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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唐書卷三十五
宋 翰 林 學 士 歐 陽 修 撰
志第二十五
五行志
五行傳曰治宫室飾臺榭内淫亂犯親戚侮父兄則稼
穡不成謂土失其性則有水旱之災草木百榖不熟也
又曰思心不睿是謂不聖厥咎霧厥罰常風厥極凶短
折時則有脂夜之妖時則有華孽臝蟲之孽時則有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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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時則有心腹之痾時則有黄眚黄祥時則有木火金
水沴土稼穡不成貞觀元年闗内饑總章二年諸州四
十餘饑闗中尤甚儀鳳四年春東都饑調露元年秋闗
中饑永隆元年冬東都饑永淳元年闗中及山南州二
十六饑京師人相食垂拱三年天下饑大足元年春河
南諸州饑景龍二年春饑三年三月饑先天二年冬京
師岐隴幽州饑開元十六年河北饑乾元三年春饑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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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錢千五百廣徳二年秋闗輔饑米斗千錢永泰元年
饑京師米斗千錢貞元元年春大饑東都河南河北米
斗千錢死者相枕二年五月麥將登而雨霖米斗千錢
十四年京師及河南饑十九年秋闗輔饑元和七年春
饑八年廣州饑九年春闗内饑十一年東都陳許州饑
長慶二年江淮饑太和四年河北及太原饑六年春劔
南饑九年春饑河北尤甚開成四年溫台明等州饑大
中五年冬湖南饑六年夏淮南饑海陵髙郵民於官河
中漉得異米號聖米九年秋淮南饑咸通三年夏淮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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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饑九年秋江左及闗内饑東都尤甚乾符三年春
京師饑中和二年闗内大饑四年闗内大饑人相食光
啓二年二月荆襄大饑米斗三千錢人相食三年揚州
大饑米斗萬錢大順二年春淮南大饑天祐元年十月
京師大饑常風武徳二年十二月壬子大風拔木易巽
為風重巽以申命其及物也象人君誥命其鼓動於天
地間有時飛沙揚塵怒也發屋拔木者怒甚也其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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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專恣而氣盛衆逆同志君行蒙暗施於事則皆傷害
故常風又飄風入宫闕一日再三若風聲如雷觸地而
起為兵將興貞觀十四年六月乙酉大風拔木咸亨四
年八月己酉大風落太廟鴟尾永隆二年七月雍州大
風害稼弘道元年十二月壬午晦宋州大風拔木嗣聖
元年四月丁巳寧州大風拔木垂拱四年十月辛亥大
風拔木永昌二年五月丁亥大風拔木神龍元年三月
乙酉睦州大風拔木崔玄暐封博陵郡王也大風折其
輅蓋二年六月乙亥滑州大風拔木景龍元年七月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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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大風發屋拔木八月宋州大風拔木壞廬舎二年十
月辛亥滑州暴風發屋三年三月辛未曹州大風拔木
開元二年六月京師大風發屋大木拔者十七八四年
六月辛未京師陜華大風拔木九年七月丙辰揚州潤
州暴風雨發屋拔木十四年六月戊午大風拔木發屋
端門鴟尾盡落端門號令所從出也十九年六月乙酉
大風拔木二十二年五月戊子大風拔木天寳十一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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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甲子東京大風拔木十三載三月辛酉大風拔木
永泰元年三月辛亥大風拔木大歴七年五月乙酉大
風拔木十年五月甲寅大風拔木貞元元年七月庚子
大風拔木六年四月甲申大風雨八年五月己未暴風
發太廟屋瓦毁門闕官署廬舎不可勝紀十年六月辛
未大風拔木十四年八月癸未廣州大風壊屋覆舟元
和元年六月丙申大風拔木三年四月壬申大風毁含
元殿欄檻二十七間占為兵起四年十月壬午天有氣
如煙臭如燔皮日昳大風而止五年三月丙子大風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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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陵上宫衙殿鴟尾及神門㦸竿六壞行垣四十間八
年六月庚寅京師大風雨毁屋飄瓦人多壓死者丙申
富平大風拔棗木千餘株十二年春青州一夕暴風自
西北天地晦㝠空中有若旌旗狀屋瓦上如蹂躒聲有
日者占之曰不及五年兹地當大殺戮長慶二年正月
己酉大風霾十月夏州大風飛沙為堆髙及城堞三年
正月丁巳朔大風昏霾終日四年六月庚寅大風毁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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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門及景風門太和八年六月癸未暴風壞長安縣署
及經行寺塔九年四月辛丑大風拔木萬株墮含元殿
四鴟尾拔殿廷樹三壞金吾仗舍發城門樓觀内外三
十餘所光化門西城十數雉壞開成三年正月戊辰大
風拔木五年四月甲子大風拔木五月壬寅亦如之七
月戊寅亦如之會昌元年三月黔南大風飄瓦咸通六
年正月絳州大風拔木有十圍者十一月己卯晦潼闗
