹方是時韓全義將兵伐蔡河南主饋運珣瑜宻/儲之陽翟以給官軍百姓不知僦運勞凡全義與監軍
别檄有所取非詔約者珣瑜輙掛壁不酬至軍罷凡數/百封有諌者曰軍須期㑹為急公何不報珣瑜曰武士
統戎多恃以取求苟以為罪尹/宜坐之終不為萬人産沴也裒財用以給軍興王播/帝討
淮西切於饋餉播引程异自副异尤通萬貨盈虛使/馳傳江淮裒財用以給軍興兵得無乏帝嘉其功兵
所藉者食戴叔倫齊映劉滋執政叔倫勸以屯難未靖/安之者莫先於兵兵所藉者食故金穀之司
不輕/易人儲貲力給軍興關播陳少游鎮浙東淮南表為判/官李靈耀叛少游屯淮上所在盗
賊蝟奮播儲貲力/給軍興人無愁苦督運繫道段秀實李嗣業署秀實兼/懐州長史知州事兼留後
[057-6a]
時師老財乏秀實督運/繫道募士市馬以助軍聚糧二十萬斛周寶進涇原節/度使務耕力聚
糧二十/萬斛挾珍走軍張雄楊行宻圍揚州畢師鐸厚齎寶/幣啗雄連和雄率軍浮海屯東塘是
時揚州圍久皮囊革帶食無餘軍中殺人代糧纔千錢/聞雄至間道挾珍走軍以銀二斤易斗米逮糠籺以差
為/甚出粟千石濟軍王行敏傳劉武周入并州冦上黨賊/圍急儲偫空乏州民陳正謙者以信
義稱鄉里出粟千石濟/軍寔人自奮賊乃去齕木皮鬻紙而食張巡賊還七/月復圍城初
睢陽穀六萬斛可支一嵗而巨發其半餫濮陽濟陰逺/固争不聽濟陰得糧即叛至是食盡士日賦米一勺齕
木皮鬻紙而食纔千/餘人皆癯劣不能彀吏食槐葉藁節張允濟遷髙陽郡/丞賊帥王須枝攻
郡於是糧屈吏食/槐葉藁節無叛者軍食以饒盧𢎞宣徙義武節度使初/詔賜其軍粟三十萬斛貯
[057-6b]
飛狐𢎞宣計輓費不能滿直敕吏守之明年春大旱教/民隨力往取時幽魏饑甚獨易定自如至秋悉収所貸
軍食/以饒轉米峙塞下鄭克鈞為都官郎中吐蕃圍靈州軍/餉匱竭德宗以克鈞為靈夏二州運
糧使轉米峙塞/下守者遂安兵食所資在東南蕭穎士客金陵時盛/王為淮南節度大使
留蜀不遣副大使季承式玩兵不振穎士與宰相崔圓/書以為今兵食所資在東南但楚越重山複江自古中
原擾則盗先起宜時遣王以/捍鎮江淮俄而劉展果反館饟窮覂南蠻傳詔徙天/下軍髙駢領四
川節度使乃奏蠻小醜勢易制而蜀道險館饟窮覂今/左神䇿所發長武河東兵多用度繁廣且彼皆扼制羌
戎不可以弛備詔/乃罷長武等兵糧貲善者先以給士李芃德宗立受/河陽三城鎮遏
使糧貲善者先以/給士士悅之本傳自齎糧令狐彰吐蕃盗邊召防秋兵/彰遣士三千自齎糧所過無
[057-7a]
秋毫/犯軍食豐衍可以震耀夷夏劉晏移書於宰相元載/以為諸將有不庭戎虜
有侵盗聞我貢輸錯入軍食/豐衍可以震耀夷夏為三利積穀陸贄奏議軍志曰雖/有石城十仞湯池百
歩無粟不能守也故晁錯論安邊之䇿/要在積穀充國建破羌之議先務屯田若無儲蓄是棄
封疆同上兵之所屯食最為急若無儲蓄是/棄封疆自昔敗亂之因多因餽餉不足不得輒有
費用同上奏減河運脚錢用充軍鎮和糴共計収糴未/粟一百八十餘萬石非縁城守乏絶及不承别勑
處分並不得輒有費用則是邊城常貯一十五萬人一/嵗之糧以為急難之備諸鎮軍食例皆闕供告急上聞
宣㫖下廹則又請貸貯粟所謂匱竭其能幾何夫栽植/至難毁拔至易古人以樹楊為喻能不為之嘆惜哉
佛汗劉元佐守汴或言相國寺佛有汗元佐遽往持金/帛以施繼遣其家屬往禮之翌日復起齋場由此
[057-7b]
士庶競集輸施甚衆乃令將吏籍其物十日乃/閉寺曰佛汗止矣所得數十萬盡贍軍國史補㓂鈔饋
糧裴行儉先是㓂鈔數為饋糧軍餒死行儉曰以謀制/敵可也因詐為糧草三百乘車伏壯士五輩齎陌刀
勁弩以羸兵挽進又伏精兵踵其後㓂果掠車羸兵走/險賊驅就水草解鞍牧馬方取糧車中而壯士突出伏
兵至殺獲幾盡自/是糧車無敢近者資用空殫初潤州承王國清亂竇易/直傾府庫賚軍資用空殫
而下益驕德裕自儉約以留州財贍兵雖儉/而均故士無怨再朞則賦物儲足李德裕廣德問彊/冦
未夷民耗歛重及吐蕃逼京師近/甸屯兵數萬又率戸以給軍糧先務積穀人無加賦
官不費財坐致邊儲數逾百萬分貯軍城用防艱急縱/有冦戎之患必無乏絶之憂更經二年可積十萬人三
嵗之糧矣陸/宣公奏議常操天下贏貲以佐軍興雖挐兵數十年/歛不及民而用
[057-8a]
度足唐中僨而振/晏有勞焉劉晏賛運糧束馬之路髙適上䟽運糧束馬/之路坐甲無人之鄉
輓漕所至輒留以饋軍劉晏淮南去蒲坂亘三千里屯/壁相望中軍皆鼎司元侯每言
衣無纊食半菽輓漕所至輒留以/饋軍非單車使者折簡書所能制
屯田二/
白趙充國計漢擊先零充國度其必壊欲罷騎兵屯田/以待其敝奏曰羌易以計破屯田得十二
便用兵失十二利云云内無勞費之損/外有守禦之備上報曰聽將軍計也虞詡奏三郡僕/射
虞詡上䟽曰雍州厥田惟上沃野千里穀稼殷積書奏/帝乃復三郡激河浚渠為屯田省内郡計嵗一億計
屯田塞羌人之路曹鳯上言曰西戎為害前世所患其/土小榆上地服美又有西海魚鹽之
[057-8b]
利設屯田隔絶羌塞交關之路以遏絶狂狡窺欲之源/殖穀畜邊省委輸之役乃拜鳯為金城西部都尉後金
城長史上官鴻上聞置歸義建威屯三十六部又侯覊/海上置東西屯田五部列屯夾河其功垂成羌叛乃罷
曹公許下屯田得穀百萬斛於是州郡/列置田官所在屯積穀韓浩獨見魏祖/與諸
將㑹議諸將以方今之急務在盡敵浩獨曰方/今宜急田租魏祖善之乃大興田以足其軍用濟河論
鄧艾字士載為尚書郎時欲廣田畜穀為减賦之資至/壽春艾以田良水火不盡地利宜關河渠積糧通運漕
為濟河論以諭指請以淮北淮南各三/萬人分休常有四萬人且田且守也諸葛亮屯田亮/毎
以糧少不得展志於是屯武功五丈原/分兵屯田耕者雜於渭濵人各安堵也秦務耕戰 築
室反耕楚圍/宋募屯田漢武募豪民田受南入/粟縣官而受田於都内孔置屯田
[057-9a]
張公謹貞觀初為代州/都督置屯田以省餽運豐州率士屯田婁師德天授初/檢校豐州都督
率士屯田積穀數百萬兵/以饒給無轉饟和糴之費表請屯田太原竇静髙祖入/京師時突厥
數為邊患糧道不屬静乃/表請屯田太原以省餽運息轉漕王晙授桂州都督州/有兵舊常仰餉衡永
晙始築羅郛罷戍卒埭江開屯/田數千頃以息轉漕百姓賴之賦不及民宗室復鄭滑/節度使李融