夜中大風山如吼雷河噴石鳴羣烏亂飛重闗傾側十
二月大風拔木乾符五年五月丁酉大風拔木廣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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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四月甲申京師及東都汝州雨雹大風拔木四年六
月乙巳太原大風雨拔木千株害稼百里光化三年七
月乙丑洛州大風拔木發屋天復二年昇州大風發屋
飛大木夜妖太和九年十一月戊辰晝晦咸通七年九
月辛卯朔天闇乾符二年二月宣武境内黒風雨土天
祐元年閏四月乙未朔大風雨土華孽延載元年九月
内出棃華一枝示宰相萬木搖落而生華隂陽黷也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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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天反時為災又近常燠也神龍二年十月陳州李有
華鮮茂如春元和十一年十二月桃杏華太和二年九
月徐州滑州李有華實可食會昌三年冬沁源桃李華
廣明元年冬桃李華山華皆發中和二年九月太原諸
山桃杏華有實景福中滄州城壍中冰有文如盡大樹
華葉芬敷者時人以為其地當有兵難近華孽也臝蟲
之孽貞觀二十一年八月莱州螟開元二十二年八月
榆闗虸蚄蟲害稼入平州界有羣雀来食之一日而盡
二十六年榆闗虸蚄蟲害稼羣雀来食之三載青州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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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食田有鳥食之廣徳元年秋虸蚄蟲害稼闗中尤甚
米斗千錢貞元十年四月江西溪澗魚頭皆戴蚯蚓長
慶四年絳州虸蚄蟲害稼太和元年秋河東同虢等州
虸蚄蟲害稼開成元年京城有蟻聚長五六十歩濶五
尺至一丈厚五寸至一尺者四年河南黒蟲食田牛禍
調露元年春牛大疫京房易傳曰牛少者榖不成又占
曰金革動長安中有獻牛無前膊三足而行者又有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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膞上生數足蹄甲皆具者武太后従姊之子司農卿宗
晉卿家牛生三角神龍元年春牛疫二年冬牛大疫先
天初洛陽市有牛左脇有人手長一尺或牽之以乞丐
開元十五年春河北牛大疫大歴八年武功櫟陽民家
牛生犢二首貞元二年牛疫四年二月郊牛生犢六足
足多者下不一郊所以奉天七年闗輔牛大疫死者十
五六咸通七年荆州民家牛生犢五足十五年夏渝州
江陽有水牛生騾駒駒死光啓元年河東有牛人言其
家殺而食之二年延州膚施有牛死復生黄青黄祥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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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七年三月丁卯雨土二十年閏三月己酉有黄雲闊
一丈東西際天黄為土功永徽三年三月辛巳雨土景
龍元年六月庚午陜州雨土十二月丁丑雨土天寳十
三載二月丁丑雨黄土大歴七年十二月丙寅雨土貞
元二年四月甲戌雨土八年二月庚子雨土太和八年
十月甲子土霧晝昏至于十一月癸丑開成元年七月
乙亥雨土咸通十四年三月癸巳雨黄土中和二年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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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辛酉大風雨土天復三年二月雨土天地昏霾天祐
元年閏四月甲辰大風雨土木火金水沴土武徳二年
十月乙未京師地震陰盛而反常則地震故其占為臣
彊為后妃專恣為夷犯華為小人道長為宼至為叛臣
七年七月嶲州地震山摧壅江水噎流貞觀七年十月
乙丑京師地震十二年正月壬寅松叢二州地震壞廬
舎二十年九月辛亥靈州地震有聲如雷二十三年八
月癸酉朔河東地震晉州尤甚壓殺五十餘人乙亥又
震十一月乙丑又震永徽元年四月己巳朔晉州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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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又震六月庚辰又震有聲如雷二年十月又震十
一月戊寅定襄地震帝始封晉王初即位而地屢震天
下將由帝而動搖象也儀鳳二年正月庚辰京師地震
永淳元年十月甲子京師地震埀拱三年七月乙亥京
師地震四年七月戊午又震八月戊戌神都地震延載
元年四月壬戍常州地震大足元年七月乙亥楊楚常
潤蘇五州地震二年八月辛亥劍南六州地震景龍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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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五月丁丑剡縣地震景雲三年正月甲戌并汾絳三
州地震壞廬舎壓死百餘人開元二十二年二月壬寅
秦州地震西北隱隱有聲拆而復合經時不止壞廬舎
殆盡壓死四千餘人二十六年三月癸巳京師地震至
徳元載十一月辛亥朔河西地震裂有聲䧟廬舎張掖
酒泉尤甚至二載三月癸亥乃止大歴二年十一月壬
申京師地震自東北来其聲如雷者三年五月丙戍又
震十二年恒定二州地大震三日乃止束鹿寕晉地裂
數丈沙石隨水流出平地壞廬舎壓死者數百人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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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年四月己亥京師地震三年六月甲子又震四年四
月甲子又震五月辛巳又震貞元二年五月己酉又震