卒代融節度復下令墾營/田以廩其軍而賦不及民陸贄曰臣愚謂宜罷四方之/防秋者以其數析而
三之其一以所輸資糧給應募者以安其業詔度支市/牛召工就諸屯繕完器具至者家給牛一耕耨水火之
器畢具一嵗給二口糧賜種子勸之播蒔須一年則使/自給有餘粟者縣官倍價以售旣息調發之煩又無幸
免之弊出則人自為戰處則家自/為耕與夫暫屯遽罷豈同日論哉以省餽輓王起以户/部尚書判
[057-9b]
度支靈武邠寧多曠土/奏為營田以省餽輓諸屯以地良薄與嵗之豐㓙為
三等具民田嵗獲多少取中熟/為率有警則以餉兵唐志天下屯田收穀百九十
餘萬斛同/上耕以官兵憲宗末天下營田皆雇民或借庸/以耕又以瘠地易上地民間苦之
穆宗即位詔還所易地而耕以官/兵耕官地者給三之一以終身上有虞則起為戰卒無
事則散為農夫白居易復府兵置屯田故有虞則起為/戰卒無事則散為農夫不待徵發而封
城有備矣不勞饋餉而軍食自充矣/此亦古者尉侯之制兵賦之義也可給塞下五城韓/愈
送韓約序約奏曰得益閑田四千頃則盡可以給塞下/五城矣田五十頃法當用人七千臣令吏於無事時督
習弓矢為戰守備因可以制虜庶幾/所謂兵農兼事一務而兩得者也凡軍州邊防鎮守
[057-10a]
轉運不給則設屯田/以益軍儲唐六典開屯田髙承簡裴度征蔡奏署牙/將蔡平詔析上蔡郾城遂
平西平四縣為溵州拜承簡刺史治郾城始開屯/田列防庸瀕溵緜地二百里無復水敗皆為腴田墾發
屯田五十頃楊元卿擢涇原渭節度使元卿墾發屯田/五十頃屯築髙垣牢鍵閉冦至耕者保垣
以守居六年/涇人德之墾苑中為營田杜亞留守東都奏墾苑中/為營田可減度攴嵗廩詔
許/之以閑手耕棄地李元紘是時廢京師職田議者欲置/屯田元紘曰軍國不同中外異制若
人閑無役地棄不墾以閑手耕棄地省餽運實軍糧於/是有屯田其為益尚矣今百官所廢職田不一貶弗可
聚也百姓私田皆力自耕不可取也若置屯田即當公/私相易調發丁夫調役則業廢於家免庸則賦闕於國
内地為屯古未有也恐得/不補失徒為煩費遂止勸士墾藝李元諒更節度隴/右椔翳榛莽闢美
[057-10b]
田數十里勸士墾藝/嵗入粟菽數十萬斛募士置屯田畢諴為邠寧節度河/西供軍安撫使時戍
兵常苦調饟乏諴募士置屯田嵗收穀/三十萬斛以省度支經費詔書嘉美資賊糧楊收為/杜悰節
度府判官蜀有可縣直雋州西南地寛平多水泉可灌/秔稻或謂悰計興屯田省轉餽以飽邊士悰將從之收
曰田可致兵不可得也地當蠻衝本非中國人輟西南/屯士往耕射姚雋兵少賊得乘間若調兵捍賊則民疲
士怨假令大穰蠻得長驅/是資賊糧豈國計耶乃止擾而無利嚴郢拜京兆尹宰/相楊炎請屯田豐
州發闗輔民鑿陵陽渠郢習朔邊利病即奏舊屯肥饒/地今十不墾一水田甚廣力不及而廢若發二京關輔
民浚豐渠營/田擾而無利盡水陸之利郭元振為凉州都督遣甘州/刺史李漢通闢屯田盡水陸
之利稻/收豐衍師有餘糧公命屯田師有餘糧/柳宗元興州江運記屯官叙功開元/間詔
[057-11a]
屯官叙功以嵗豐/㓙為上下唐志犬戎適至則有連阡接畛之兵大建/屯田
塞下諸軍儲使令守防之外一切出之於野限人名田/復其租入然後因其阡陌制之閭井因其卒伍立之師
長固其塍壍以備不虞犬戎適至則有連阡接畛之兵/戎騎纔歸則復耰鋤穫耨之事若此則曩時聚食者盡
歸於復勤之/農矣元稹官府旣建史胥備設李翰屯田紀績頌序/求天下良才善政以
食為首者掌其務屯有都知羣士為之都知有治即邑/為之官府旣建史胥備設田有官官有徒野有夫夫有
任上下相維如郡縣吉凶相恤如鄉黨有誅賞之/政馭其衆有教令之法頒于時此其所以為屯也疆場
日履而人不知同上金溝封犬牙而不相侵疆場日履/而人不知方舟而上以饋師旅此功及
於國也登量而入以寛/征稅此德加於人也開屯田勸士耕種五代張希崇/遷靈武節度
[057-11b]
使靈州地接戎狄戍兵餉道常苦抄掠希崇乃開屯/田勸士耕種軍以足食而省轉饋明宗下詔褒美有
白雀集于髙豐屯廪蓋大穰之徵也屯田紀/績頌天下屯田
總九百九十二食貨志唐開軍府以扞要衝因隙地置/營田天下屯田總九百九十二司農寺
每屯三頃州鎮諸軍毎屯五十頃水陸痩瘠播殖/地宜與其功庸煩省収率之多少皆决於尚書省褒進
詔屯田収多/者褒進之上
請用兵三/
白請纓終軍請長纓/繫單于頸請命陳/計借箸張良借前箸/以為籌之請師史/
謀動干戈於邦内語季氏將/伐顓臾以少擊衆李陵請以少擊/衆獨當一隊
[057-12a]
請瑞傳曰司馬請瑞以命其徒/攻桓氏注瑞發兵之符孔兵出杜讓能傳李茂/貞守鳳翔自大
順後兵寖彊恃有功不奉法朝廷弱弗能制㑹楊復恭/走山南茂貞欲兼有梁漢請以師問罪未報而兵出帝
忿其專然不/得已從之范延光明宗為宣徽南院使明宗幸汴州/至滎陽朱守殷反延光曰守殷反
迹始見若緩之使得為計則城堅而難近故乘人之未/備者莫若急攻臣請騎兵五百馳至夜半行二百里戰
于城下遲明明宗/亦馳至五代史潞王從珂為河中節度使重誨以非/李氏後必為家患乃欲陰
圖之從珂閱馬黄龍莊其牙内指揮使楊彦温閌城以/叛彦温曰非叛也得樞宻院宣請公趍歸朝廷耳從珂
走虞卿馳驅上變明宗疑其事拜彦温絳州刺史以金/帶襲衣金鞍賜彦温以誘致之重誨固請用兵明宗不
得已乃遣樂彦稠率/兵討之安重誨傳
[057-12b]
簿籍四/
白簡稽周禮小宰以官府之八成經邦政其二曰聴師/田以簡稽注士卒兵器簿書也稽計也簡閱也
合也合計其士卒閱/其兵器為之要籍也足以動衆動衆謂師/役之事禮尺籍伍符馮/唐
曰士卒盡家人子起田中安知尺籍伍符注尺籍以/書軍令伍符者軍行士伍伍相保符信事具將帥門赤
白囊邴吉馭吏習知邊事警急因驛騎持赤白囊書馭/吏因刺取探候之知虜入雲中代郡因白吉也
軍書交馭而輻湊羽檄重跡而狎至息夫/躬言邊遽乃至吳/語
遽/聞虎符徵兵後漢初禁防尚簡但以璽書發兵未有虎/符之信杜詩公君上䟽請立虎符絶詐偽
從/之孔為四籍兵志十三年始以彍騎分𨽻十二衛總十/二萬為六蕃每衛萬人京兆彍騎六萬六
[057-13a]
千華州六千同州九千蒲州萬二千三百絳州三千六/百晉州千五百岐州六千河南府三千陜虢汝鄭懷汴
六州各六百内弩手六千其制皆制下戸白丁宗下品/子彊壯五尺七寸以上不足則兼以户八等五尺以上
皆免征鎮賦為四籍兵部及州縣衛分掌之十人為火/五火為團皆有首長又擇材勇者為畨頭頗習弩射
不能嵗比其籍德宗幸梁還以神策兵有勞皆號興元/凡從奉天定難功臣恕死罪中書御史
府兵奇乃不/能嵗比其籍名𨽻籍而身居市肆德宗時白志貞請節/度團練觀察使皆出
於神䇿兵旣發志貞陰以市/人補名𨽻籍而身居市肆兵部郎中判簿及軍戎調/遣之名數百官
志/作書言城且危李希烈據汴汴滑副都統劉洽率曲/瓌李克信軍十餘萬夜入宋州時洽
將高彦昭劉昌共嬰壘以守彦昭請援於洽其屬作書/言城且危彦昭視曰君輕我耶取紙自為書洽得書喜
[057-13b]
曰健將在/西吾何憂倚帳作書封常清賊移書平原令太原顔真/卿以兵五千防河真卿馳使司兵
㕘軍事李平入奏常清取平表發/視即倚帳作書遺真卿勸堅守書帛内蜜丸叛臣周/智光反
詔郭子儀宻圖之同華路閉詔書不能通乃召/子儀壻趙縱受口詔書帛内蜜丸間道詔子儀邊書告
急陸贄邊書告急方使關白用兵/是謂從容拯溺揖讓救焚矣
邊戍五/
白聊固吾圉罔敵/我師匈奴犯邊飛將/出塞戎馬南牧漢軍/比征徵兵
出/塞召募從/軍漢壘藩/營殺左賢虜右/校傳烽朔野犇兵/樓蘭榆關柳/塞
晨征鞞鼔夜嚴/刁斗洗兵於交河之源飲馬於長/城之窟十年老將
[057-14a]
萬里/疲兵長征鴈塞苦戰/漁陽博望之窮河曲定逺之/望玉闗征隴上戍/雲
中/將軍重圍守䟽勒而井竭都尉深入戰/居延而矢窮周伐獫狁至/于
太/原漢擊單于窮于/大漢天子用兵將軍/占募將軍不能深入丈夫/無乃
淺/為疆場塞/垣邊鄙不/聳係㓂之功安邊/之䇿外鎮中/權如或不能安
邊則將焉/用彼相保鄣 貔虎宣威豺狼/滅跡慎固封守疆場之事/慎守其一
而備其/不虞險其走集走集邊/境壘壁守在四夷天子尊/云云思啓封疆
以利/社稷或思啓封疆者或縱其/暴掠者蕩揺我邊疆 封疆之削
何國/蔑有疆場日駭 守徼乘塞隋何曰分/卒云云晁錯言邊備勸/農
[057-14b]
力/本戍者死於邊輸者僨於道賈誼言秦/時戍卒謫戍秦以謫發/之故曰謫
戍/漢書欲立威者始於折膠秋氣至膠可折弓弩可/用匈奴以為候而出王
莽始開邊隙建徼塞起亭燧反為邊害 東南一尉西
北一候劉歆言/漢武帝詔李陵出遮邉障障塞要/險處卧鼓邊亭滅
烽幽障祭/彤匈奴入盗急収入保有捕追者斬李牧居/鴈門邊
最後漢北羌連入雲中朔方一嵗九奔五原太守崔寔/整厲士馬嚴烽候羌不敢犯常為邊最寔字子真一
名台字/元始甌脫土室胡兒所作以候漢也/又云往來界上屯守處疆以周索索法/也謂
魯/衛戎索謂晉近北邊故/疆界以戎法恩感蠻夷蜀張嶷為越嶲太守/十五年徵詣成都夷
[057-15a]
人戀慕扶舉流涕/或追尋至蜀郡乘障博士狄山與張湯争和親事山/曰和親是兵㓙器不可用上作
色曰使生居一郡能使虜無入盜乎曰不能曰一縣曰/不能曰一障山窮即曰能使山乘障旬日匈奴斬山頭
而/去請置郡主父偃言朔方地肥饒外阻河内轉輸滅胡/之本也公孫𢎞以為不可上聽主父言遂立
朔方/郡孔賢長城李勣帝嘗曰煬帝不擇人守邊勞中國/築長城以備虜今我用勣守并突厥不
敢南賢長/城逺矣以保封疆陸贄邊陲之/戍以保封疆邊障妥寧劉昌在邊/凡十五年
兵械銳新/邊障妥寧立戍限裴識為涇原節度使初將士戍邊或/積嵗不得還識為立戍限滿者代親
七十近戍由/是人感悅請徙京西軍戍原州元載嘗在西州具知/河西隴右要領乃言
於帝曰國家西境極于潘原吐蕃防戍乃在摧沙堡而/原州界其間草薦水甘舊壘存焉比吐蕃毁夷垣墉棄
[057-15b]
不居其右則監牧故地巨壍長壕重複深固原州雖早/霜不可蓺而平凉在其東獨耕一縣可以足食請徙京
西軍戍/原州築撗塞軍郭子儀天寶八載木刺山始築撗塞/軍及安北都護府詔即軍為使俄苦
地偏不可耕徙築永清號天/德軍又以使兼太原太守冰合防秋冰消解戍今冰/合防
秋冰消解戍行之已久/虜為長然杜牧論邊事憲宗平淮濆文宗定滄海士不
解甲或四五年昔髙宗伐鬼方三年乃克周公東征三/年不歸想卿等久在戎行必經此役一
品集賜/石雄書太原屯集請發陳許歩兵三千人鄭滑歩兵三/千人且令太原屯集如此邊有警則
大同軍政當賊路足應事應如河曲有虞便令取嵐石/路渡河亦便况兩道人心忠義徵發不難一年防秋無
所損廢臣等詢于物議皆/願如此隄防一品制集吐蕃不敢近青海哥舒翰㑹/王忠嗣被
[057-16a]
罪帝召入朝踰年築神威軍青海上吐蕃攻破之更築/於龍駒島有白龍見因號應龍城翰相其川原宜畜牧
譴罪人二千戍之由是吐蕃不敢近青海詔翰/以朔方河東羣牧兵攻吐蕃遂以赤嶺為西塞邊庭流
血成海水武皇開邊意未已杜甫兵/車行長防萬里秋同上/辛苦
三年戍長/防萬里秋西北邊嵗調河南江淮兵謂之防秋陸贄又/以西北
邊嵗調河南江淮兵謂之防秋士不素練戰/數敗將統制不一亡以應敵乃上陳其弊今之邊戍
勢弱氣消同上兵以氣與勢為用者也氣聚則盛散則/消勢合則威析則弱今之邊戍勢弱氣消建
軍若此可謂力/分於將多矣蓬斷草枯凛若霜晨李華弔古戰場文/浩浩乎平沙無垠
夐不見人河水縈帶羣山糾紛黯兮慘悴風悲日曛蓬/斷草枯凛若霜晨鳥飛不下獸挺亡羣亭長告余曰此
[057-16b]
古戰/場也
戍卒六/
白戍申楊之水不流束薪彼其/之子不與我戍申戍許采薇遣戍役也 及𤓰
之期齊侯使連稱管至父戍葵丘𤓰時而往/曰及𤓰而代期戍公問不至遂作亂勤戍五年
天子曰勤戍五年/予一人無日忘之卒更 踐更 過更更有三品有卒/更有踐更有過
更古者正卒無常人皆迭為之一月一更是為卒更貧/者欲顧更錢者出次直雇者用二千為踐更天下人皆
直戍邊三日律謂繇戍雖丞相子亦在調不可自行各/出錢三百入官以給戍為過更漢初因秦後改有謫乃
戍/邊謫戍見上/注秦發閭左戍卒居閭之後/盡發之婁敬戍隴西脫
[057-17a]
輓輅一人横鹿車前二/人輓之一人推武帝時女子乘亭障王褒/引成詔
卒治河者著外徭六月著謂著於簿籍律戍邊一嵗書/罷若有急當留六月以卒治河