三年十一月丁丑夜京師東都蒲陕地震四年正月庚
戍朔夜京師地震辛亥壬子丁卯戊辰庚午癸酉甲戍
乙亥皆震金房二州尤甚江溢山裂屋宇多壞人皆露
處二月壬午京師又震甲申乙酉丙申三月甲寅己未
庚午辛未五月丙寅丁卯皆震八月甲午又震有聲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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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甲辰又震九年四月辛酉又震有聲如雷河中闗輔
尤甚壞城壁廬舎地裂水涌十年四月戊申京師地震
癸丑又震侍中渾瑊第有樹湧出樹枝皆戴蚯蚓十三
年七月乙未又震元和七年八月京師地震草樹皆搖
九年三月丙辰嶲州地震晝夜八十壓死百餘人地䧟
者三十里十年十月京師地震十一年二月丁丑又震
十五年正月穆宗即位戊辰始朝羣臣於宣政殿是夜
地震太和二年正月壬申地震七年六月甲戌又震九
年三月乙卯京師地震屋瓦皆墜戸牖間有聲開成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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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二月乙亥又震二年十一月乙丑夜又震四年十一
月甲戌又震會昌二年正月癸亥宋亳二州地震十二
月癸未京師地震大中三年十月辛巳上都及振武河
西天徳靈武鹽夏等州地震壞廬舎壓死數十人十二
年八月丁巳太原地震咸通元年五月上都地震六年
十二月晉絳二州地震壞廬舎地裂泉湧泥出青色八
年正月丁未河中晉絳三州地大震壞廬舎人有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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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年四月庚子朔浙東西地震乾符三年六月乙丑
雄州地震至七月辛巳止州城廬舎盡壞地䧟水涌傷
死甚衆是月濮州地震十二月京師地震有聲四年六
月庚寅雄州地震六年二月京師地震有聲如雷藍田
山裂水湧中和三年秋晉州地震有聲如雷光啓二年
春成都地震月中數十占曰兵饑十二月魏州地震乾
寕二年三月庚午河東地震山摧貞觀八年七月隴右
山摧山者髙峻自上而隕之象也垂拱二年九月己巳
雍州新豐縣露䑓鄉大風雨震電有山湧出髙二十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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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池周三百畝池中有龍鳳之形米麥之異武后以為
休應名曰慶山荆州人俞文俊上言天氣不和而寒暑
隔人氣不和而贅疣生地氣不和而堆阜出今陛下以
女主居陽位反易剛柔故地氣隔塞山變為災陛下以
為慶山臣以為非慶也宜側身脩徳以答天譴不然恐
災禍至后怒流于嶺南永昌中華州赤水南岸大山晝
日忽風昏有聲隱隱如雷頃之漸移東數百歩擁赤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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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張村民三十餘家山髙二百餘丈水深三十丈坡上
草木宛然金縢曰山徙者人君不用道禄去公室賞罰
不由君佞人執政政在女主不出五年有走王開元十
七年四月乙亥大風震電藍田山摧裂百餘歩畿内山
也國主山川山摧川竭亡之證也占曰人君徳消政易
則然大歴九年十一月戊戌同州夏陽有山徙于河上
聲如雷十三年郴州黄芩山摧壓死者數百人建中二
年霍山裂元和八年五月丁丑大隗山摧十五年七月
丁未苑中土山摧壓死二十人光啟三年四月維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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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累日不止塵坌亘天壅江水逆流占曰國破山鳴武
徳二年三月太行山聖人崖有聲占曰有宼至開元二
十八年六月吐蕃圍安戎城斷水路城東山鳴石坼湧
泉二土為變怪垂拱元年九月淮南地生毛或白或蒼
長者尺餘遍居人牀下揚州尤甚大如馬鬛焚之臭如
燎毛占曰兵起民不安長夀中東都天宫寺泥像皆流
汗霡霂天寳十一載六月虢州閺鄉黄河中女媧墓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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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晦冥失其所在至乾元二年六月乙未夜瀕河人
聞有風雷聲曉見其墓湧出下有巨石上有雙柳各長
丈餘時號風陵堆占曰塜墓自移天下破十三載汝州
葉縣南有土塊鬬中有血出數日不止大歴六年四月
戊寅藍田西原地陷建中初魏州魏縣西四十里地數
畝忽長崇數尺四年四月甲子京師地生毛或黄或白
有長尺餘者貞元四年四月淮南及河南地生毛元和
十二年四月吳元濟郾城守將鄧懷金以城降城自壞
五十餘歩太和六年二月蘇州地震生白毛長慶中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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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大道觀泥人生須數寸拔之復生咸通五年十月貞
陵隧道摧䧟神䇿軍有浮屠像懿宗嘗跪禮之像没地
四尺
五行傳曰好攻戰輕百姓飾城郭侵邊境則金不従革
謂金失其性而為變怪也又曰言之不從是謂不乂厥
咎僭厥罰常暘厥極憂時則有詩妖訛言時則有毛蟲
之孽時則有犬禍時則有口舌之痾時則有白眚白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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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水沴金金不君素為隋守蒲州兵器夜皆有