之勞雖役月近/得同外徭六月繇戍孔失於太繁陸䞇為翰林學士李/希烈冦襄城詔問䇿
安出䞇言代朔邠靈自昔之精騎上黨盟津今之選師/舉而委之山東將多而勢分兵廣而財屈則屯戍失於
太繁/也陸贄又言今朔方太原衆已屯山東而神䇿六軍/悉戍關外將不能盡敵則請濟師陛下
為之輟邊軍缺環衛竭内廐之馬武庫之兵占/將家子以益師賦私畜以増騎餘見軍資糧門聞絶塞
荒陬則辛酸動容聆彊蕃勁虜則懾駭褫魄今逺調屯/士以戍邊
陲關中百物阜殷士休温飽比諸邊隅不啻天地聞絶/塞荒陬則辛酸動容聆彊蕃勁虜則懾駭褫魄又使去
[057-17b]
親族捨園廬甘所辛酸抗所懾駭將冀為用不亦䟽乎/又有休代之期無統制之善資奉姑息譬如驕子進不
邀以成功退不處以嚴憲屈指計歸張頥待飼師一挫/傷則乘其危撓布路東潰平居殫資儲以奉浮冗臨難
棄城鎮以揺疆場/其弊豈特無益哉列屯北邊郭子儀九年入朝對延英/帝與語吐蕃方彊慷慨至
流涕退上書曰臣所統士不當賊四之一馬不當賊四/之二外畏内懼將何以安臣惟陛下制勝力非不足但
簡練不至進退未一時淹師老地廣勢分願於/諸道料精卒滿五萬者列屯北邊則制勝可必春秋存
問家室李勉遣戍兵常視其資糧春/秋存問家室故能得人死力應龍城哥舒翰事/見邊戍門
請以所部為天子戍隴劉澭為瀛洲刺史請以所部為/天子戍隴發其兵千五百馳歸
京師無一卒敢違/令者德宗甚寵之困獸當猛虎窮魚餌犇鯨李白/古風不習
[057-18a]
山川之險突厥序嵗發戍卒不習山川/之險緩歩一舍巳呵然流汗去時里正與裹
頭歸來頭白還戍邊杜甫兵/車行被邊長鎮之兵陸贄被邊/長鎮之兵
皆百戰傷夷角所能則習度所處則危考服役則勞察/能敵則勇然衣廪止於當身又為家室所分常居凍餒
而關東戍士嵗月更代怯於應敵懈於服勞然衣廪優/厚繼以茶藥資以蔬醬豐寡相懸勢則逺甚义有以邊
車詭為奏請遥𨽻神䇿者廪賜之饒有三倍之益此士/類所以忿恨經費所以褊匱夫事業未異給養頓殊人
情所不/甘也謂宜罷四方之防秋者以其數析而三之臣謂/宜罷
四方之防秋者以其數析而三之其一責本道節度募/壯士願屯邊者徙焉其一則第以本道衣廪責關内河
東募用蕃夏子弟願傳軍者給焉其一以所輸資糧給/近應募者以安其業詔度支市牛召工就諸屯繕完器
[057-18b]
其至者家給牛一耕耨水火之器畢具嵗給二口糧賜/種子勸之播蒔須一年則使自給有餘粟者縣官倍價
以售旣息調發之煩又無幸免之弊出則人自為/戰處則家自為耕與夫暫屯遽罷豈同日論哉戍卒
驕顧家屬不欲去盧鈞拜節度詔義興士五千戍代北/鈞坐城門勞遣携家人以觀戍卒驕
顧家屬不欲去酒酣反攻城迫大將李文矩為帥鈞倉/卒奔路城文矩投地僵卧稍諭叛者衆乃悔服即相與
謝鈞迎還府斬首惡乃定詔趣戍者行宻使盡戮之鈞/請徐乘其變而使者不發須報時戍人已去路一舍鈞
選牙卒五百壯騎百以騎載兵/夜趍遲明至太平驛盡斬之
戎狄七/
白憬彼匪人 桀驁荒獷 夷禮 傳曰疆以戎索索/法
[057-19a]
也戎狄/之法飲食衣服不與華同贄幣不通言語不達 夷
狄之有君不如諸夏之亡也 被髪左衽 子欲居九
夷或曰陋如之何子曰君子居之何陋之有 君子所
居則化 吳為封豕長虵 裔不謀夏 夷不亂華
異俗 器械異制衣服/異宜蠻夷戎狄皆有安居和味宜服
利用備器其事雖異各自足也 五方之民言語不通/嗜慾不同
食無火化飲其血茹其/毛無絲麻衣其羽皮狄之廣莫狄地之/廣絶也殊方異/類種别
羣/分蠻陬夷落譯道而通 鳥獸之氓威儀所不懾/憲章所不綴無知
[057-19b]
之俗李陵書曰身出禮義/之鄉而入無知之俗天之驕子匈奴/自稱要荒之服
南蠻 西戎 東夷 北狄自相/猱雜東方曰夷被髪文身/有不粒食
者/矣南方曰蠻雕題交趾有/不火食者矣西方曰戎被髪衣皮有/不粒食者矣北方
曰狄衣羽毛宂居/有不粒食集洎聲教朔/南來王 豺狼戎狄豺狼/不可厭也狄
固貪惏 不式王命 魏絳和戎錫歌鐘之半惠公謂/我諸戎四岳之裔胄
無是/翦棄拜戎不暇 春秋内諸侯而外夷狄楚有王者則
後服無王者則先叛公羊美齊桓救中國攘/夷狄卒帖楚注帖服也象胥通譯/語者
也/重譯史/舌人象/胥款塞來朝漢宣時呼韓耶單于款五/原塞請朝明年正月有司
[057-20a]
議先京師後夷狄宜在諸侯王下蕭望之/云宜以客禮待之故其位在諸侯王之上賈人與市渾/邪
王來朝賈人與市坐死者汲黯曰文吏繩以闌出財物/邊關以徵文殺無知者尚不許注律胡不得持兵器及
錢出/關也大月氏本行國也逐水/草居賈誼五餌賜車服以懐目/珍味以懐口音
樂婦人以懷耳髙堂䆳宇懐其腹/降者親酌而手食之以懐其心也羈縻司馬相如牧夷/狄其義羈縻勿
絶而/已龍城蹛林單于嵗正月諸長少㑹單于庭祠五月/大㑹龍城祭其先天地鬼神秋馬肥大
㑹蹛林課校人畜數/蹛音帶蹛繞三林也日上戊巳單于俗日/上戊巳常乘月盛舉
兵月虧退兵 解編髪削左衽而蒙化終軍言/南越鼻飲以/鼻
飲言與禽/獸無異單于置諸部王為郡縣偵邏耳目 卉服
[057-20b]
後漢陳禪云帝王之庭不宜陳夷狄樂引夾谷㑹仲尼/誅侏儒云云陳
忠云古者四夷陳於門非/鄭衛之樂禪訕朝政左遷因亂撫綏匈奴大亂議者皆/曰為害日久可因
其壞亂舉兵滅之蕭望之曰是幸灾也宜遣使即問救/其灾患如復其位必猶臣服此德之盛也上乃從之
優復夷人後漢版循蠻夷者秦昭王有白虎害人於秦/蜀巴漢境募能殺者賞邑萬家閬中夷人作
白竹弩射殺人以其夷人不欲加封乃刻石盟/要復夷人頃田不租十妻勿筭殺人得以贖死迎名王
渾邪王率衆來降漢發軍二萬乘迎之縣官無錢從人/貰馬人或匿馬馬不具上欲斬長安令汲黯曰云云何
騷動天/下者乎徙戎論晉江統應元作徙戎論以四海之衆豈/須戎虜在内然後取足哉皆宜申論發
遣帝不能用未十年而夷/狄亂華時人服其深識孔竇静上書曰夷狄窮則搏/噬飽則羣聚
[057-21a]
不可以刑法繩仁義教也衣食仰給不恃耕桑今損有/為之民資無知之虜得之無益於治失之不害於化
房𤣥齡䟽曰邊夷荒逺不足待以仁義責以常禮古者/以勢羈縻之必絶其類恐獸窮則搏茍救