光如火火爍金金所畏也敗亡之象劉武周據并州兵
勢甚盛城上矟刃夜每有火光貞觀十七年八月涼州
昌松縣鴻池谷有石五青質白文成字曰髙星海出多
子李元王八十年太平天子李世民千年太子李治書
燕山人士樂大國主尚汪譂奬文仁邁千古大王五王
六王七王十風毛才子七佛八菩薩及上界佛田天子
文武貞觀昌大聖延四方上不治示孝仙戈八為善太
宗遣使祭之曰天有成命表瑞貞石文字昭然歴數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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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既旌高廟之業又錫眇身之祚迨于皇太子治亦降
貞符具紀姓氏甫惟寡薄彌增寅懼昔魏以土徳代漢
涼州石有文石金類以五勝推之故時人謂為魏氏之
妖而晉室之瑞唐亦土徳王石有文事頗相類然其文
初不可曉而後人因推已事以驗之蓋武氏革命自以
為金徳王其佛菩薩者慈氏金輪之號也樂太國主則
鎮國太平公主安樂公主皆以女亂國其五王六王七
[035-15a]
王者唐世十八之數垂拱三年七月魏州地出鐡如船
數十丈廣州雨金金位正秋為刑為兵占曰人君多殺
無辜一年兵災于朝開元二十三年十二月乙巳龍池
聖徳頌石自鳴其音清逺如鍾磬石與金同類春秋傳
怨讟動于民則有非言之物言石鳴近石言也天寳十
載六月乙亥大同殿前鍾自鳴占曰庶雄為亂至徳二
載昭陵石馬汗出昔周武帝之克晉州也齊有石像汗
流濕地此其類也乾元二年七月乙亥晝渾天儀有液
如汗下流上元二年楚州獻寳玉十三曰玄黄天符形
[035-15b]
如笏長八寸有孔云辟兵疫曰玉雞毛白玉也曰榖璧
亦白玉也粟粒自然無雕鐫迹曰西王母白環二曰如
意寳珠大如雞卵曰紅靺鞨大如巨粟曰琅玕珠二形
如玉環四分缺一曰玉印大如半手理如鹿陷入印中
曰皇后採桑鉤如箸屈其末曰雷公石斧無孔其一闕
凡十三寘之日中白氣連天元和中文水武士彠碑失
其龜頭翰林院有鈴夜中文書入則引之以代傳呼長
[035-16a]
慶中河北用兵夜輒自鳴與軍中息耗相應聲急則軍
事急聲緩則軍事緩資州有石方丈走行數畝大和三
年南蠻圍成都毁玉晨殿為礧有吼聲三乃止四年五
月己卯通化南北二門鏁不可開鑰入如有持之者破
其管門乃啟又浙西觀察使王璠治潤州城隍中得方
石有刻文曰山有石石有玉玉有瑕瑕即休廣明元年
華岳廟玄宗御製碑隱隱然有聲聞數里間浹旬乃止
近石言也光化三年冬武徳殿前鍾聲忽嘶嗄天復元
年九月聲又變小常暘武徳三年夏旱至于八月乃雨
[035-16b]
四年自春不雨至于七月雨少陰之氣其氣毁則不雨
少隂者金也金為刑為兵刑不辜兵不戢則金氣毁故
常為旱火為盛陽陽氣彊悍故聖人制禮以節之禮失
則僭而驕炕以導盛陽火勝則金衰故亦旱於五行土
實制水土功興則水氣壅閼又常為旱天官有東井主
水事天漢天江亦水祥也水與火仇而受制于土土火
謪見若曰蝕過分而未至與七曜循中道之南皆旱祥
[035-17a]
也七年秋闗内河東旱貞觀元年夏山東大旱二年春
旱三年春夏旱四年春旱自太上皇傳位至此而比年
水旱九年秋劍南闗東州二十四旱十二年吳楚巴蜀
州二十六旱冬不雨至于明年五月十七年春夏旱二
十一年秋陜絳蒲夔等州旱二十二年秋開萬等州旱
冬不雨至于明年三月永徽元年京畿雍同絳等州大
旱二年九月不雨至于明年二月四年夏秋旱光婺滁
潁等州尤甚顯慶五年春河北州二十二旱縂章元年
京師及山東江淮大旱二年七月劍南州十九旱冬無
[035-17b]
雪咸亨元年春旱秋復大旱儀鳳二年夏河南河北旱
三年四月旱永隆二年闗中旱霜大饑永淳元年闗中
大旱饑二年夏河南河北旱永昌元年三月旱神功元
年黄隋等州旱乆視元年夏闗内河東旱長安二年春
不雨至于六月三年冬無雪至于明年二月神龍二年
冬不雨至于明年五月京師山東河北河南旱饑太極
元年春旱七月復旱開元二年春大旱十二年七月河
[035-18a]
東河北旱帝親禱雨宫中設壇席暴立三日九月蒲同
等州旱十四年秋諸道州十五旱十五年諸道州十七
旱十六年東都河南宋亳等州旱二十四年夏旱永㤗
元年春夏旱二年闗内大旱自三月不雨至于六月大
歴六年春旱至于八月建中三年自五月不雨至于七
月興元元年冬大旱貞元元年春旱無麥苗至于八月
旱甚㶚滻將竭井皆無水六年春闗輔大旱無麥苗夏
淮南浙西福建等道大旱井泉竭人暍且疫死者甚衆
七年楊楚滁夀澧等州旱十四年春旱無麥十五年夏
[035-18b]
旱十八年夏申光蔡州旱十九年正月不雨至七月甲
戍乃雨永貞元年秋江浙淮南荆南湖南鄂岳陳許等
州二十六旱元和三年淮南江南江西湖南廣南山南
東西皆旱四年春夏大旱秋淮南浙西江西江東旱七
年夏揚潤等州旱八年夏同華二州旱十五年夏旱寳
歴元年秋荆南淮南浙西江西湖南及宣襄鄂等州旱
太和元年夏京畿河中同州旱六年河東河南闗輔旱
[035-19a]
七年秋大旱八年夏江淮及陜華等州旱九年秋京兆
河南河中陜華同等州旱開成二年春夏旱四年夏旱
浙東尤甚會昌五年春旱六年春不雨冬又不雨至明
年二月大中四年大旱咸通二年秋淮南河南不雨至
于明年六月九年江淮旱十年夏旱十一年夏旱廣明
元年春夏大旱中和四年江南大旱饑人相食景福二
年秋大旱光化三年冬京師旱至于四年春詩妖竇建
徳未敗時有謠曰豆入牛口勢不得乆貞觀十四年交
河道行軍大縂君集伐髙昌先是其國中有童謠
[035-19b]
曰髙昌兵馬如霜雪漢家兵馬如日月日月照霜雪回
首自消滅永徽後民歌武媚娘曲調露初京城民謠有
側堂堂撓堂堂之言大常丞李嗣真曰側者不正撓者
不安自隋以来樂府有堂堂曲再言堂者唐再受命之
象永淳九年七月東都大雨人多殍殕先是童謠曰新
禾不入箱新麥不入場迨及八九月狗吠空垣墻髙宗
自調露中欲封嵩山屬突厥叛而止後又欲封以吐蕃
[035-20a]
入宼遂停時童謠曰嵩山凡㡬層不畏登不得但恐不
得登三度徴兵馬傍道打騰騰永徽末里歌有桑條韋
也女時韋也樂龍朔中時人飲酒令曰子母相去離連
䑓抝倒俗謂盃盤為子母又名盤為䑓又里歌有突厥
鹽永淳後民歌曰楊柳楊柳漫頭駝垂拱後東都有契
苾兒歌皆淫豔之詞契苾張易之小字也如意初里歌
曰黄麞黄麞草裏藏彎弓射爾傷其後王孝傑敗於黄
麞谷神龍以後民謠曰山南烏鵲窠山北金駱駝䥥柯
不鑿孔斧子不施柯山南唐也烏鵲窠者人居寡也山
[035-20b]
北胡也金駱駝者虜獲而重載也安樂公主於洛州造
安樂寺童謠曰可憐安樂寺了了樹頭懸景龍中民謠
曰黄牸犢子挽紖斷兩足踏地鞵斷城南黄牸犢子
韋又有阿緯娘歌時又謠曰可憐聖善寺身著綠毛衣
牽来河裏飲踏殺鯉魚兒玄宗在潞州有童謠曰羊頭
山北作朝堂天寳中有術士李遐周於玄都觀院廡間
為詩曰燕市人皆去函闗馬不歸人逄山下鬼環上繫
[035-21a]
羅衣而人皆不悟近詩妖也又祿山未反時童謠曰燕