其/死以馬羊凖盛衰元璹貞觀三年復使突厥還言夷狄/以馬羊凖盛衰今厥六畜不蕃人色
若菜米肉飯粟化為血不/三年必亡無幾突厥果敗陳子昂上言臣恐將相有貪/夷狄利以廣地
疆武說陛下者欲動/其機機動則禍結又䟽曰今九姓叛亡北蕃喪亂君/長無主回紇殘破磧北諸
姓已非國有欲掎角亡叛惟金山諸蕃共為形勢有司/乃以揚名擅破回紇歸十姓之罪拒而遣還不使入朝
恐非覉戎/之長䇿也代有雄桀上戎狄代有雄桀與中國抗有如/勃起招合遣散衆將係興此國家
大機不/可失也枝葉李大亮上言欲綏逺者必自近中國天下/本根四夷猶枝葉也殘本根厚枝葉而求
[057-21b]
安未之/有也謂中國為仙宸帝所裴矩帝在東都矩以蠻夷/朝貢踵至調帝悉召天下
奇倡怪伎大陳端門前曳錦縠珥合琲者十餘萬詔百/官都人列繒樓幔閣夾道被服光麗廛邸皆供帳池酒
林胾譯長縱蠻夷與民貿易在所令邀飲/食相娛樂蠻夷咨嗟謂中國為仙宸帝所水草為居討
獵為生便於馳突不恥敗亡陸贄以西北邊嵗調河南/江淮兵謂之防秋士不素
練將數敗統制不一亡以應敵乃上陳其弊曰以水草/為居討獵為生便於馳突不恥敗亡此戎狄所長而中
國之短也而欲益兵蒐乘争驅角力交鋒原野之上/决命尋常之間以此禦冦可謂勉所短而校其長矣綏
服韋臯為劒南西川節度使初東蠻地二千里勝兵常/數萬南倚閣羅鳯西結吐蕃狙勢彊弱為患臯能綏
服之故/戰有功重夷輕漢契苾何力與李大亮薛萬徹萬鈞討/吐谷渾於赤水川兵還帝責謂其故
[057-22a]
何力且言萬鈞敗狀帝怒將解其官授何力何力曰以/臣而解萬鈞官恐四夷聞者謂陛下重夷輕漢則誣告
益多又夷狄無知謂漢皆然/非示逺之義帝重其言乃止人面獸心易以兵制難以
信結柳渾渾瑊與吐蕃㑹平凉帝語大臣以和戎息師/之便馬燧賀曰今日已盟可百年無慮患渾議曰
五帝無誥誓三王無盟詛蓋盟詛之興皆在季末今盛/明之朝反以季末事行於夷狄夫夷狄人面獸心易以
兵制難以信結臣竊憂之李晟/繼言曰蕃戎多不情誠如渾言屢乞和李晟結賛屢乞/和㑹晟朝京師
奏言戎狄無/信不可許世世為國一犬思摩帥衆渡河牙於故定/襄城遣使謝曰蒙恩立為
落長實望世世為國一犬守吠天子北門有如/延陀侵逼願入保長城詔許之居三年入朝班固謂
其來慕義則接以禮讓何者禮讓以交君子非所以接/禽獸夷狄
[057-22b]
也纎麗外散則戎羯之心生戎羯之心生則侵盗/之本也聖人飲食聲樂不與之共來朝坐於門外天生
四夷皆在先王封域之外東距滄海西隔流沙北横大/漠南阻五嶺天所以限中外
也今乃用武荒外邀功絶域此/秦皇漢武之所為也狄仁傑晉大臣議告契丹致表
稱臣景延廣獨不肯但致書稱孫大臣不能奪契丹怒/數以責晉延廣謂契丹使者喬瑩曰先帝北朝所
立今天子中國自冊可以為孫而不可為臣且晉有横/磨大劒十萬口翁要戰則來它日不禁孫子取笑天下
瑩知其言必起兩國之争懼後無以取信也因請載于/紙以備遺忘延廣敕吏具載以授瑩瑩藏其書衣領中
以歸敵騎奄至乃與從事閻丕馳騎見德光德光責曰/南北失懽皆因爾也召喬瑩質其前言延廣初不服瑩
從衣領中捜出所藏/書延廣乃服五代史漢氏習玩驕虜供之則増求絶之/則招怨是飽豺狼
[057-23a]
以良肉而縦/其獵噬也控弦且百萬突厥阿史那隋大業之亂始/畢可汗咄吉嗣立華人多往
依之契丹室韋吐谷渾髙昌皆役屬竇建德薛舉劉武/周梁師都李軌王世充等倔起虎視悉臣尊之控弦且
百萬戎狄熾/彊古未有也驅戎狄攻豺狼賀魯冦延州發府兵三萬/合回紇騎五萬擊之駱引
義獻計曰願發射脾處月處宻契苾等兵齎一月食急/趍之大軍住慿洛水上為之景助此驅戎狄攻豺狼
殊裔絶域禇遂良帝欲自討遼東遂良固勸無行一不/勝師必再興再興為忿兵兵忿者勝負不可
必帝然可㑹李勣抵其計帝意遂决東遂良懼上言臣/請譬諸身兩京腹心也四境手足也殊裔絶域殆非支
體所屬髙麗王陛下所立莫離支殺之討其逆夷其地/固不可失但遣一二謹將付銳兵千萬翔旝雲輣唾手
可/取上䇿郭正一劉審禮與吐蕃戰青海大敗髙宗召羣/臣問所以制戎正一曰吐蕃曠年梗冦師數出
[057-23b]
坐費糧貲近討則喪威深入則不得其巢宂今上䇿莫/如少募兵且明烽候勿事侵擾須數年之遲力有餘人
思戰一舉可/破矣帝納之羌情狼顧蘇頲吐蕃盗邊諸將數敗帝怒/欲自將兵討之頲復上言今吐
蕃遣渠領干犯國令軍吏一不勝而陛下屈至尊為之/敵雖朝鼎夕砧未足以誇四夷臣恐羌情狼顧牽連北
敵聞六師之行入幽并犯靈夏南動京師太上皇一致/憂勞是陛下以天下之安不能寧其親也臣固曰居中
制勝䇿之/上者也吐蕃遣使請尋盟李吉甫吐蕃遣使請尋盟/吉甫議德宗初未得南詔
故與吐蕃盟自異牟尋歸國吐蕃不敢犯塞/誠許盟則南詔怨望邊隙日生帝辭其使禮讓行于
殊俗則怫戾者化韋臯為劒南西川節度使稍稍通西/南夷明年蠻大旨領苴那時以王爵
讓其兄子烏星始烏星㓜那時攝領其部故請歸爵臯/上言禮讓行于殊俗則怫戾者化願皆封以示褒進詔
[057-24a]
可/氊裘冒頓之裔徐齊𥅆咸亨初詔突厥酋長子弟得/事東宫齊𥅆上書諌以為氊裘冒頓
之裔解髪削袵使在左右非所謂恭謹威儀/以近有德任官惟賢才左右惟其人之義夷狄居處
飲食隨水草五代四夷附録夷狄居處飲食隨水草寒/暑遷徙有君長部號而無世族文字記別
至於彊弓毒矢彊弱相并國地小/大興滅不常是皆烏足以考述哉自古夷狄之於中國
有道未必服無道未必不來蓋自因其盛衰雖常置之/治外而覊縻制馭恩威之際不可失也其
得之未必為利失之/有足為患可不謹哉夷狄種號多矣其大者自以名通/中國其次小逺者
附見又其次微不足録者不可勝數其地環列九州之/外而西北常强為中國患三代玁狁見於詩書秦漢以
來匈奴著矣隋唐之間突厥為大其後有吐蕃回鶻/之强五代之際以名見中國者一十八而契丹最盛嚴
[057-24b]
尤三䇿臣以為一可采也侵逼則驅而逺之遁逃則守/而備之此帝王御戎狄之要
經靖邊之大略/也裴垍賢良䇿回紇九姓回紇北盡磧口三百里悉有/九姓地九姓者曰藥羅葛曰
胡咄葛曰啒羅勿曰貊歌息紇曰阿勿嘀曰葛薩/曰斛嗢素曰藥勿葛曰奚邪勿藥羅葛回紇姓也貊謡
衆猥欵巴語相咿㗀韓愈/聨句貴貨易士于休烈吐蕃金城/公主請文籍休烈