燕飛上天天上女兒鋪白氈氈上有千錢時幽州又有
謠曰舊来誇戴竿今日不堪看但看五月裏清水河邊
見契丹德宗時或為詩曰此水連涇水雙眸血滿川青
牛逐朱虎方號太平年近詩妖也朱泚未敗前兩月有
童謠曰一隻筯兩頭朱五六月化為䏣元和初童謠曰
打麥打麥三三三乃轉身曰舞了也天中末京師小兒
疊布漬水紐之向日謂之曰拔暈咸通七年童謠曰草
青青被嚴霜鵲始後看顛狂十四年成都童謠曰咸通
[035-21b]
癸巳出無所之蛇去馬来道路稍開頭無片瓦地有殘
灰是嵗嵗陰在已明年在午巳蛇也午馬也僖宗時童
謠曰金色蝦蟆爭努眼翻却曹州天下反乾符六年童
謠曰八月無霜寒草青將軍騎馬出空城漢家天子西
巡狩猶向江東更索兵中和初童謠曰黄巢走泰山東
死在翁家翁訛言貞觀十七年七月民訛言官遣棖棖
殺人以祭天狗云其来也身衣狗皮鐵瓜每於闇中取
[035-22a]
人心肝而去於是更相震怖每夜驚擾皆引弓劍自防
無兵器者剡竹為之郊外不敢獨行太宗惡之令通夜
開諸坊門宣㫖慰諭月餘乃止武后時民飲酒謳歌曲
終而不盡者謂之族鹽開元二十七年十月改作東都
明堂訛言官取小兒埋明堂下以為厭勝村野兒童藏
于山谷都城騷然或言兵至玄宗惡之遣使慰諭乆之
乃止天寳三載二月辛亥有星如月墜于東南墜後有
聲京師訛言官遣棖棖捕人取肝以祭天狗人頗恐懼
畿内尤甚遣使安諭之與貞觀十七年占同天寳後詩
[035-22b]
人多為憂苦流寓之思及寄興于江湖僧寺而樂曲亦
多以邊地為名有伊州甘州涼州等至其曲遍繁聲皆
謂之入破又有胡旋舞本出康居以旋轉便㨗為巧時
又尚之破者蓋破碎云建中三年秋江淮訛言有毛人
食其心人情大恐朱泚既僭號名其舊第曰潛龍宫移
内府珍貨以實之占者以為易稱潛龍勿用此敗祥也
太和九年京師訛言鄭注為上合金丹生取小兒心肝
[035-23a]
宻㫖捕小兒無筭往往陰相告曰某處失㡬兒矣方士
言金丹可致神仙蓋誕妄不經之語或信而服之則發
熱多死如有所戒云小兒無辜者取其心肝將有殺戮
象劉從諌未死時潞州有狂人折腰於市曰石雄七千
人至矣從諫捕斬之咸通十四年秋成都訛言有㹫母
鬼夜入人家民皆恐夜則聚坐或曰某家見鬼眼晃然
如燈熖民益懼黄巢未入京師時都人以黄米及黒豆
屑蒸食之謂之黃賊打黒賊僖宗時里巷鬬者激怒言
任見右廂天子毛蟲之孽永徽中河源軍有狼三晝入
[035-23b]
軍門射之斃永淳中嵐勝州兎害稼千萬為羣食苗盡
兎亦不復見開元三年有熊晝入楊州城乾元二年十
月詔百官上勤政樓觀安西兵赴陜州有狐出于樓上
獲之大歴四年八月己卯虎入京師長夀坊宰臣元載
家廟射殺之虎西方之屬威猛吞噬刑戮之象六年八
月丁丑獲白兎于太極殿之内廊占曰國有憂白䘮祥
也建中三年九月己亥夜虎入宣陽里傷人二詰朝獲
[035-24a]
之貞元二年二月乙丑有野鹿至于含元殿前獲之壬
申又有鹿至于含元殿前獲之占曰有大䘮四年三月
癸亥有鹿至京師西市門獲之開成四年四月有麞出
于太廟獲之犬禍武徳三年突厥處羅可汗將入宼夜
聞犬羣嘷而不見犬武后初酷吏丘神勣家狗生子皆
無首當項有孔如口晝夜鳴吠俄失所在神功元年安
國獻兩首犬首多者上不一也天寳十一載李林甫晨
起盥飾將朝取書囊視之中有物如鼠躍于地即變為
狗壯大雄目張牙視林甫林甫射之中殺然有聲隨箭
[035-24b]
没貞元七年趙州栢鄉民李崇貞家黄犬乳犢會昌三
年定州深澤令家狗生角大中初狗生角京房曰執政
失將害之君子危䧟則狗生角咸通中會稽有
狗生而不能吠擊之無聲狗職吠以守禦其不能者象
鎮守者不能禦宼之兆成汭為荆南節度使城中犬皆
夜吠日者向隱以為城郭將丘墟中和二年秋丹徒狗
與彘交占曰諸侯有謀害國者白眚白祥調露元年十
[035-25a]
一月壬午泰州神亭治北霧開如日初耀有白鹿白狼
見近白祥也神龍二年四月己亥雨毛于越州之鄮縣
占曰邪人進賢人遁大歴二年七月甲戌日入時有白
氣亘天九月戊午夜白霧起西北亘天五年五月甲申
西北有白氣亘天貞元二十年九月庚辰甲夜有白氣
入東西際天太和三年八月西方有白氣如柱七年十
月己酉西方又有白氣如柱者三光啟二年四月有白
氣頭黒如髮自東南入于揚州滅光化二年三月乙巳
日中有白氣亘天自西南貫于東北天復元年八月己
[035-25b]
亥西方有白雲如履底中出白氣如匹練長五丈上衝
天分為三彗頭下垂占曰天下有兵白者戰祥也木沴
金神龍中東都白馬寺鐡像頭無故自落於殿門外天
寳五載四月宰臣李適之常列鼎具膳羞中夜鼎躍出
相鬬不解鼎耳及足皆折
唐書卷三十五
欽定四庫全書
唐書卷三十五
宋 翰 林 學 士 歐 陽 修 撰
志第二十五
五行志
五行傳曰治宫室飾臺榭内淫亂犯親戚侮父兄則稼
穡不成謂土失其性則有水旱之災草木百榖不熟也
又曰思心不睿是謂不聖厥咎霧厥罰常風厥極凶短
折時則有脂夜之妖時則有華孽臝蟲之孽時則有牛
[035-1b]
禍時則有心腹之痾時則有黄眚黄祥時則有木火金
水沴土稼穡不成貞觀元年闗内饑總章二年諸州四
十餘饑闗中尤甚儀鳳四年春東都饑調露元年秋闗
中饑永隆元年冬東都饑永淳元年闗中及山南州二
十六饑京師人相食垂拱三年天下饑大足元年春河
南諸州饑景龍二年春饑三年三月饑先天二年冬京
師岐隴幽州饑開元十六年河北饑乾元三年春饑米
[035-2a]
斗錢千五百廣徳二年秋闗輔饑米斗千錢永泰元年
饑京師米斗千錢貞元元年春大饑東都河南河北米
斗千錢死者相枕二年五月麥將登而雨霖米斗千錢
十四年京師及河南饑十九年秋闗輔饑元和七年春
饑八年廣州饑九年春闗内饑十一年東都陳許州饑
長慶二年江淮饑太和四年河北及太原饑六年春劔
南饑九年春饑河北尤甚開成四年溫台明等州饑大
中五年冬湖南饑六年夏淮南饑海陵髙郵民於官河
中漉得異米號聖米九年秋淮南饑咸通三年夏淮南
[035-2b]
河南饑九年秋江左及闗内饑東都尤甚乾符三年春
京師饑中和二年闗内大饑四年闗内大饑人相食光
啓二年二月荆襄大饑米斗三千錢人相食三年揚州
大饑米斗萬錢大順二年春淮南大饑天祐元年十月
京師大饑常風武徳二年十二月壬子大風拔木易巽
為風重巽以申命其及物也象人君誥命其鼓動於天
地間有時飛沙揚塵怒也發屋拔木者怒甚也其占大
[035-3a]
臣專恣而氣盛衆逆同志君行蒙暗施於事則皆傷害
故常風又飄風入宫闕一日再三若風聲如雷觸地而
起為兵將興貞觀十四年六月乙酉大風拔木咸亨四
年八月己酉大風落太廟鴟尾永隆二年七月雍州大
風害稼弘道元年十二月壬午晦宋州大風拔木嗣聖
元年四月丁巳寧州大風拔木垂拱四年十月辛亥大
風拔木永昌二年五月丁亥大風拔木神龍元年三月
乙酉睦州大風拔木崔玄暐封博陵郡王也大風折其
輅蓋二年六月乙亥滑州大風拔木景龍元年七月郴
[035-3b]
州大風發屋拔木八月宋州大風拔木壞廬舎二年十
月辛亥滑州暴風發屋三年三月辛未曹州大風拔木
開元二年六月京師大風發屋大木拔者十七八四年
六月辛未京師陜華大風拔木九年七月丙辰揚州潤
州暴風雨發屋拔木十四年六月戊午大風拔木發屋
端門鴟尾盡落端門號令所從出也十九年六月乙酉
大風拔木二十二年五月戊子大風拔木天寳十一載
[035-4a]
五月甲子東京大風拔木十三載三月辛酉大風拔木
永泰元年三月辛亥大風拔木大歴七年五月乙酉大
風拔木十年五月甲寅大風拔木貞元元年七月庚子
大風拔木六年四月甲申大風雨八年五月己未暴風
發太廟屋瓦毁門闕官署廬舎不可勝紀十年六月辛
未大風拔木十四年八月癸未廣州大風壊屋覆舟元
和元年六月丙申大風拔木三年四月壬申大風毁含
元殿欄檻二十七間占為兵起四年十月壬午天有氣
如煙臭如燔皮日昳大風而止五年三月丙子大風毁
[035-4b]
崇陵上宫衙殿鴟尾及神門㦸竿六壞行垣四十間八
年六月庚寅京師大風雨毁屋飄瓦人多壓死者丙申
富平大風拔棗木千餘株十二年春青州一夕暴風自
西北天地晦㝠空中有若旌旗狀屋瓦上如蹂躒聲有
日者占之曰不及五年兹地當大殺戮長慶二年正月
己酉大風霾十月夏州大風飛沙為堆髙及城堞三年
正月丁巳朔大風昏霾終日四年六月庚寅大風毁延
[035-5a]
喜門及景風門太和八年六月癸未暴風壞長安縣署
及經行寺塔九年四月辛丑大風拔木萬株墮含元殿
四鴟尾拔殿廷樹三壞金吾仗舍發城門樓觀内外三
十餘所光化門西城十數雉壞開成三年正月戊辰大
風拔木五年四月甲子大風拔木五月壬寅亦如之七
月戊寅亦如之會昌元年三月黔南大風飄瓦咸通六
年正月絳州大風拔木有十圍者十一月己卯晦潼闗
夜中大風山如吼雷河噴石鳴羣烏亂飛重闗傾側十
二月大風拔木乾符五年五月丁酉大風拔木廣明元
[035-5b]
年四月甲申京師及東都汝州雨雹大風拔木四年六
月乙巳太原大風雨拔木千株害稼百里光化三年七
月乙丑洛州大風拔木發屋天復二年昇州大風發屋
飛大木夜妖太和九年十一月戊辰晝晦咸通七年九
月辛卯朔天闇乾符二年二月宣武境内黒風雨土天
祐元年閏四月乙未朔大風雨土華孽延載元年九月
内出棃華一枝示宰相萬木搖落而生華隂陽黷也傳
[035-6a]
曰天反時為災又近常燠也神龍二年十月陳州李有
華鮮茂如春元和十一年十二月桃杏華太和二年九
月徐州滑州李有華實可食會昌三年冬沁源桃李華
廣明元年冬桃李華山華皆發中和二年九月太原諸
山桃杏華有實景福中滄州城壍中冰有文如盡大樹
華葉芬敷者時人以為其地當有兵難近華孽也臝蟲
之孽貞觀二十一年八月莱州螟開元二十二年八月
榆闗虸蚄蟲害稼入平州界有羣雀来食之一日而盡
二十六年榆闗虸蚄蟲害稼羣雀来食之三載青州紫
[035-6b]
蟲食田有鳥食之廣徳元年秋虸蚄蟲害稼闗中尤甚
米斗千錢貞元十年四月江西溪澗魚頭皆戴蚯蚓長
慶四年絳州虸蚄蟲害稼太和元年秋河東同虢等州
虸蚄蟲害稼開成元年京城有蟻聚長五六十歩濶五
尺至一丈厚五寸至一尺者四年河南黒蟲食田牛禍
調露元年春牛大疫京房易傳曰牛少者榖不成又占
曰金革動長安中有獻牛無前膊三足而行者又有牛
[035-7a]
膞上生數足蹄甲皆具者武太后従姊之子司農卿宗
晉卿家牛生三角神龍元年春牛疫二年冬牛大疫先
天初洛陽市有牛左脇有人手長一尺或牽之以乞丐
開元十五年春河北牛大疫大歴八年武功櫟陽民家
牛生犢二首貞元二年牛疫四年二月郊牛生犢六足
足多者下不一郊所以奉天七年闗輔牛大疫死者十
五六咸通七年荆州民家牛生犢五足十五年夏渝州
江陽有水牛生騾駒駒死光啓元年河東有牛人言其
家殺而食之二年延州膚施有牛死復生黄青黄祥貞
[035-7b]
觀七年三月丁卯雨土二十年閏三月己酉有黄雲闊
一丈東西際天黄為土功永徽三年三月辛巳雨土景
龍元年六月庚午陜州雨土十二月丁丑雨土天寳十
三載二月丁丑雨黄土大歴七年十二月丙寅雨土貞
元二年四月甲戌雨土八年二月庚子雨土太和八年
十月甲子土霧晝昏至于十一月癸丑開成元年七月
乙亥雨土咸通十四年三月癸巳雨黄土中和二年五
[035-8a]
月辛酉大風雨土天復三年二月雨土天地昏霾天祐
元年閏四月甲辰大風雨土木火金水沴土武徳二年
十月乙未京師地震陰盛而反常則地震故其占為臣
彊為后妃專恣為夷犯華為小人道長為宼至為叛臣
七年七月嶲州地震山摧壅江水噎流貞觀七年十月
乙丑京師地震十二年正月壬寅松叢二州地震壞廬
舎二十年九月辛亥靈州地震有聲如雷二十三年八
月癸酉朔河東地震晉州尤甚壓殺五十餘人乙亥又
震十一月乙丑又震永徽元年四月己巳朔晉州地震
[035-8b]
己卯又震六月庚辰又震有聲如雷二年十月又震十
一月戊寅定襄地震帝始封晉王初即位而地屢震天
下將由帝而動搖象也儀鳳二年正月庚辰京師地震
永淳元年十月甲子京師地震埀拱三年七月乙亥京
師地震四年七月戊午又震八月戊戌神都地震延載
元年四月壬戍常州地震大足元年七月乙亥楊楚常
潤蘇五州地震二年八月辛亥劍南六州地震景龍四
[035-9a]
年五月丁丑剡縣地震景雲三年正月甲戌并汾絳三
州地震壞廬舎壓死百餘人開元二十二年二月壬寅
秦州地震西北隱隱有聲拆而復合經時不止壞廬舎
殆盡壓死四千餘人二十六年三月癸巳京師地震至
徳元載十一月辛亥朔河西地震裂有聲䧟廬舎張掖
酒泉尤甚至二載三月癸亥乃止大歴二年十一月壬
申京師地震自東北来其聲如雷者三年五月丙戍又
震十二年恒定二州地大震三日乃止束鹿寕晉地裂
數丈沙石隨水流出平地壞廬舎壓死者數百人建中
[035-9b]
元年四月己亥京師地震三年六月甲子又震四年四
月甲子又震五月辛巳又震貞元二年五月己酉又震
三年十一月丁丑夜京師東都蒲陕地震四年正月庚
戍朔夜京師地震辛亥壬子丁卯戊辰庚午癸酉甲戍
乙亥皆震金房二州尤甚江溢山裂屋宇多壞人皆露
處二月壬午京師又震甲申乙酉丙申三月甲寅己未
庚午辛未五月丙寅丁卯皆震八月甲午又震有聲如
[035-10a]
雷甲辰又震九年四月辛酉又震有聲如雷河中闗輔
尤甚壞城壁廬舎地裂水涌十年四月戊申京師地震
癸丑又震侍中渾瑊第有樹湧出樹枝皆戴蚯蚓十三
年七月乙未又震元和七年八月京師地震草樹皆搖
九年三月丙辰嶲州地震晝夜八十壓死百餘人地䧟
者三十里十年十月京師地震十一年二月丁丑又震
十五年正月穆宗即位戊辰始朝羣臣於宣政殿是夜
地震太和二年正月壬申地震七年六月甲戌又震九
年三月乙卯京師地震屋瓦皆墜戸牖間有聲開成元
[035-10b]
年二月乙亥又震二年十一月乙丑夜又震四年十一
月甲戌又震會昌二年正月癸亥宋亳二州地震十二
月癸未京師地震大中三年十月辛巳上都及振武河
西天徳靈武鹽夏等州地震壞廬舎壓死數十人十二
年八月丁巳太原地震咸通元年五月上都地震六年
十二月晉絳二州地震壞廬舎地裂泉湧泥出青色八
年正月丁未河中晉絳三州地大震壞廬舎人有死者
[035-11a]
十三年四月庚子朔浙東西地震乾符三年六月乙丑
雄州地震至七月辛巳止州城廬舎盡壞地䧟水涌傷
死甚衆是月濮州地震十二月京師地震有聲四年六
月庚寅雄州地震六年二月京師地震有聲如雷藍田
山裂水湧中和三年秋晉州地震有聲如雷光啓二年
春成都地震月中數十占曰兵饑十二月魏州地震乾
寕二年三月庚午河東地震山摧貞觀八年七月隴右
山摧山者髙峻自上而隕之象也垂拱二年九月己巳
雍州新豐縣露䑓鄉大風雨震電有山湧出髙二十丈
[035-11b]
有池周三百畝池中有龍鳳之形米麥之異武后以為
休應名曰慶山荆州人俞文俊上言天氣不和而寒暑