曰狄固貪婪貴貨易士止可錫以錦/綵厚以金玉無足所求以資其智荒服之外聲教所
不逮突厥/序諸耶為姓其先塞上人多以騎獵為業羌人/三十輩於大山中見飛鳥甚衆頡
頏於一谷中衆羌就觀之見一小兒纔二嵗以來衆鳥/銜果實而飼之衆羌異之遂収而遽養之長求姓衆之
人共育得大遂以諸耶為/姓朱耶者訛也南部新書滅扶餘髙句麗出自扶餘氏/有朱象孫莫來滅杖
[057-25a]
餘都城壤温彦愽曰遼東同為箕子之國漢/之𤣥都郡耳魏晉以前近提封之地唐㑹要時發兵戍
䟽勒四鎮狄仁傑諌詩人矜薄伐於太原化行於江漢/前代之遐裔而我之域中過夏商逺矣今乃
竭府庫之實以争磽确不毛之地得其人不足以増賦/獲其土不足以耕織苟求冠帶逺夷不務固本安人伏
見國家右戍四鎮左屯安東杼軸空匱轉輸不絶昔漢/元帝納賈捐之之謀而罷珠崖宣帝用魏相之䇿而棄
車師至貞觀中克平九姓拜李司摩為可汗使統諸/部夷狄叛則伐降則撫得推亡固存之義不見納虜
陣横北荒胡星耀精芒羽書速驚電烽火晝連光單于/四平蕩種落自奔亡李白薊門
行/青箬裹鹽歸峒客緑荷苞飯趂虛人柳宗元柳/州峒氓海俗
衣猶卉山夷髻不鬟同/上南蠻坦綽遣使者王保成等四/十人齎縹信書遺節
[057-25b]
度使牛叢欲假道入朝請憇蜀王故殿叢因責之曰詔/王之祖六詔最小蠻也天子録其勤合六詔為一俾附
庸成都名之以國許子弟入太學使習華風今乃自/絶王命且蛇雀犬馬猶能報德王乃不如蟲鳥乎自
古夷狄服叛雖不繫中國之盛衰而中國之制夷狄則/必因其强弱世宗取贏漢定三關兵不血
刃不幸世宗遇疾功志不就然贏漢三關遂得為中國/之人而十四州之俗至今䧟於夷狄彼其志豈不可惜
而其功不亦/壯哉五代史鮮卑其居曰尼嚕古穆稜穆稜者河也是/謂黄水之南黄龍之北得鮮卑之故
地故又以為/鮮卑之遺種八部其部族之大者曰逹呼哩氏後分為八/部其一曰逹爾扎部二曰伊斯琿部
三曰舍琿部四曰諾爾威部五曰頗摩部六曰訥古濟部/七曰濟勒錦部八曰實衮部部之長統大人而常帷一人
建旗鼔以/統八部馭夷狄以權賀魯傳駱𢎞義獻計曰安中國/以信馭夷狄以權理有變通也
[057-26a]
賀魯保一城方寒積雪謂唐/兵必不來宜乘此一舉滅之安巴堅某部大人約尼次/立約尼不任事選
於其衆以安巴堅代之安巴堅亦不知其何部人也謂/諸部曰吾立九年所得漢人多矣吾欲自為一部以治
漢城可乎諸部許之漢城在炭山東南欒河上有鹽鐵/之利乃後魏滑鹽縣也其地可植五穀安巴堅率漢人
耕種為治城郭邑屋鄽市如幽/州制度漢人安之不復思歸自號天皇王至安巴堅/稍并服旁
諸小國而多用漢人教之以𨽻書之半增損之作文字/數千以代克木之約又制婚嫁置官號乃僣稱皇帝自
號天皇王以其所居横帳地名為姓曰錫里錫里譯者/謂之耶律名年曰天贊以其所居為上京起樓其間號
西樓往/來射獵人無定居陳女真善射多牛鹿狗其人無定居/行以牛負物遇雨則張革為蓋常作
鹿鳴呼鹿而射之食其生肉能釀縻為酒/醉則縛之而睡醒而後解不然則殺人衣卉麪木宋/璟
[057-26b]
遺愛碑文身鑿齒被髪儋耳衣卉麪/木巢山館水種落異俗而化齊張說駃騠之生擒超千
里一品集賜嗢沒斯王制駃騠之秋/生擒超千里鷹隼之擊氣厲九願削衽以圖全同上生/戴斗
之鄉精誠貫日負射鵰之藝氣自凌/雲願削衽以圖全且櫜弓而俟命能入朝仍䟽魏爵
同上授厯支特以下官制昔徐盧欵塞即授漢/封能入朝仍䟽魏爵今則解其被毳榮以彯纓居寒露
之野同上與紇扢可汙書生/戴斗之鄉居寒露之野降精斗極雄漠朔以為君
禀耀旄頭分天街而建國同上與黠/戛斯書龍沙以北部落牛
毛禇遂/良戎虜之性驟往倐來敗不恥奔服不讓成若/大軍一臨邊怖震鳥散蘇頲諌穹
廬賢於城郭氊罽美於/章紱薛登吐蕃之望中國猶孤星之對太
[057-27a]
陽有自然之大小不/疑之明暗魏元忠渉河而北履海而西宇宙絶徼羌/戎全區亦不可得而制
可斥而逺/之李觀
威信及外夷八/ 柔逺附/
白段㑹宗漢書㑹宗為西域都䕶西域敬其威信三年/更書還後復為都䕶諸國子弟郊迎及卒諸
國發哀/立祠班超後漢䕶西域五十/餘國得逺夷之和陳龜世習邊俗鮮卑不/敢近塞上䟽請誅
梁冀知不免不食而死/西域為舉哀弔祭其墓鄧訓後漢為䕶羌校尉迷吾欲/脅月支訓擁䕶之羌胡恥
病死輒以刀自刺訓聞其病重禁不與刀使治之愈者/非一父母死恥哭及訓卒號哭以刀割面殺其馬曰鄧
使君死我曹/亦俱死耳羌人望風李膺為度遼將軍羌人望風/懼服先畧男女悉還塞下過
[057-27b]
塚號泣祭遵卒匈奴朝賀/過塚拜謁號泣刑以威四夷 懷遠以德
柔逺能邇 蠻夷率服 誕敷文德七旬有苗格舜/周
禮懐方氏掌來逺方之民四夷/也致方貢致逺/物也達之以節
還生口武威太守孟雲上言北羌旣和親而南郡猶/掠單于謂漢欺之欲犯塞宜還生口以安定
之羣臣議曰不可許袁安字邵公獨/曰還之是以邊人得安上從安議獻長吏後漢張奐/為屬國都
尉羌豪感恩上馬二十疋先遷酋長乂遺金鐻八枚奐/受之召主簿於羌前以酒酹地曰使馬如羊不以入廐
使金如粟不以入懐悉還之/羌性貪而貴清威化大行又田豫國讓先卑素吏吏/等遺牛馬輒送入官胡
乃宻懷金三十斤避左右曰見公貧故遺牛馬公輒送/官今宻奉此金可以為家資豫張袖受之答其厚意胡
[057-28a]
去後悉付外上狀詔褒曰昔魏絳開/懐以納戎今卿舉袖以受狄云云嵗使相攻後漢祭/彤次卿
為遼東太守偏何邑落歸義願自效彤曰當斬/匈奴首來乃為信偏何遂繫之後嵗嵗相攻孔殘衆
孽君縮氣不敢息房𤣥齡䟽曰髙麗厯代逋命莫克窮/計陛下責其弑逆身自將六軍征荒
裔不旬日拔遼東虜獲數十萬殘衆/孽君縮氣不敢息可謂功倍前世矣羌不盗塞王忠嗣/節度朔
方羌不/敢盗塞感恩柳公綽為河東節度北有沙陀部勇武喜/鬬為九姓六州所畏公綽召其酋朱耶執
宜其妻母來太原者令夫人飲食/問遺之沙陀感恩故悉力保鄣存以大信示以優恩
前代伐叛皆須先論文誥儻未柔服則當臨以兵威古/人云明其有罪敵乃可服縁党項自鄜坊種落實蕃其
間皆有良善豈敢盡為暴况北有殘虜西有犬戎使其/貳心終成邊隙切要存以大信示以優恩撫納不悛然