隔人氣不和而贅疣生地氣不和而堆阜出今陛下以
女主居陽位反易剛柔故地氣隔塞山變為災陛下以
為慶山臣以為非慶也宜側身脩徳以答天譴不然恐
災禍至后怒流于嶺南永昌中華州赤水南岸大山晝
日忽風昏有聲隱隱如雷頃之漸移東數百歩擁赤水
[035-12a]
壓張村民三十餘家山髙二百餘丈水深三十丈坡上
草木宛然金縢曰山徙者人君不用道禄去公室賞罰
不由君佞人執政政在女主不出五年有走王開元十
七年四月乙亥大風震電藍田山摧裂百餘歩畿内山
也國主山川山摧川竭亡之證也占曰人君徳消政易
則然大歴九年十一月戊戌同州夏陽有山徙于河上
聲如雷十三年郴州黄芩山摧壓死者數百人建中二
年霍山裂元和八年五月丁丑大隗山摧十五年七月
丁未苑中土山摧壓死二十人光啟三年四月維州山
[035-12b]
崩累日不止塵坌亘天壅江水逆流占曰國破山鳴武
徳二年三月太行山聖人崖有聲占曰有宼至開元二
十八年六月吐蕃圍安戎城斷水路城東山鳴石坼湧
泉二土為變怪垂拱元年九月淮南地生毛或白或蒼
長者尺餘遍居人牀下揚州尤甚大如馬鬛焚之臭如
燎毛占曰兵起民不安長夀中東都天宫寺泥像皆流
汗霡霂天寳十一載六月虢州閺鄉黄河中女媧墓因
[035-13a]
大雨晦冥失其所在至乾元二年六月乙未夜瀕河人
聞有風雷聲曉見其墓湧出下有巨石上有雙柳各長
丈餘時號風陵堆占曰塜墓自移天下破十三載汝州
葉縣南有土塊鬬中有血出數日不止大歴六年四月
戊寅藍田西原地陷建中初魏州魏縣西四十里地數
畝忽長崇數尺四年四月甲子京師地生毛或黄或白
有長尺餘者貞元四年四月淮南及河南地生毛元和
十二年四月吳元濟郾城守將鄧懷金以城降城自壞
五十餘歩太和六年二月蘇州地震生白毛長慶中新
[035-13b]
都大道觀泥人生須數寸拔之復生咸通五年十月貞
陵隧道摧䧟神䇿軍有浮屠像懿宗嘗跪禮之像没地
四尺
五行傳曰好攻戰輕百姓飾城郭侵邊境則金不従革
謂金失其性而為變怪也又曰言之不從是謂不乂厥
咎僭厥罰常暘厥極憂時則有詩妖訛言時則有毛蟲
之孽時則有犬禍時則有口舌之痾時則有白眚白祥
[035-14a]
惟水沴金金不君素為隋守蒲州兵器夜皆有
光如火火爍金金所畏也敗亡之象劉武周據并州兵
勢甚盛城上矟刃夜每有火光貞觀十七年八月涼州
昌松縣鴻池谷有石五青質白文成字曰髙星海出多
子李元王八十年太平天子李世民千年太子李治書
燕山人士樂大國主尚汪譂奬文仁邁千古大王五王
六王七王十風毛才子七佛八菩薩及上界佛田天子
文武貞觀昌大聖延四方上不治示孝仙戈八為善太
宗遣使祭之曰天有成命表瑞貞石文字昭然歴數惟
[035-14b]
永既旌高廟之業又錫眇身之祚迨于皇太子治亦降
貞符具紀姓氏甫惟寡薄彌增寅懼昔魏以土徳代漢
涼州石有文石金類以五勝推之故時人謂為魏氏之
妖而晉室之瑞唐亦土徳王石有文事頗相類然其文
初不可曉而後人因推已事以驗之蓋武氏革命自以
為金徳王其佛菩薩者慈氏金輪之號也樂太國主則
鎮國太平公主安樂公主皆以女亂國其五王六王七
[035-15a]
王者唐世十八之數垂拱三年七月魏州地出鐡如船
數十丈廣州雨金金位正秋為刑為兵占曰人君多殺
無辜一年兵災于朝開元二十三年十二月乙巳龍池
聖徳頌石自鳴其音清逺如鍾磬石與金同類春秋傳
怨讟動于民則有非言之物言石鳴近石言也天寳十
載六月乙亥大同殿前鍾自鳴占曰庶雄為亂至徳二
載昭陵石馬汗出昔周武帝之克晉州也齊有石像汗
流濕地此其類也乾元二年七月乙亥晝渾天儀有液
如汗下流上元二年楚州獻寳玉十三曰玄黄天符形
[035-15b]
如笏長八寸有孔云辟兵疫曰玉雞毛白玉也曰榖璧
亦白玉也粟粒自然無雕鐫迹曰西王母白環二曰如
意寳珠大如雞卵曰紅靺鞨大如巨粟曰琅玕珠二形
如玉環四分缺一曰玉印大如半手理如鹿陷入印中
曰皇后採桑鉤如箸屈其末曰雷公石斧無孔其一闕
凡十三寘之日中白氣連天元和中文水武士彠碑失
其龜頭翰林院有鈴夜中文書入則引之以代傳呼長
[035-16a]
慶中河北用兵夜輒自鳴與軍中息耗相應聲急則軍
事急聲緩則軍事緩資州有石方丈走行數畝大和三
年南蠻圍成都毁玉晨殿為礧有吼聲三乃止四年五
月己卯通化南北二門鏁不可開鑰入如有持之者破
其管門乃啟又浙西觀察使王璠治潤州城隍中得方
石有刻文曰山有石石有玉玉有瑕瑕即休廣明元年
華岳廟玄宗御製碑隱隱然有聲聞數里間浹旬乃止
近石言也光化三年冬武徳殿前鍾聲忽嘶嗄天復元
年九月聲又變小常暘武徳三年夏旱至于八月乃雨
[035-16b]
四年自春不雨至于七月雨少陰之氣其氣毁則不雨
少隂者金也金為刑為兵刑不辜兵不戢則金氣毁故
常為旱火為盛陽陽氣彊悍故聖人制禮以節之禮失
則僭而驕炕以導盛陽火勝則金衰故亦旱於五行土
實制水土功興則水氣壅閼又常為旱天官有東井主
水事天漢天江亦水祥也水與火仇而受制于土土火
謪見若曰蝕過分而未至與七曜循中道之南皆旱祥
[035-17a]
也七年秋闗内河東旱貞觀元年夏山東大旱二年春
旱三年春夏旱四年春旱自太上皇傳位至此而比年
水旱九年秋劍南闗東州二十四旱十二年吳楚巴蜀
州二十六旱冬不雨至于明年五月十七年春夏旱二
十一年秋陜絳蒲夔等州旱二十二年秋開萬等州旱
冬不雨至于明年三月永徽元年京畿雍同絳等州大
旱二年九月不雨至于明年二月四年夏秋旱光婺滁
潁等州尤甚顯慶五年春河北州二十二旱縂章元年
京師及山東江淮大旱二年七月劍南州十九旱冬無
[035-17b]
雪咸亨元年春旱秋復大旱儀鳳二年夏河南河北旱
三年四月旱永隆二年闗中旱霜大饑永淳元年闗中
大旱饑二年夏河南河北旱永昌元年三月旱神功元
年黄隋等州旱乆視元年夏闗内河東旱長安二年春
不雨至于六月三年冬無雪至于明年二月神龍二年
冬不雨至于明年五月京師山東河北河南旱饑太極
元年春旱七月復旱開元二年春大旱十二年七月河
[035-18a]
東河北旱帝親禱雨宫中設壇席暴立三日九月蒲同
等州旱十四年秋諸道州十五旱十五年諸道州十七
旱十六年東都河南宋亳等州旱二十四年夏旱永㤗
元年春夏旱二年闗内大旱自三月不雨至于六月大
歴六年春旱至于八月建中三年自五月不雨至于七
月興元元年冬大旱貞元元年春旱無麥苗至于八月
旱甚㶚滻將竭井皆無水六年春闗輔大旱無麥苗夏
淮南浙西福建等道大旱井泉竭人暍且疫死者甚衆
七年楊楚滁夀澧等州旱十四年春旱無麥十五年夏
[035-18b]
旱十八年夏申光蔡州旱十九年正月不雨至七月甲
戍乃雨永貞元年秋江浙淮南荆南湖南鄂岳陳許等
州二十六旱元和三年淮南江南江西湖南廣南山南
東西皆旱四年春夏大旱秋淮南浙西江西江東旱七
年夏揚潤等州旱八年夏同華二州旱十五年夏旱寳
歴元年秋荆南淮南浙西江西湖南及宣襄鄂等州旱
太和元年夏京畿河中同州旱六年河東河南闗輔旱
[035-19a]
七年秋大旱八年夏江淮及陜華等州旱九年秋京兆
河南河中陜華同等州旱開成二年春夏旱四年夏旱
浙東尤甚會昌五年春旱六年春不雨冬又不雨至明
年二月大中四年大旱咸通二年秋淮南河南不雨至
于明年六月九年江淮旱十年夏旱十一年夏旱廣明
元年春夏大旱中和四年江南大旱饑人相食景福二