[057-28b]
加顯戮便須擒盡惡黨永絶禍根如此則/朝廷誅之有名彼亦無怨贊皇一品集皇風所覃含
識革面薛/登相與犇走朝闕之不暇元稹代論淮西書蠻/夷懾竄戎臣震揚相
與犇走朝/闕之不暇
犯邊九/
白豺狼無厭蜂蠆/有毒邊塵夕起文/選代馬南牧 蠻夷猾夏
周禍也/注猾亂狄固貪惏王又/啓之蠻夷戎狄不式王命侵攻/王畧棄背
我盟誓蕩揺我/邊疆以荐食上國 夷德無厭 疆場之患
文王之時西有昆夷之患北有獫狁之難遣將帥以
[057-29a]
守衛中國 四夷交侵 凡諸侯有四夷之功則獻捷
于王王以警于夷以警懼/夷狄也刑以威四夷 商紂為黎之
蒐東夷叛之周幽為太室之盟戎狄叛之傳/漢有郅都
魏尚匈奴不敢南/嚮沙漠方叔南征荆蠻詩人歌之列於雅充/國
西伐先零詞臣/美之著於頌周伐獫狁至于/太原漢擊匈奴逺窮/大漠侵軼
羽書朝飛烽火/夕警不與漢馬田豫國讓持節䕶烏丸鮮卑/等十部共要誓不得以馬與
中國豫以戎狄為一非利乃先/搆離之使為讎敵相攻伐也孔歲苦邊裴矩時突厥/數盗邊髙約
遣使約西突厥連和突厥因請㛰帝曰彼勢與我絶緩/急不可為用奈何矩曰然北地方熾歲苦邊若權順許
[057-29b]
以示外援須我完實/更議之帝然其計窺犯亭障魏知古㑹造金仙玉真/觀諌曰突厥於中國為
患自久其人非可以禮義誠信約也雖遣使請㛰恐豺/狼之心弱則順伏彊則驕逆月滿騎肥乘中國饑虛講
親際㑹窺犯亭/障復何以防之數犯史憲忠㑹昌中築三原城吐蕃因/之數犯拜憲忠涇原節度使以怖
其/侵吐蕃冦邊劉禕之儀鳯中吐蕃㓂邊帝訪侍臣所以/置之討之之宜人人異謀禕之獨勸帝夷
狄猶禽獸雖被馮陵不足校願/戢威紓百姓之急帝納其言刼饋穀以焚舟殺軺車
而閉道兎伏鳥飛為戎虜之耳目狼心梟響作郊畿之/殘賊比以回鶻未殄吐蕃正彊且須覊縻未可
重撅於是邊疆日駭種類歲繁毎至勁弓折膠重馬免/乳以魁健之質張忿鷙之兇劫饋穀以焚舟殺軺車而
閉道杜牧賀/平党項表鳥散山谷蟻聚塞垣贊皇一品集請鹽州/屯集党項狀党項日
[057-30a]
知惡稔朝廷將欲翦除必恐轉自不安更懐姦計出師/則鳥散山谷兵則蟻聚塞垣日來漸成邊患望賜王昭
劉士幹詔及其屯/集未散速令攻討秣騎内侵蘇頲傳吐蕃盗邊諸將/數敗冦盗張秣騎内侵北
有強冦覷邊南有夷獠騷/徼張說疏犯我王畧一旦蠻生犯我/王畧竇静上書風
髙馬肥而肆侵軼回鶻傳李終奏北狄貪沒惟利是視/北進馬規直再嵗不至豈厭繒帛利
哉殆欲風髙馬肥而肆侵/軼故外攘内備必煩朝廷狙候中國鄭覃吐蕃在/邊狙候中國北風
振漠邊兵伺便李華弔古戰塲文北風振漠胡兵伺便/主將驕敵期門受戰野豎旌旗川迴組
練法重心駭威尊命賤利鏃穿骨/驚沙入面主客相搏山川震眩
向化十/
[057-30b]
白周室息北伐之師南人絶南/牧之馬以服事諸夏 撫有蠻
夷 柔服率/服古者天子守在四夷脩其教不易其俗
陸讋水慄奔走而/來賔呼韓朝漢思禀正朔/樂率貢職俗變國風法/遵
王/度夷邸藁街長安中/戎夷邸歛祍魏闕 周書曰武王旣克商
遂通道於九夷八蠻慕化而/通也太保用訓于王曰惟王慎
德四夷咸賔無有逺邇畢獻方物旅/
制單于以係頸賈/誼羈勁越以長纓終軍並/見文選雖負驕子之名敢廢外/臣之禮羈縻天/子
之牧夷狄也其/義羈縻而已邊鄙不聳要荒/底寧非我求於四夷惟爾歸/於一德
[057-31a]
彼欽皇風服事諸夏我慎明伐/守在四夷勿絶 咸賔 請入朝
漢時單于上書願朝五年時哀帝被疾或言匈奴從上/游來厭人自黄龍以來單于來朝中國必有大故帝由
是難之問公卿公卿亦以為虛府庫且勿許單于使辭/去未發揚雄上書曰國家雖費不可以自卑天子召還
使報書許來賜雄/帛五十疋金十斤單于朝從人數故事單于朝名王已/下及從者二百餘人
單于又上書言蒙天子神靈民人盛壯/願發五百人入朝以明盛德上許之罷塞漢元以王/嬙賜單于
單于歡甚願保塞請罷邊塞休民議者云/可許唯侯應為不可上詔勿議罷塞也孔蠻夷君長
襲衣冠帶刀宿衛魏徵帝納之不疑于是天下大/治蠻夷君長襲衣冠帶刀宿衛髙昌
等二十七國謁道左裴矩帝有事常山西方來助者十/餘國矩遣人說髙昌伊吾等㗖以
[057-31b]
厚利使入朝帝西巡燕支山髙昌等二十七國謁道數/左皆使佩金玉服錦罽奏樂歌舞令士女盛飾縱亘
里示中/國彊富四夷稽服柳宗元貞符/曰四夷稽服願得稽首聖顔以部落
附安西永為外臣處木昆匐延闕律啜等諸部皆上書/願得稽首聖顔以部落附安西永為
外臣/許之殊類稽顙羣疑革心柳宗元柳州/賀破東平咸稱天子神文/皇
南面坐夷狄千羣趨咸稱天子/神往古不得俱柳宗元髙昌詩不期而趨闕下楊炎鳯/翔紀聖
德頌巢山駕海之羣狼纛鳥章之/名不期而趨闕下者四十有三萬委命下吏同上平胡/頌丹宂之
賮孤竹之君金罽/括羽委命下吏執玉而朝靈囿解編而拜甘泉鄭亞/㑹昌
一品集序宗英可汗獻琛輸賮越自絶域通于本朝文/畢士伯之裔呼韓鹿蠡之師或執玉而朝靈囿或解編
[057-32a]
而拜/甘泉誓心向闕一品集謝示嗢沒斯冠帶圖故得誓心/向闕稽首歸忠自獻刑馬之書仍酌留
犂之/酒七旬之格同上不勞六月之/師坐俟七旬之格冠帶入朝一品集尊/號名王結
髪冠帶入朝賢昆/稽首疑驛來獻詩列旣平同上異域歸忠傳序書載/率服美大舜之功詩列旣
平顯周宣之德漢宣帝/亦單于慕義稽首來朝絶域慕義之心所冀聖明柔逺/之德髙于百王
絶域慕義之心傳于千古贊/皇一品制集進朝貢圖序漸以詩書陶以聲教于休/烈冦
今求哀啓顙許其降也漸以/詩書陶以聲教斯可致也服改氈罽語習楚夏薛登/曰伏
見突厥吐蕃契丹往因入侍並被奬遇/官戎秩歩黌門服改氈罽語習楚夏黄金為鵝以獻
吐蕃謂疆雄曰贊丈夫曰普帝伐遼還使録東贊上書/曰陛下定四方日月所照並臣治之髙麗恃逺弗率於
[057-32b]
禮天子自將度遼隳城䧟陣指日凱旋雖鴈飛于天無/是之速夫鵝猶鴈也臣謹治黄金為鵝以獻其髙七尺
中實酒三斛二/十二年來獻俘鼠無夜動鴞變好音柳宗/元狀泥孰立帝詔/劉善
持節冊號泥孰遣使謝晏於兩儀殿/謂無忌曰今蠻夷率服古亦云乎解辮削衽田歸道/突厥黙