年秋大旱光化三年冬京師旱至于四年春詩妖竇建
徳未敗時有謠曰豆入牛口勢不得乆貞觀十四年交
河道行軍大縂君集伐髙昌先是其國中有童謠
[035-19b]
曰髙昌兵馬如霜雪漢家兵馬如日月日月照霜雪回
首自消滅永徽後民歌武媚娘曲調露初京城民謠有
側堂堂撓堂堂之言大常丞李嗣真曰側者不正撓者
不安自隋以来樂府有堂堂曲再言堂者唐再受命之
象永淳九年七月東都大雨人多殍殕先是童謠曰新
禾不入箱新麥不入場迨及八九月狗吠空垣墻髙宗
自調露中欲封嵩山屬突厥叛而止後又欲封以吐蕃
[035-20a]
入宼遂停時童謠曰嵩山凡㡬層不畏登不得但恐不
得登三度徴兵馬傍道打騰騰永徽末里歌有桑條韋
也女時韋也樂龍朔中時人飲酒令曰子母相去離連
䑓抝倒俗謂盃盤為子母又名盤為䑓又里歌有突厥
鹽永淳後民歌曰楊柳楊柳漫頭駝垂拱後東都有契
苾兒歌皆淫豔之詞契苾張易之小字也如意初里歌
曰黄麞黄麞草裏藏彎弓射爾傷其後王孝傑敗於黄
麞谷神龍以後民謠曰山南烏鵲窠山北金駱駝䥥柯
不鑿孔斧子不施柯山南唐也烏鵲窠者人居寡也山
[035-20b]
北胡也金駱駝者虜獲而重載也安樂公主於洛州造
安樂寺童謠曰可憐安樂寺了了樹頭懸景龍中民謠
曰黄牸犢子挽紖斷兩足踏地鞵斷城南黄牸犢子
韋又有阿緯娘歌時又謠曰可憐聖善寺身著綠毛衣
牽来河裏飲踏殺鯉魚兒玄宗在潞州有童謠曰羊頭
山北作朝堂天寳中有術士李遐周於玄都觀院廡間
為詩曰燕市人皆去函闗馬不歸人逄山下鬼環上繫
[035-21a]
羅衣而人皆不悟近詩妖也又祿山未反時童謠曰燕
燕飛上天天上女兒鋪白氈氈上有千錢時幽州又有
謠曰舊来誇戴竿今日不堪看但看五月裏清水河邊
見契丹德宗時或為詩曰此水連涇水雙眸血滿川青
牛逐朱虎方號太平年近詩妖也朱泚未敗前兩月有
童謠曰一隻筯兩頭朱五六月化為䏣元和初童謠曰
打麥打麥三三三乃轉身曰舞了也天中末京師小兒
疊布漬水紐之向日謂之曰拔暈咸通七年童謠曰草
青青被嚴霜鵲始後看顛狂十四年成都童謠曰咸通
[035-21b]
癸巳出無所之蛇去馬来道路稍開頭無片瓦地有殘
灰是嵗嵗陰在已明年在午巳蛇也午馬也僖宗時童
謠曰金色蝦蟆爭努眼翻却曹州天下反乾符六年童
謠曰八月無霜寒草青將軍騎馬出空城漢家天子西
巡狩猶向江東更索兵中和初童謠曰黄巢走泰山東
死在翁家翁訛言貞觀十七年七月民訛言官遣棖棖
殺人以祭天狗云其来也身衣狗皮鐵瓜每於闇中取
[035-22a]
人心肝而去於是更相震怖每夜驚擾皆引弓劍自防
無兵器者剡竹為之郊外不敢獨行太宗惡之令通夜
開諸坊門宣㫖慰諭月餘乃止武后時民飲酒謳歌曲
終而不盡者謂之族鹽開元二十七年十月改作東都
明堂訛言官取小兒埋明堂下以為厭勝村野兒童藏
于山谷都城騷然或言兵至玄宗惡之遣使慰諭乆之
乃止天寳三載二月辛亥有星如月墜于東南墜後有
聲京師訛言官遣棖棖捕人取肝以祭天狗人頗恐懼
畿内尤甚遣使安諭之與貞觀十七年占同天寳後詩
[035-22b]
人多為憂苦流寓之思及寄興于江湖僧寺而樂曲亦
多以邊地為名有伊州甘州涼州等至其曲遍繁聲皆
謂之入破又有胡旋舞本出康居以旋轉便㨗為巧時
又尚之破者蓋破碎云建中三年秋江淮訛言有毛人
食其心人情大恐朱泚既僭號名其舊第曰潛龍宫移
内府珍貨以實之占者以為易稱潛龍勿用此敗祥也
太和九年京師訛言鄭注為上合金丹生取小兒心肝
[035-23a]
宻㫖捕小兒無筭往往陰相告曰某處失㡬兒矣方士
言金丹可致神仙蓋誕妄不經之語或信而服之則發
熱多死如有所戒云小兒無辜者取其心肝將有殺戮
象劉從諌未死時潞州有狂人折腰於市曰石雄七千
人至矣從諫捕斬之咸通十四年秋成都訛言有㹫母
鬼夜入人家民皆恐夜則聚坐或曰某家見鬼眼晃然
如燈熖民益懼黄巢未入京師時都人以黄米及黒豆
屑蒸食之謂之黃賊打黒賊僖宗時里巷鬬者激怒言
任見右廂天子毛蟲之孽永徽中河源軍有狼三晝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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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門射之斃永淳中嵐勝州兎害稼千萬為羣食苗盡
兎亦不復見開元三年有熊晝入楊州城乾元二年十
月詔百官上勤政樓觀安西兵赴陜州有狐出于樓上
獲之大歴四年八月己卯虎入京師長夀坊宰臣元載
家廟射殺之虎西方之屬威猛吞噬刑戮之象六年八
月丁丑獲白兎于太極殿之内廊占曰國有憂白䘮祥
也建中三年九月己亥夜虎入宣陽里傷人二詰朝獲
[035-24a]
之貞元二年二月乙丑有野鹿至于含元殿前獲之壬
申又有鹿至于含元殿前獲之占曰有大䘮四年三月
癸亥有鹿至京師西市門獲之開成四年四月有麞出
于太廟獲之犬禍武徳三年突厥處羅可汗將入宼夜
聞犬羣嘷而不見犬武后初酷吏丘神勣家狗生子皆
無首當項有孔如口晝夜鳴吠俄失所在神功元年安
國獻兩首犬首多者上不一也天寳十一載李林甫晨
起盥飾將朝取書囊視之中有物如鼠躍于地即變為
狗壯大雄目張牙視林甫林甫射之中殺然有聲隨箭
[035-24b]
没貞元七年趙州栢鄉民李崇貞家黄犬乳犢會昌三
年定州深澤令家狗生角大中初狗生角京房曰執政
失將害之君子危䧟則狗生角咸通中會稽有
狗生而不能吠擊之無聲狗職吠以守禦其不能者象
鎮守者不能禦宼之兆成汭為荆南節度使城中犬皆
夜吠日者向隱以為城郭將丘墟中和二年秋丹徒狗
與彘交占曰諸侯有謀害國者白眚白祥調露元年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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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壬午泰州神亭治北霧開如日初耀有白鹿白狼
見近白祥也神龍二年四月己亥雨毛于越州之鄮縣
占曰邪人進賢人遁大歴二年七月甲戌日入時有白
氣亘天九月戊午夜白霧起西北亘天五年五月甲申
西北有白氣亘天貞元二十年九月庚辰甲夜有白氣
入東西際天太和三年八月西方有白氣如柱七年十
月己酉西方又有白氣如柱者三光啟二年四月有白
氣頭黒如髮自東南入于揚州滅光化二年三月乙巳
日中有白氣亘天自西南貫于東北天復元年八月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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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西方有白雲如履底中出白氣如匹練長五丈上衝
天分為三彗頭下垂占曰天下有兵白者戰祥也木沴
金神龍中東都白馬寺鐡像頭無故自落於殿門外天
寳五載四月宰臣李適之常列鼎具膳羞中夜鼎躍出
相鬬不解鼎耳及足皆折
唐書卷三十五