啜請和武后詔將軍閻知㣲冊可汗號持節往黙啜又/遣使謝知㣲遇諸道即與緋袍銀帶因表使者即到請
備禮廷賜歸道諌曰虜背惠且積年今悔過入朝解辮/削衽宜待天㫖而知㣲擅賜使朝廷何以加之宜敕初
服須天子/命后從焉款闕韓琬上言往夷狄/款闕今軍屯積年請和贄魚膠唐史/頡利唐
之德大矣際天所覆悉臣而屬之薄海内外無不州縣/遂尊天子
曰天可汗三王以來未有以過之至荒區君長待唐璽/纛乃能國一為不賔隨輒夷縛故蠻琛夷寶踵相逮于
[057-33a]
庭唐契/丹贊
和戎十一/
白蠻夷欣戴 戎狄率服事之以皮幣結之以/㛰姻魏絳請
和諸戎曰和戎有五利焉戎狄荐居貢貨易土土可賈/焉一也邊鄙不聳二也戎狄
事晉四鄰震動諸侯威懷三也以德綏戎師徒不勤四/也逺至邇安五也以兵伐則獲戎失華無乃不可乎
賜女樂晉侯賜魏絳女樂曰子教寡人和諸戎狄故八/年之中九合諸侯辭曰夫和戎狄國之福也臣
何力/之有和親侯後漢封王歙/為和親侯樊噲請以十萬兵横行匈奴
中季布曰噲/可斬也武帝詔求可使絶域者 傳曰始修戎好
[057-33b]
也隱二年㑹/戎于潜和親之謀始於婁敬漢婁敬曰匈奴未可/以武服宜以長公主
妻之生子則為漢外孫外孫為單于豈/與大父亢禮哉乃使劉敬往結和親約王恢習邊事以
為和親不過數歲 使入蕃賜物令雜令諸官人縁使/諸色行人請賜訖
停行並却徵已發五百里外停徵已造衣裳聽兼納東/至髙麗南至真獦西至波斯吐蕃及堅昆都督比至突
厥契丹靺
並為/入蕃餘為絶域漢通西南夷史唐蒙已畧夜郎因發/巴蜀廣漢卒通南夷道時笻笮之君聞南夷與漢通得賞多願内屬請𨽻為臣/妾上使司馬相如持節以幣賂西南夷便畧定西夷笻
笮除邊關通笻笮/還報天子大悅之蜀布笻竹張騫曰臣在大夏時見蜀/布杖笻竹此其去蜀不逺
矣令使大夏從羌中險少北又為匈奴所得/從蜀直逕又無㓂難天子發使四道並出賜官爵竇/融
[057-34a]
言莎車王賢事漢誠欵宜加位號乃因来使賜賢西域都/䕶卬綬燉煌守裴遵上言夷狄不可假以大權詔書收還
都䕶印綬賜大將軍印綬使/不肯易奪之賢由是始恨孔勝而後和威徳兩全封倫/突厥
冦太原且遣使和親帝問計羣臣咸請許之可紓戰倫/曰不然彼有輕中國心謂我不能戰若乘其怠擊之勢
必勝而後和威德兩全今雖不/戰後必復來臣以為擊之便自言和親無狀定安公/主下嫁
回鶻崇德可汗至京師詔神䇿軍四百具鹵簿羣臣班/迓主乘輅謁憲穆二室欷歔流涕退詣光順門易服禠
冠䥖待罪自言和親無狀帝/使中人勞慰復冠䥖乃入請以宗女嫁叱吉設裴矩/以始
畢可汗衆漸盛建請以宗女嫁叱吉設建為南/面可汗分其勢叱吉不敢受始畢聞之稍怨望禦戎守
信為上牛僧孺進門下侍郎洪文館大學士是時吐蕃/請和約弛兵而大酋悉怛謀舉維州入之劒南
[057-34b]
於是李德裕上言韋臯經畧西山至死恨不能致今以/生羌三千人燒十三橋擣虜之虛可以得志帝使羣臣
大議請如李德裕䇿僧孺持不可曰吐蕃緜地萬里失/一維州無害其彊今修好使者尚未至遽反其言且中
國禦戎守信為上應敵次之彼來責曰何故失信贊普/牧馬蔚茹川若東襲隴陂以騎綴回中不三日抵咸陽
橋則京師戒嚴是雖得/百維州何益帝乃然之頡利請和許之翌日刑白馬與/頡利盟便橋上
本/傳紓歲月之禍突厥序和親非乆安計而為之/者以天下初定紓嵗月之禍耳皇室淑
女嬪於穹廬掖庭良人降於沙漠同/上夫貢子女方物臣/僕
之職也詩曰莫敢不來享莫敢不來王荒服稱其來不/言往也公及吳盟諱而不書奈何以天子之尊與匃奴
約為兄弟帝女之號與胡媪並御烝母報子從其汙俗/中國異於蠻夷者有父子男女之别也婉冶之姿毁節
[057-35a]
異類垢辱/甚矣同上晉人苦兵乃遣開封府將軍張暉假供奉官/告和于契
丹奉表稱臣以修和好德光語不遜然契丹亦自厭兵/德光母舒嚕嘗謂晉人曰南朝漢兒争得一向卧邪自
古聞漢來和蕃不聞蕃去和漢兒若漢兒實有回心/則我亦何惜通好晉亦不復遣使五代四夷附録突
厥遣使請㛰恐豺狼之心弱則順伏彊則驕逆月滿騎/肥乘中國饑虛講親際㑹窺犯亭障復何
以防之魏/知古傳宻請講和張說始為相時帝欲事吐蕃/說宻請講和以休息鄣塞與連
和突厥阿史那始畢可汗咄吉髙祖起/太原遣府司馬劉文静往聘與連和不許和親毗伽/可汗
黙棘連遣大臣阿史德頡利發入獻遂從/封禪扈封畢厚宴賜遣之然卒不許和親毗伽不敢迎
契苾何力帝詔兵部侍郎崔敦禮持節許薛延陀尚主/因求何力乃得還公主行有日何力陳不可帝曰天子
[057-35b]
無戲言旣許之叵柰何何力曰禮有親迎宜詔毗伽身/到京師或詣靈武彼畏我必不來則姻不成而憂憤不
知所出下必擕貳不及一年交相疑沮毗伽素狠戾必/死死則二子争國内叛外攜不戰而擒矣帝然毗伽不
敢迎悒不得/志恚而死遺錦綵結歡郭子儀屯涇陽軍纔萬人比/到虜騎圍已合子儀以數十
騎出免胄見其大酋曰諸君同艱難久矣何忽忘忠誼/而至是邪回紇捨兵下馬拜曰果吾父也子儀即召與
飲遺錦綵結/歡誓好如初歲給金帛妻之以女五代吕琦契丹數求/和琦因言方今之勢
不如與契丹通和如漢故事歲給金帛妻之以女廢帝/大喜他日以琦等語問樞宻直學士薛文遇大以為非
因誦社稷依明主安危/託婦人之詩以誚琦舅甥和好似聞贊普更求親舅/甥和好應難棄杜甫
近聞/詩詭辭結歡回鶻遣將詭辭結歡潜伺邊隙公宻賂/其下盡得陰謀李德裕幽州紀功碑
[057-36a]
思往來之績垂不臣之姻李觀上宰相安邊書切覩北/狄和親帝女下嫁實國家思
往來之績垂不臣之姻然/聞蒸然且數貪惏無厭何待結約張曲江集勑贊普/書先代公主旣是
舅生今日公主即為子壻如是重姻何/待結約遇事足以相信隨情足以相親似恃姻好之情
一品集賜可汗等書雖云隨逐水草動皆逼近城柵/遥揣深意似恃姻好之情毎覩縱由實懐馳突之計代
結姻好同上賜背叛回鶻書我國家與卿等本國代結/姻好久為親鄰協德同心嘗為諸侯所羡故得
邊候不聳/封疆晏然良由孟樂同上授回鶻内帝相詔昔戎狄請/和良由孟樂呼韓帥服始自秩宗
[057-36b]
白孔六帖卷五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